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他为了护她,断指剜肉,如今又要为她与整个血煞阁为敌。
密旨上父亲的字迹在眼前晃动:“霜华,莫信他人,唯有沈家军可依。”
“砚冰,接着!”
她从暗格抛出解毒丸,却在开窗时被阁主的袖箭射中左肩。
沈砚冰接住药丸的瞬间,看见她跌落的方向——是当年在顾府,他第一次为她画簪花小像的西厢房窗外。
“晚棠!”
他终于喊出那个封存三年的名字,声音碎得像寒冬的冰。
阁主趁机刺中他腰腹,却见他反手夺过剑,一剑封喉,血珠溅在晚棠苍白的脸上,像极了那年梅雨季,她为他撑伞时,落在伞面上的红梅。
追兵越来越多,沈砚冰背着晚棠跃上屋顶,月光照见她胸前的小像——是他当年画的簪花小像,背面“棠开无烬”四字清晰可见。
他忽然想起画这幅画的夜晚,她蹲在花园里数曼陀罗花瓣,发间沾着草叶,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
“砚冰,你看。”
晚棠摸出两半相合的玉佩,内侧刻着细小的字,“当年你在顾府刻的‘生死同烬’,火字旁是棠花的形状。”
她将玉佩按在他心口,“原来从相遇的那一刻起,你就把我刻进了骨血。”
沈砚冰低头吻她额角,像十年前那个雨夜,母亲吻别他时那样:“晚棠,对不起,我早该认出你。
你哼《镇北曲》时跑调,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你给我上药时总先吹凉,像娘照顾我和霜华……”箭雨袭来的瞬间,他将她推向悬崖边的树藤,自己转身迎向万箭。
晚棠抓住他的手,触到掌心的断指——三根断指早已化脓,却仍紧紧攥着她的袖口。
“松手。”
他低声说,“下面是沈家军的密道,他们会护你去雁门关。”
“不!”
晚棠摇头,眼泪砸在他手背,“当年在顾府,你说‘要走一起走’,现在我再说一次,要死一起死。”
沈砚冰忽然笑了,笑得比月光更凉:“傻姑娘,你忘了吗?
曼陀罗的花语是‘无间的爱与恨’,而我们的爱,早已在十年前的火海里,烧成了烬。”
他掰开她的手指,“但烬里会开花,就像你种的血色曼陀罗,来年春天,会开满沈家旧宅。”
最后一支箭射来,他偏头避开要害,却任由其余箭矢穿透肩背。
晚棠坠落的瞬间,看见他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