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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狠断亲,五个养兄悔疯了薄希希薄孝义小说

无尽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听到熟悉的声音,明媚刚刚还愉悦的眉心瞬间冷了,回头看向手里拎着跌打损伤药走过来的薄孝义。见她冷冷淡淡的看着自己没说话,薄孝义冷嗤了一声:“怎么,你现在已经嚣张到看到兄长,连人都不会叫了?”明媚懒得跟对方浪费唇舌多说话,淡淡敷衍了一声“二哥”就要走。薄孝义上前,一把拽住了她手腕:“去哪儿?你不是来医院看希希,给她赔礼道歉的?”明媚语气很平静:“我昨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饭菜是她扔的,摔倒也是她故意陷害我的,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不需要道歉。”薄孝义原本还拽着她手腕的手,毫无预兆的往外一推:“你怎么这么恶劣!”因为他用了全力,明媚往后踉跄了好几步,就在差点摔倒的时候,被一旁的沈忘拦腰拖起。沈忘将他扶正,低头关怀:“怎么样,没事吧。”看到陌生男...

主角:薄希希薄孝义   更新:2025-04-28 15: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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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薄希希薄孝义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七零狠断亲,五个养兄悔疯了薄希希薄孝义小说》,由网络作家“无尽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到熟悉的声音,明媚刚刚还愉悦的眉心瞬间冷了,回头看向手里拎着跌打损伤药走过来的薄孝义。见她冷冷淡淡的看着自己没说话,薄孝义冷嗤了一声:“怎么,你现在已经嚣张到看到兄长,连人都不会叫了?”明媚懒得跟对方浪费唇舌多说话,淡淡敷衍了一声“二哥”就要走。薄孝义上前,一把拽住了她手腕:“去哪儿?你不是来医院看希希,给她赔礼道歉的?”明媚语气很平静:“我昨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饭菜是她扔的,摔倒也是她故意陷害我的,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不需要道歉。”薄孝义原本还拽着她手腕的手,毫无预兆的往外一推:“你怎么这么恶劣!”因为他用了全力,明媚往后踉跄了好几步,就在差点摔倒的时候,被一旁的沈忘拦腰拖起。沈忘将他扶正,低头关怀:“怎么样,没事吧。”看到陌生男...

《重生七零狠断亲,五个养兄悔疯了薄希希薄孝义小说》精彩片段

听到熟悉的声音,明媚刚刚还愉悦的眉心瞬间冷了,回头看向手里拎着跌打损伤药走过来的薄孝义。
见她冷冷淡淡的看着自己没说话,薄孝义冷嗤了一声:“怎么,你现在已经嚣张到看到兄长,连人都不会叫了?”
明媚懒得跟对方浪费唇舌多说话,淡淡敷衍了一声“二哥”就要走。
薄孝义上前,一把拽住了她手腕:“去哪儿?你不是来医院看希希,给她赔礼道歉的?”
明媚语气很平静:“我昨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饭菜是她扔的,摔倒也是她故意陷害我的,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不需要道歉。”
薄孝义原本还拽着她手腕的手,毫无预兆的往外一推:“你怎么这么恶劣!”
因为他用了全力,明媚往后踉跄了好几步,就在差点摔倒的时候,被一旁的沈忘拦腰拖起。
沈忘将他扶正,低头关怀:“怎么样,没事吧。”
看到陌生男人搂在明媚腰肢上的手,薄孝义眼底透着愤怒,上前就要推沈忘:“走开!”
可他的手,还没碰到沈忘,却先被沈忘一把抓住了手腕,往反方向一拧,语气从容:“挺大个人,怎么不干人事?谁教你跟人说话前先推人的?”
薄孝义吃痛厉喝:“放手!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对她吗?”
“不管为什么都不行!”
“你谁呀,就多管闲事。”
“你又是谁?”
薄孝义立刻疯了:“我是她二哥!”
沈忘甚至都不转头跟明媚求证,掰薄孝义手腕的手,就又加了几分力道:“你吼什么?她头上的伤,你是瞎了没看到吗?关心都没有,就欺负人,看你对她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仇人呢。”
“她那伤还不是她活该,她把我另一个妹妹,从楼梯上推下去了,那是她应得的惩罚。”
“惩罚?”沈忘略微一思索,就想明白了什么:“她头上的伤,是你们人为造成的?”
