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侯府云枝的女频言情小说《嫁云枝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待我进来,就见他正在碾龙凤团茶。“夫人可会点茶?”他状似无意地问我。我昨日才放下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他是在试探我吗?我稳住心神,点了点头,他便退到一旁,任我操弄。我的目光在那些名贵的茶盏间游移,想起幼时父亲的教导:“茶色白,宜黑盏。建安所造者绀黑,纹如兔毫,其胚微厚,胁之久热难冷,最为要用。”最后,我伸手取来搁在边缘的兔毫盏,开始点茶。记忆,也随着乳白的汤花一一浮现。我也曾是县令家娇养的千金。母亲早逝,父亲没有再娶,待我几乎算得上是宠溺,捧着怕碎了,含着怕化了。可惜好景不长,我六岁那年,流云县闹了时疫。因为流云县隶属燕王的封地,燕王即刻下令封城,在城门处放了重病把守。可他只封城,不救灾。答应父亲运来的药材迟迟不见音信,“擅闯出城”遭...
《嫁云枝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待我进来,就见他正在碾龙凤团茶。
“夫人可会点茶?”他状似无意地问我。
我昨日才放下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
他是在试探我吗?
我稳住心神,点了点头,他便退到一旁,任我操弄。
我的目光在那些名贵的茶盏间游移,想起幼时父亲的教导:“茶色白,宜黑盏。建安所造者绀黑,纹如兔毫,其胚微厚,胁之久热难冷,最为要用。”
最后,我伸手取来搁在边缘的兔毫盏,开始点茶。
记忆,也随着乳白的汤花一一浮现。
我也曾是县令家娇养的千金。
母亲早逝,父亲没有再娶,待我几乎算得上是宠溺,捧着怕碎了,含着怕化了。
可惜好景不长,我六岁那年,流云县闹了时疫。
因为流云县隶属燕王的封地,燕王即刻下令封城,在城门处放了重病把守。
可他只封城,不救灾。
答应父亲运来的药材迟迟不见音信,“擅闯出城”遭到截杀的百姓尸体倒是堆了一地。
时疫很快就在整个县里扩散,大街上满是病死之人的尸体,父亲做主开了粮仓,又掏出所有积蓄买来药铺的药救治病人,可是却不过杯水车薪。
燕王迟迟不肯下令开城门,直到三个月后,疫病和县里百姓都没了个七七八八,他才假惺惺地将城门打开,设粥厂药铺,治病救人。
我的父亲,我的乡亲们,全都因时疫而死,燕王却因及时阻止疫病扩散受了圣上封赏,得了“贤王”的美称。
我没了父亲,无家可归流连街头,被人牙子拐去卖给罗府,从此做了丫鬟。
“汤加多了。”谢开元提醒有些分神的我,“瞧,云脚散了。”
见我把茶点废了,谢开元握着我的手,重新来了一遍。
他点茶的功夫很好,冲点击拂一气呵成。
而后他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杰作,将茶推给我品尝。
醇厚甘滑,茶香四溢,的确好喝。
正喝着,就听他没头没尾地问我:“夫人,会看账本吗?”
“会......一点......”我没提防他处处挖坑,犹疑答道。
“那往后云澜阁的一切大事小情来往账目,都交给你。”
“我不死,你也不走,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往后的日子,就没有刚嫁过来那么轻松了。
不但要承担打理云澜阁的活计,还要跟着谢开元学点茶。
累虽累了点,但好歹有用,将来谢开元没了,我或是继续被罗婉儿拿捏,或者出去讨生活,总是门技艺。
听说罗婉儿和我前后脚出嫁,拿了侯府早死庶女罗意儿的身份嫁给了徐应羡,如今夫妻正如胶似漆,大概腾不出手来找我麻烦。
刚接手时云澜阁,我委实忙乱,但过了些日子理清了头绪后,我便将我们所居的云澜阁打理得井井有条。
仍有人日日为谢开元送药来,他却只用来浇花,再不曾喝过。
就在十分平静的一日里,魏王来了。
平阳侯府与太子有旧亲,多少算是太子党,而如今太子与燕王争斗不休,平阳侯府明面避嫌,暗里可没少支持太子。
没有让人头疼的闹洞房的环节。
看来,没人要求我和小侯爷同房,那明日自然也不需要验看什么处子血。
我想起罗婉儿和我说过,平阳侯除了谢开元,还有个二儿子谢观玄,侯府大概也不指望小侯爷开枝散叶。
长松一口气,我伸手一把扯落了盖头。
小侯爷安静地坐在红绡帐里,红烛的光映照在他俊朗无双的眉眼间,精致漂亮得就像一个被仔细打扮过的玉质人偶。
竟然......是活的......
