头，看到住在对门的浓妆艳抹的女人，正靠在门框上，抱着手臂，一脸嘲讽地看着她。
这女人似乎认识她，或者说，认识“曾经的她”。
宋燃没理会，掏出钥匙开门。
“怎么？
落魄了，连话都不敢说了？”
女人不依不饶。
宋燃停下动作，转头，眼神平静无波：“你有事？”
女人被她看得一噎，随即嗤笑一声：“没事，就是觉得好笑。
以前看你开跑车进出，眼睛长在头顶上，现在嘛……啧啧。”
“看够了？”
宋燃问，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女人撇撇嘴，没再说什么，扭着腰回了自己房间。
宋燃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深深吸了口气。
她知道，这样的嘲讽和白眼，以后只多不少。
但那又怎样？
她宋燃，就算在泥泞里，也要站直了腰杆。
几天后，宋燃送餐到一个高档小区。
在等电梯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城。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手里拿着份文件，正和一个中年男人边走边聊。
宋燃下意识地低下头，拉了拉头盔的帽檐，转身假装看手机。
她不想被他看到自己这副样子。
尤其是他，江城，江芸的弟弟。
江芸肯定巴不得看她的笑话。
电梯门开了，江城和那个男人走了进去。
宋燃松了口气，刚准备按下一趟电梯的按钮。
“叮——”电梯门又开了。
江城站在里面，目光落在她身上，准确地说，是落在她胸前外卖平台的工牌上。
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惊讶，没有鄙夷，也没有同情。
就像在看一个普通的陌生人。
“不进来吗？”
他问，声音低沉，带着惯有的克制。
宋燃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狭小的空间里，气氛有些微妙。
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与自己身上混杂着汗味和油烟味的气息格格不入。
“几楼？”
他问。
“18楼。”
宋燃低声回答。
他按了18楼，然后按了25楼。
电梯缓缓上升，沉默在蔓延。
宋燃觉得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终于，电梯在18楼停下。
“谢谢。”
她匆匆说了一句，几乎是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她的视线。
江城看着那个略显仓皇的背影，眸色深沉。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