“那又怎样?这是她应得的。”
沈忘看着薄孝义一脸嚣张的样子,属实看不惯,抬手就要给薄孝义一拳,可手腕却先被明媚从后面拽住了。
明媚看出来了,沈忘是个急性子,而且好打抱不平,但薄家也不是吃素的,今天沈忘若把人打了,薄家人肯定把他送去公安局吃牢饭。
她可不想连累无辜的沈忘为自己去坐牢,她将沈忘拉到了自己身后,看向薄孝义:“二哥,我不是来道歉的,除此之外,你找我还有事吗?”
“这人是谁?你们什么关系,大清早的,你们为什么会一起出现在医院?”薄孝义抬手指向她身后身形高大的男人,心里不知为什么,格外的介意。
当年爷爷还在世的时候说过,薄家人是要管明媚一辈子的,将来即便明媚嫁人,也只能从他们这几个哥哥里选丈夫,可如今她身边怎么可以有除了薄家男人之外的异性?
她简直不学好!
“你看我干什么?说话!”
“他是我朋友,我有交朋友的权利,就不一一向二哥解释了,如果你没别的事情,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薄孝义凝眉,她要跟别的男人走?
不行。
“明媚你给我站住,希希因为你受了伤,现在身上全都是淤青,我和你三哥都是男人,不方便帮她上药,你跟我去病房照顾她,也算是给你机会,弥补你自己犯下的错误。”
见薄孝义伸手就要来拉自己的手,明媚立刻后退了两步。
与此同时,沈忘抬手,拍开了薄孝义的手背:“干什么呢?她不愿意留下,你还想强迫她不成,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去公安局评评理?”
他说罢,推了薄孝义一把,自己走到明媚身边,拉着她手腕就走。
薄孝义想去追,可看那男人也不像是个好说话的样子,如果自己继续纠缠,对方真报了案,他们薄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丢不起这个脸。
他心里烦躁极了。
老三这家伙干嘛呢,怎么能把人放出来?
他甚至也顾不上回病房去给薄希希送药了,匆匆就往家赶去。
出了医院,明媚有些别扭的将自己的手腕,从沈忘的手中抽了出来。
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耳鬓:“沈同志,刚刚谢谢你啊。”
“又谢?看来我刚刚无意间做了好事,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是吧。”
“我会还的。”
沈忘弯腰,高大的身形此刻与167的明媚视线齐平。
明媚被他看的有些拘束,蹙眉:“怎么了吗?”
“小孩,你不会在外面,欠了好多人情债吧。”
“我当然没有。”
“哦,所以,我是你的唯一?”
明媚:......
什么唯一,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暧昧。
可还没等她说什么,沈忘就站直了身体:“行吧,既然这样,我就再信你这小孩一次,两顿饭,记得还,嗯?”
这人把她当成什么品种的小人了嘛,还有——
“沈同志,你干嘛总叫我小孩?我不小了,我下个月就要过18岁生日了。”
“还不满十八,可不就是个小孩?”
“我不小!还有,你看起来也没多老吧。”
“我应该也没有多老,但我肯定比你大。”
明媚疑惑了一下,什么叫应该:“你不知道自己的年龄吗?”
沈忘直接双手支在膝盖上,在她面前弯下了腰,将自己的后脑勺露给她看。
浓密的寸发之下,有一道长达四厘米的沟壑明显的疤痕。
“看到没,我受过伤,失忆了。”
明媚这才恍然明白,他为什么会执着于问自己认不认识他。
可自己竟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以为他是在跟自己耍流氓。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受过伤。”
“这伤又不是你造成的,你有什么可抱歉的。”
明媚是为自己的小人之心觉得抱歉,但她肯定不会告诉他的:“关于过去,你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还是说,你只是忘记了某一个时间段?”
“全都不记得了,我记忆最初,就是手术醒来的时候,没名没姓没亲人。”
“你不是有干妈吗?”
