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早出晚归,但至少能天天回家。
念慈则全力备战高考,常常学习到深夜。
五月的一天,文荣正在图书馆整理书架,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她扶着书架缓了一会儿,以为是低血糖,便吃了块糖继续工作。
可到了下午,头晕越来越严重,还伴随着剧烈的头痛。
“文荣,你脸色很差,要不要回家休息?”
同事关切地问。
文荣摇摇头:“没事,可能是没睡好。”
然而下班回家的路上,她的视线突然变得模糊,走路也歪歪斜斜的。
勉强撑到家门口,她眼前一黑,倒在了楼梯间。
醒来时,文荣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头顶的日光灯刺得她睁不开眼。
“醒了?”
维明疲惫的脸出现在视线里,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我...怎么了?
“文荣想坐起来,却发现半边身子使不上劲。
“别动!”
维明急忙按住她,“你...你脑出血了,医生说需要静养...”文荣愣住了。
脑出血?
她一直觉得自己身体很好,除了生孩子那次,几乎没生过什么大病。
“严重吗?”
她小声问。
维明强挤出一个笑容:“不严重,医生说好好调养就能恢复。”
但他的眼神闪烁,显然没说实话。
这时,念慈冲了进来,脸上还挂着泪痕:“妈!
你吓死我了!”
文荣想伸手擦掉儿子的眼泪,却发现右手根本不听使唤。
她这才惊恐地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病得不轻。
住院的日子漫长而煎熬。
文荣的右半边身体几乎瘫痪,连最简单的吃饭、上厕所都需要人帮忙。
维明请了长假守在病床前,喂饭、擦身、按摩...无微不至。
念慈则学校医院两头跑,眼看着瘦了一圈。
一天夜里,文荣被尿意憋醒,发现维明趴在床边睡着了。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他花白的头发上。
文荣突然发现,她的维明老了——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头发也更稀疏了。
这二十年来,他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醒了?
要上厕所吗?”
维明突然睁开眼睛,敏锐地察觉到她的需求。
文荣点点头,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她恨自己这副没用的样子,恨自己成了维明和念慈的负担。
维明小心翼翼地扶她坐起来,然后拿来尿盆。
这个曾经在学生面前威严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