我的心跳不知为何停了半刻,呼吸仓促,忽然有点坐立难安。
为奴十一年的本能却先一步有了反应。
“小侯爷,奴......妾身知道您身子不好,这便服侍您先歇下吧。”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我已经伸手摘下他的发冠,脱下他的靴子,解去他的腰带,又帮他脱去了大红绣云纹婚服,反正我服侍罗婉儿是这么个流程,拿来服侍谢开元应当也没什么大问题。
别看谢开元身体不怎么样,身材却实在不错。
身量颀长,宽肩细腰,若非身子不好,送去殿前做指挥使也是好的。
“罗小姐......可以了。”谢开元忍无可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给人家脱得只剩了一件里衣,赶忙住手。
“并非我有意刁难小姐,不肯与小姐圆房,只是我命数将尽,有心无力,万望小姐体谅。”
怕我吃心,谢开元连声解释。
我瞥了眼他里衣下的轮廓,心想他大概只是无心吧......
谢天谢地,谢开元没死在洞房花烛夜。
我这人命硬,晚上睡在外间榻上的时候提心吊胆了一宿,生怕他闭眼咽了气。
按理,我们应当一道去给侯爷和侯夫人敬茶。谢开元生母早逝,侯爷续娶了这位侯夫人,她又生下了二公子,如今算是侯府的主母。
罗婉儿说,侯夫人贤惠。
我不信。
因为她还说过,我最是温顺。
果然,在我敬茶时,这位贤名满京城的侯夫人张氏立马便褪下自己手上的翡翠镯子给我套在手腕上。
“婉儿,来了侯府也别拘束,就当这里是自己家。我可一直盼着有个女儿,你若不嫌弃,把我当娘也是使得的。”
我收了镯子,当下脆生生喊道:“多谢母亲!”
侯夫人顿了顿,大概是在想我究竟是天真到发傻还是奸狡到和她棋逢对手。
谢开元坐了不久,就开始掩唇咳嗽,一副命不久矣的短寿相,便先由人搀扶着回去了。
侯夫人拉着我,又说了些体己话,诸如嫁给谢开元是我受苦了有什么需要都来找婆母我来说云云,我一一答应。
而后她再三叮嘱我说:“你嘱咐着开元,好好儿喝药,好好儿养病,将来也好生下一儿半女,有个倚仗。”
我将她的话默默记在心里。
谢开元白日无事,有时翻看书本,有时烹茶点香,还有时自己给自己叠两筐金元宝,预备着死了之后烧过去。
我反正也闲来无事,又没法出府,只好和他一道叠元宝,有时也聊上三五句的闲话。
一连叠了有一个月,我猜将来谢开元在地下大概富可敌国了。
小姐要嫁的平阳侯府小侯爷据说是个不能人道的短命鬼。
她不想守寡,又怕开罪侯府,就让我冒充成她嫁了过去。
临别前,她亲自送我上了花轿,捏着我的身契哭得虚伪:“云枝,你虽生得貌美,奈何天生体寒难以受孕,若是许配给别人家,怕会犯了七出之罪被赶出来。”
“正好小侯爷也不行,能替我嫁与小侯爷,也算是你的福气了。”
一年之后,我捧着自己隆起的孕肚陷入沉思。
本该瘫痪在床的小侯爷嬉皮笑脸凑到我身边:“枝枝,为夫又犯病了,你来听听为夫的心慌不慌?”