“干妈是为我做手术的医生,因为整个江城都没有人家找失踪人口,她看我可怜就收留了我。”
他说话间,眸光直直的落在明媚的脸上:“所以,小孩,你要不要再仔细想想,你真的确定你不认识我吗?”
听他这么说,明媚视线与他对上,四目灼灼相望。
她......好像真的见过他。

明媚回头看了一眼简陋的小木屋。
这是间反思房,是三年前薄孝礼为了惩罚她,专门做的。
他们打着为她好的旗号,第一次就将她在里面关了整整一夜。
那天深夜,薄希希为了折磨她,故意从窗口扔了两只老鼠进来,把从小养尊处优的她给吓坏了,在门口哭了一整晚,求三哥放她出去,可即便她嗓子都哭哑了,却根本就没人理会她。
也是从那之后,她格外的怕黑,更怕老鼠。
后来,只要他们认为她需要被教育了,就将她关进这里,因为恐惧,她只能求饶、认错,然后他们就一次次‘大发慈悲’的把她放出来,还大言不惭的教育她日后要懂事——
明媚摇头自嘲的冷笑了一声,如今,黑暗和老鼠,她早就不怕了,监狱她都去过了,死也死过了,一个破木屋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她走到空无一物的木床上坐下,从刚刚开始,她就觉得有点头晕,还很冷,想必是头上的伤发炎了。
她从斜挎包里取出自己买来消炎的大白药片,干吞了一粒,又打开红药水,将头上的伤口,消了一下毒。
半个小时后,薄孝礼重新回到木屋门口,因为始终没听到里面传来求饶声,他总觉得不对劲。
以前自己只是拉着她走到这里,她都会哭闹的,怎么感觉她今天这么反常?
犹豫了一会,他到底还是开了口:“媚儿,三哥知道,你本性不坏,三哥也不想一次次的用这种方式罚你,所以,你仔细想想,你今天到底有没有错,是不是该道歉呢?”
他想好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这次就算了吧。
只要她道歉,自己就再纵容她一次,但若再有下次,他肯定不会这么没有原则了。
可他问完话,明媚却半分不理会
他蹙了蹙眉,怎么回事?往常自己这样说,她早就顺着坡道歉了,她今天还真是又反常又气人。
“明媚,你该知道,我是在给你台阶,你本来就做错了,为什么不能承认错误,你以前不是很会道歉的吗?”
明媚有些困的靠坐在床上,并不想听废话,干脆寡漠的回了一句:“诚实有什么错?撒谎才是错。”
“你可真是无可救药,那你就继续在里面反省吧。”
薄孝礼冷哼了一声下楼,薄孝义和薄希希已经在餐厅了,薄希希看到他,就甜美乖巧的叫人:“三哥,我把晚饭做好了,你快来吃吧。”
薄孝礼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他走过去,跟二哥一起坐下,可视线却不自觉的往楼梯的方向看了看。
薄希希看到他的眼神,立刻坐在两人对面,脸色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二哥三哥,你们能不能放妹妹出来啊,妹妹把大学名额让给我这种人,心里不开心也是应该的,我只是个乞丐,上大学本来就是奢侈,是因为有了你们这么好的哥哥,我才能够有这样的好机会。
我就是不如妹妹聪明,不如妹妹好看,她跟赵阿姨告状也是应该的啊,你们就别跟她生气了,让她回来吃饭好不好?我怕她会饿肚子。”
薄孝义拍了拍她肩膀:“希希,你别替那种没良心的人说话,分明是她自己答应把名额给你,却又出去乱说的,本来就是她不对,饿一顿饿不死。”
薄孝礼重重的叹息一声:“媚儿的确是越大越不好管了,你看,你被她害得摔成这样,都还能懂事的给我们做饭,可她做错了事情,却连道个歉都不愿意,算了,你别管她了,吃饭吧。”
薄希希红着眼眶,“那我一会想去给妹妹送吃的,你们就当做不知道好不好?我小时候做过乞丐,知道饿肚子的滋味,我不想让妹妹挨饿。”
薄孝义哼了一声:“你送了她也不见得能记你的好。”
“我不是为了让妹妹感谢我的,我就是想让她好好吃饭。”
薄孝礼看着她,心里有点晦涩难受,媚儿怎么就不能这么懂事呢?
