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去吗?”
文荣帮他收拾行李,声音有些发抖。
维明握住她的手:“王家屯小学已经半年没老师了。
孩子们...不能一直没学上啊。”
文荣不再说什么,只是往他的行李里多塞了两双袜子和一瓶辣椒酱。
维明走的那天,文荣送他到村口。
晨雾中,他的背影渐渐模糊,最后消失在山路拐角。
文荣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去。
一个月有多长?
文荣数着日子过。
每天清晨,她都会去村口站一会儿,望着维明离去的方向,明知他不会回来,却还是忍不住期待奇迹。
为了打发时间,文荣养了几只鸡和一只猫。
鸡可以下蛋,猫能抓老鼠——土坯房老鼠成灾,刚开始文荣吓得整夜睡不着,现在她已经能淡定地看着猫叼着老鼠从面前跑过了。
马大娘教她腌咸菜、做酱豆,还送了她两只小鹅。
“养大了能看家,比狗还厉害。”
马大娘说。
文荣给两只小鹅起了名字,一只叫“小维”,一只叫“小文”。
每天喂鹅时,她都会自言自语,仿佛在跟维明说话。
“小维今天可淘气了,把菜园子都踩乱了。”
“小文最乖,下了个双黄蛋呢。”
一个月终于过去了。
维明应该回来的那天,文荣早早起来,做了他爱吃的土豆炖豆角,还特意去供销社买了瓶白酒。
她从中午就开始在村口等,一直等到天黑,维明也没有出现。
第二天,文荣去学校问,校长说他收到维明的信,王家屯有几个孩子病了,他要多留几天照顾他们。
“具体几天?”
文荣追问。
校长摇摇头:“信上没说。”
又等了三天,维明终于回来了。
他瘦得脱了形,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但眼睛却亮得惊人。
“孩子们都好了。”
他抱着文荣,身上有股草药味,“有个孩子差点没救过来...幸好我带去了退烧药...”文荣把脸埋在他胸前,无声地流泪。
她既为维明的善良骄傲,又为他的不顾自己而心疼。
这样的分离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成了常态。
维明似乎总有去不完的村屯,教不完的学生。
文荣渐渐习惯了独处,习惯了等待。
她学会了种菜、养鸡、甚至简单的缝补,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县城姑娘,变成了一个能干的农家主妇。
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文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