“那就辛苦你了。”
三人吃过饭后,薄希希将剩菜和一个馒头一起,端上了楼顶,用薄孝礼给的钥匙打开了小木屋的门进去。
屋子里没有灯光,但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也能够看到,明媚正靠坐在床上,昏睡着。
“妹妹,你饿了吧,我是来给你送饭的。”
明媚被扰醒,抬眸扫了她一眼,她这会头晕难受,浑身发冷,压根不想理人。
薄希希往楼梯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径直走到明媚身前,将饭菜当着她的面,倒在了地上,弯身凑在她身边,声音压得很低。
“哥哥们都说,你这种货色,饿死了才好,我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所以这饭菜,我就是扔了,也不让你吃。”
明媚讨厌她的靠近,抬手就推了她一把:“你嘴巴太臭,离我远点。”
薄希希顺势摔倒在地,哭了起来:“妹妹,你就算讨厌我,也不能糟蹋粮食呀,这是多珍贵的东西呀,不能这么浪费的。”
木屋外顿时传来匆匆的脚步声,薄孝礼借着月色,看到了跌坐在地的薄希希和洒落了一地的食物,怒火瞬间点燃到了胸腔。
“明媚!你到底要干什么!媚儿好心好意来给你送吃的,你怎么敢这样对她的。”
他将薄希希搀扶起来,“希希,你没事吧。”
薄希希摇了摇头,可刚站稳,脚步就踉跄了一下,靠在薄孝礼身上:“三哥,我脚好像扭了。”
外面,刚上来的薄孝义听到薄希希的话,立刻进来,上前就给了明媚一巴掌:“明媚!你简直无法无天了。”
明媚本来就很不舒服,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如今被掌掴了一巴掌,整个人侧倒在了床上。
薄孝礼看到她虚弱的样子,不觉心里一紧:“媚儿,你......”
薄孝义见他要去搀扶明媚,立刻拽了他一把:“老三!你够了!她一装可怜,你就惯她,你看看,她都成跋扈什么样了?再这样下去,你只会毁了她的。”
薄孝礼收回了心疼的视线,沉静了心情,的确,以前,她也不是没有装病博取过同情。
怪他每次都心软,把她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了,这次不行,他得冷下心肠。
“媚儿,希希怕你饿着,特地给你留了饭菜上来送给你,你不觉得你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这样吗?”

薄孝义心下终于满意了些:“本来也该如此,你早这样不就好了?”
明媚目光淡淡的扫过薄孝义的脸,没有接话,往门外走去。
薄孝礼看着她刚刚冷漠的样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媚儿,这个时间了,你还要去哪儿?”
“去居委会报名。”
薄孝礼沉声:“不急......”
他话都没说完,薄孝义已经更先一步开了口:“没错,不着急,你刚刚羞辱希希,又把希希推下了楼梯,还没道歉呢!先道了歉再走!”
薄希希立刻乖巧的摇头:“二哥,我真的不需要妹妹道歉,她刚刚肯定也不是故意的,都是我不好,我自己脚软没站稳......”
“好了希希,别再替她说话了,做错了事情,哪有不承担责任的?会把她惯坏的。你这善良的毛病也得改,不然以后上了大学,是要吃亏的。”
“可......”
明媚心中冷笑,如果是上一世的自己,肯定又要因为这些话,难过、伤心,陷入深深的内耗了。
毕竟爸爸离世后,是薄家叔叔阿姨和五个哥哥温暖了她,他们就是她的全世界。
但现在......
曾经她想要一辈子都当成家人去爱的这些家人,她不要了,还会在乎对方的偏心吗?
“道歉是吧,应该的,”她波澜不惊的看着薄希希淡笑了一声:“只是光口头道歉有什么诚意呢?你们稍等一下吧,我有赔礼。”
她说完,转身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只不到两分钟,她就从楼上下来,手里还捧着一个20厘米左右的复古实木百宝箱。
她走到薄希希身前,将宝箱盖子打开,对面的三人,都清楚的看到了里面东西。
薄希希眼眶一红:“妹妹,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份卑微,你不用拿哥哥们送给你的珍贵礼物,来提醒我的,我......我从来没想过跟你抢哥哥们的爱,真的,薄家愿意收养我,我就很知足了。”
薄孝义一听,直接呵斥:“明媚,让你道个歉,你怎么还有这么多花样?真是什么欺负人的手段都想得出来,你也是个人!总是戳别人的痛处,有意思吗?”
“媚儿,你这样的确有些卑劣了,”薄孝礼也沉着脸,将宝箱盒子盖上,恨铁不成钢的剜了她一眼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极其精致的钢笔盒,递给了薄希希。
“希希,你别跟媚儿一般见识,这钢笔送你,就算给你去大学的贺礼,也算帮媚儿跟你赔罪了。”
看到那钢笔,明媚眼底有一瞬的讥讽闪过,紧接着,薄希希就摇着头摆手。
“不行的三哥,我知道这钢笔是你去外地出差的时候,你苏联的学员送你的,你也只有一支,是要送给妹妹的,我怎么能......”
薄孝义从薄孝礼手中接过铁质钢笔盒,塞进了薄希希的手中:“给你你就拿着,你也是你三哥的妹妹,如今你要去上学学文化,明媚是要去下乡抡锄头,你比她更需要这个。”
薄希希握着钢笔,‘小心翼翼’的看向明媚,那并不清澈的眼眸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全是惶恐和害怕。
看着她这副演戏的嘴脸,明媚只觉得可笑,上辈子,她纠结于本来不存在的亲情,被这样的手段,给一次次算计和伤害。
如今退出来,站在另一个角度再看的时候,可不就是像笑话一样嘛。
她将百宝箱,放在了薄希希正捧着钢笔盒的手上。
“这里面有一对大哥送我的薄家的祖传玉镯。”
“有二哥第一年当上军医后,送我的千年灵芝。”
“有三哥进了飞行学校后,第一年立功得的奖章。”
“有四哥第一次出了科研成果后,亲手送的珍惜矿石。”
“也有五哥在我刚来到薄家,为了哄我开心,亲手跟薄爸爸一起给我做的金算盘项链。”
“这些都送你,当赔罪礼了。”
薄希希心下一喜,算她识相,免得她一样一样去争了。
这些礼物,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回头自己若走投无路了,随便卖一样,都够自己撑上几年的。
薄孝义脸色僵得难看。
薄孝礼则是下意识的将百宝箱从薄希希手中搬走,一脸凝重的看向明媚:“媚儿,这不一直都是你最喜欢的东西吗?为什么要送人!”
“三哥,拿着自己喜欢的东西送人,才能显示出我赔礼的诚意不是吗?”
一向维护薄希希的薄孝义也没忍住,下意识的呵斥一声:“这些珍贵的东西,都是我们送你的!你凭什么送人?”
“二哥,送我的东西,自然就是我的了,珍贵不珍贵的不重要,心意才最重要,还是你觉得,姐姐不配得到这么珍贵的礼物?可她不也是你们最重要的家人吗?”
“我......”薄孝义表情一噎:“反正,你就是不能把我送你的东西送人!”
薄希希见明媚送出礼物后,两个哥哥的反应不对,心里也咯噔一声。
不对呀,明媚今天怎么换手段了?竟然不一味的解释她的无辜,不在哥哥们都站在自己这边时,哭着质问哥哥们为什么不相信她,惹得哥哥们厌烦了。
不行,不管她有什么阴谋诡计,都不能让她得逞。
她瞬间哽咽了起来,也惶恐的后退一步,摇头:“妹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真的不必这样的,这些礼物都是哥哥们对你的爱,我这样的乞丐,怎么配得到呢?”
薄孝义冷静了下来,立刻退回了薄希希身边:“希希,你配得上这家里的一切,只是......这礼物都被明媚碰过了,日后我再送你别的。”
薄希希心里不甘,却很懂事的点头:“谢谢二哥。”
薄孝礼将箱子递还给明媚:“行了,媚儿,你也该长大了,学学希希,懂点事吧,我们对希希好,只是因为大家都是一家人,家和才能万事兴,你别再闹了。”
明媚冷淡的接过了盒子。
薄孝礼心里松了口气,看吧,她还是不舍得的。
可下一秒,明媚的动作,就让他的眉心,再次提起了烦闷的弧度——

薄孝礼清晨一回到家,就往楼顶跑去。
昨晚他本打算等二哥和薄希希睡着后,就抓紧时间回来一趟,要么让明媚认错,要么给她送床被子的。
结果谁知道,薄希希因为脚太疼,一直没睡着,他倒是先把自己给熬睡了。
一觉醒来天都亮了,他心里一慌,匆匆就往家赶去,昨晚降温,明媚这一晚只怕不好受。
他想好了,就算一会明媚真的嘴硬不肯道歉,昨晚让她睡了一晚上的小木屋,也算是惩罚了,自己再原谅她一次,谁让她是明叔的女儿呢。
可当他来到楼顶的时候,人都懵了,木屋的门是开着的,里面根本没人。
是自己忘记锁门了吗?
就算自己忘了锁门,明媚也不该心安理得的回房去睡
他下楼,边推开明媚的房门,边不悦的指责:“明媚!希希昨晚因为你遭了一晚上的罪,谁允许你......”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房间里根本没人,床上的被子也是叠好的,根本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明媚人呢?
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将明媚从沉睡中唤醒。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此刻正身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屋里只有一张铁皮上下床,她睡在下铺,床边放着双人书桌,桌上摆放着好几摞书籍,和几个白瓷杯。
她手腕上扎着针,正在输液。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昨天报名时刚见过的那个一米九的寸头男青年,拎着一个老式保温盒走了进来。
“醒了?”
明媚这会身上还是很冷,但脑袋明显清醒了很多,她撑着床沿坐起身疑惑:“同志,这里是哪里?是你救了我吗?”
“这是医院,救你的是我干妈,我只是顺手把你捡回来了而已。”
“医院?”
她环顾四周,这可不是病房。
“我干妈是这家医院急诊科的医生,她里是医生休息室,昨晚她值夜班,我来给她送夜宵,刚好在大厅遇见了你,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没法帮你办理住院手续,只能把你安排在这儿了。”
男青年说话间,已经盛了一碗面,递到她面前:“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她的确是饿了,上辈子死后,她因为死不瞑目,游魂在世间徘徊了几十年,虽然见证了未来的发展,但同时也看到了食物日新月异的变化,早就快被那些美食馋疯了。
加上重生醒来后,还一顿饭也没能吃上,这会的确快饿疯了。
她咽了咽口水,也没跟对方客气,接过了碗筷,“谢谢,输液的费用,和饭钱,我会还你的。”
“可以,”男青年在书桌边坐下:“你怎么大半夜的烧的这么严重,才一个人来医院?你家里人呢?需要我帮你通知一下吗?”
提起家里人,正在大口吃面的明媚动作顿了顿,只片刻,她将口中的食物咽下,摇头:“不用了,我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一会输完液,我自己会离开的。”
见她不愿意说自己的事情,男青年也不勉强:“我叫沈忘,忘记的忘。”
明媚看向他,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我高考完,就要离开这里了,没有交新朋友的打算......”
“你不是说,医药费和饭钱会还我?我都不认识你,怎么跟你要债?”
明媚脸热了一下,忙道:“我叫明媚,阳光明媚的明媚,住在军属大院。”
沈忘脑袋里忽然发出刺耳的鸣叫声,噪音在脑海里乱窜。
有孩子和女人的哭声,瓷器摔碎声,男人的指责声——
这些声音掺杂在一起,他甚至分辨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但他切切实实的在其中听到了崩溃的情绪,也隐约听到了两个字。
明媚——
他抬起左手的手心,捂住了太阳穴,五官都蹙在了一起。
明媚察觉到他不太对劲,拍了拍他手臂:“沈同志,你怎么了?沈同志,你没事吧。”
明媚的声音传来,沈忘脑海里嘈杂的声音,顷刻退散。
他抬眸,视线执着的落在明媚的脸上,“明媚,你真的不认识我?”
明媚:......
“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执着于这件事,但我真的不认识你。”
沈忘有种很深的直觉,他认识她,他一定认识她。
可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一定会认识的人,却不认识自己呢?
明媚将碗里的面吃的很干净,汤都喝光了,饥饿了几十年的肚子,终于是有了点满足感。
玻璃吊瓶里的液体没了,她正想伸手自己拔一下,沈忘就已经起身,利索的帮她拔了输液器。
“我干妈刚刚下夜班,已经先回去休息了,她让我留下来照顾你,顺便嘱咐你一声,明天上午九点过来找她输液,她姓沈,你找沈大夫就可以了。”
明媚有点意外,沈忘跟他干妈一个姓啊,还真挺有缘分的。
“好,谢谢,我会顺便把今天的费用带来还给你的。”
她说话间已经下床穿好了鞋子。
沈忘将饭盒收拾好,跟她一起往门口走去。
“一起吧,我昨晚在这里照顾了你一整夜,正好也回去补一下觉。”
明媚昨晚睡的昏昏沉沉的,一会冷,一会热,隐隐约约,是感觉有人一直在照顾自己,帮自己擦汗,喂水,给自己盖被子。
他半梦半醒间,甚至还生出了是爸爸在照顾自己的妄念。
可原来那个人,竟然是沈忘啊。
想到曾经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照顾的哥哥们,如今一个个的都为了薄希希,把自己当成了阶级敌人,反倒是从前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却对自己照顾有加——
这样也好,她宁可亏欠陌生人,也不想欠薄家人半分。
“沈同志,谢谢你的照顾。”
沈忘听到这话,侧过脸雅痞不羁的轻笑一声:“小孩儿,谢谢这事,可不是用嘴说的。”
“那......我给你钱。”
“你很有钱?”
明媚:......
没有,她的补贴,都被薄家领走了,她每个月要花钱还得跟薄家要。
从前还好,可现在,薄家人以组织上让他们为英雄子女把关,不让她学坏为由,在经济上管她很严,所以她很穷。
“我可以打欠条。”
沈忘呵了一声:“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你这是想用欠条,一直吊着我呀,小孩儿,你心眼还真不少,但我可不上钩。这样吧,你抽空请我吃顿饭,咱们就算扯平了。”
“可以。”明媚觉得这样很合理,有欠有还,彼此互不亏欠。
两人并肩刚走到一楼大厅,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冷冽的叫声:“明媚!”

刚刚还跟男人一起排队的年轻姑娘,立刻跑了过来,对明媚和周围的女同志鞠躬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哥骂我呢,他天天骂我丑,刚刚是忘记周围还有这么多美丽漂亮的女同志了,对不起啊。”
几个女同志白了她哥一眼,当然也不乏有人因为对方实在太好看,多看了几眼的。
见没惹出麻烦,这才拽了男人一把:“哥,别看了,人家都说不认识你了。”
男人见明媚看他的眼神坦荡荡的,完全不像是认识自己的样子,也终于收敛了视线,这还是他出事以来,第一次觉得某个人眼熟,难道......真是自己的感觉出错了吗?
他退回了原本的队伍,但明媚明显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还是一直在跟随自己。
可他是真认错人了,自己是觉得他不眼生,但的确不认识他。
报完名后,她去了附近的书店,买了两本物理化学方面的资料,又去药店买了点处理伤口的药,回家时,天都已经快黑了。
忙了一下午,本来又累又饿的,可她才刚一进门,客厅里的薄孝义就疯狗似的将手中的药砸在了她身上。
“明媚!亏我惦记着你头上有伤,还去医院给你开了药,结果你竟然在外面败坏我们家名声,我们薄家尽心尽力的养你一番,你非要把我们给搞臭才满意是吗?”
明媚本来还舒展着的眉心,烦闷的凝了凝,这人说什么疯话呢?
见她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薄孝礼也跟了过来:“刚刚赵阿姨来过了,她代表居委会质问我们,为什么要把你上学的机会让给希希。”
明媚坦然的看向眼前两人:“有什么问题吗?”
薄孝义看到她不知错的样子,心中恼火:“问题大了,赵阿姨认定是薄家欺负你,盘问了希希一通,她本来就敏感脆弱又胆小,这会已经哭了半个小时了,你不过就是不能去上学了而已,为什么要去告状?”
明媚冷淡垂眸,明明是他们自己做事太脏,竟还能毫无心理负担的栽赃到她头上。
她都懒得跟他们分辨了,反正他们也听不懂人话。
按照组织上的要求,她如果想换家庭生活的话,需要写申请,且薄家人也需要同意才行。
可薄家兄弟那么虚伪,为了脸面是不可能签字的。
那她想自己为自己做主,就得要么去上大学,要么有工作才行。
好在,只剩二十多天了。
高考完,她就可以跟这家人彻底断绝关系,永不往来了。
她绕过薄孝义,要上楼回房。
可薄孝义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事情还没解释清楚呢,往哪儿跑?”
“赵阿姨为什么会来这里,不是我能管的,我只知道,我去报名的时候,赵阿姨问我为什么放着这么读大学的机会不要,却要去插队,我说哥哥们说,希希姐身体不好,不适合下乡,让我和希希姐换一下,我说的是事实,总不好撒谎骗人。”
薄孝义凝眉,是事实,可......
薄孝礼沉声:“媚儿,我知道这件事你心里还是有气的,但你要知道,咱们一家人在家关起门来说什么,都无所谓,但在外面一定要一条心,上大学的机会你都让给希希了,那就应该说些漂亮话,别把事情闹僵,影响不好。”
所以,他们现在是既要她牺牲利益,又要她夹着尾巴告诉全世界的人,她是自愿的。
“我撒了谎,别人就会信吗?三哥,外面没人是傻子,上大学和插队到底孰好孰坏,谁都分得清。”
薄孝礼凝眉,语气也明显有了不悦:“那你也不该那样说,因为你在外面的一句话,希希被赵阿姨指着脸质问,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你该去给她道个歉。”
“我爸妈从小教育我,做人不能撒谎,我不认为我在赵阿姨面前诚实是错的,既然是赵阿姨吓到了她,那我还是去请赵阿姨来道歉吧,毕竟我没有资格代替赵阿姨给任何人道歉。”
她说完,就往外走去。
薄孝义见状,上前推了她一把:“你脑子是不是坏了,还嫌这个家被你搅和的不够乱吗?”
真让她把赵阿姨请来还得了?那不光是希希得挨骂,估计全家都得被收拾,希希的大学名额也保不住了。
明媚平静的看着他,看吧,他们其实知道,他们做的事情有多见不得人,他们只是觉得她好欺负,好摆弄罢了。
上一世,怪自己年少成了孤儿,太重亲情,才会一直被牵着鼻子,走到了那样的境地——
薄孝礼过来,搀扶住了差点被薄孝义推倒的明媚,苦口婆心:“媚儿,我们是在教你如何做人,你不要一直顶嘴气人,你要是有希希的半分懂事,我们也不会这样教育你。”
薄孝义哼了一声:“老三,说起来明媚会变成这样,你有一半责任,都是你把她给惯坏了,我相信明叔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自己有一个这样跋扈不懂事的女儿,想要教好她,不用点措施是不行了,不然真让她下了乡,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少麻烦。”
提起明叔,薄孝礼心里也是愧疚,他走到明媚身前,一脸凝重:“媚儿,我的确不能再这样惯着你了,你也该长大了,所以这次的事情,三哥需要对你小惩大诫。”
明媚清清冷冷的注视着他,一言不发。
薄孝礼被看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想到自己到底是为了明媚好,还是拉着明媚的手腕,将她拽到了楼顶小木屋门口,打开了门:“你进去好好反省一下吧。”
明媚淡漠的笑了:“二哥这次又要求我反省什么?”
“反省你的不知轻重、里外不分,反省你这么大了,还不知道家人的意义,你在里面好好想想,家人对你而言,到底有多重要吧。”
“可你们并不是我真正的家人。”
薄孝礼心里一紧,以前,明媚可是一直都把她自己当薄家人的。
她今天是怎么了?
“我们薄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这辈子都是薄家人,我看二哥说的没错,你是被我惯坏了,进去,好好反省。”
他多少有些恼意,直接将明媚推了进去,明媚猝不及防踉跄两步,待站稳回身的时候,外间已经传来了落锁声。
“媚儿,哥哥不能每次都对你心软,这次我是不会因为你求饶,就把你放出来的,你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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