我是个丫鬟,可偏偏生了张风华绝代的脸。
小姐罗婉儿嫉妒我,不是第一天想将我的脸划烂。
她少时便与光禄寺卿家的儿子徐应羡青梅竹马,有次徐应羡不过多看了我一眼,她就罚我在大雪地里跪了一个日夜。
我被人抬进屋里时,身子已经僵硬,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是因当时罗老爷要升任谏议大夫,怕家里死了奴才对声誉不好,才命人将我救活了过来。
人虽没死,却寒气侵体,将来无法再有身孕。
我体寒的毛病不是天生的,是她罗婉儿赐下的恩典。
怕罗婉儿再对我动手,我这些年来殷勤侍奉,因为做事得力,她开始对我日渐依赖。
谁知罗老爷为了攀附权贵,竟将她这个女儿许给了平阳侯府的小侯爷谢开元。
听闻那小侯爷病魔缠身,寿数不永,这两年身子愈发不行,棺材都给备好了,只等着咽气。
和他成婚,与配阴婚大概没什么差别。
罗婉儿自是不愿嫁,思来想去,盯上了与她年岁相仿的我。
于是府里人为我描黛眉,敷粉面,点绛唇,穿上红嫁衣,盖上红盖头,送上了迎亲的花轿。
凤冠霞帔漂亮是漂亮,重也是真重。
我像个傀儡一样被压得昏头涨脑,上下眼皮不停打架。
昏寐之间,依稀想起罗婉儿捏着我的脸,恶狠狠的几句“叮嘱”。
“第一,从今往后,你就是右谏议大夫罗大人的嫡女罗婉儿。”
“第二,你的身契还在我手里,在侯府里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你应当清楚。”
微风吹进轿子,我从昏沉中清醒过来,闻见自己涂着蔻丹的柔荑间飘散出的似有若无的香味。
临行时,我精心绣了一个枕头送给罗婉儿,她不喜欢我,却喜欢我的手艺,对其爱不释手,夜夜枕着。
那枕头里藏着的麝香的香味,与我指间的如出一辙。
主仆一场,我总要送她一份大礼。
小姐,你可收好了。
平阳侯府,红烛高照,大红双喜贴得醒目,红绸带系了满府,满地残红爆竹响。
这小侯爷倒是名不虚传的病弱,直到拜堂之时,才半死不活被人搀扶到我身侧。
“夫妻对拜——”
隔着盖头,我看不见他的脸,只能从盖头下的一点缝隙里看见一双苍白修长的手。
好歹没长出尸斑,应当是个活人吧?
我们就这样被送进了洞房。
底下人退了个干净,关了门,只留我们二人在房里。
侯夫人的话,我却一日都没敢忘。
一个侯府的主母,有自己的儿子,面对非她亲生,还有可能袭爵的嫡长子,除了除掉,我可找不到别的答案。
看着谢开元喝了一个月的药,我总算看出些端倪。
“夫君,”反正他喊我夫人,我也就顺口喊他夫君,“你不觉着这药过于寒凉了吗?怕是......并不能对你的身体有所助益。”
“我知道这药有问题。”
谢开元执着药盏,百无聊赖地摇了摇,而后在我诧异的目光里仰头一饮而尽。
“不过我早些死了,不是遂了整个侯府的愿么。”
“那我呢?”我红着眼眶问他。
谢开元愣怔了片刻,复又敷衍地笑起来,随手取来桌案上的一方檀木匣,推开金锁扣。
里边赫然是一纸和离书。
他将匣子推给我,神情散漫。
“小姐或可即刻便走,或者等上两日,待我死后离开,总之万望谢某蜉蝣之躯,莫曾累及小姐千秋福泽。”
和离书,就这么到手了?
我按捺住心中狂喜,将和离书取来揣入怀中,想马上离开侯府,把这东西丢给罗婉儿,告诉她罗家和侯府的婚约已经解除,然后......
对啊,然后呢。
我的身契还在罗婉儿的手里,她会放我走吗?
我回过神来,压下嘴角笑意,忽觉背后已经浸满了冷汗。
“小侯爷就没想过,你不死,我不走,我们好好过日子?”
我不舍地摸了把怀里的和离书,硬着头皮说道。
当下于我而言,待在侯府才对我最为有利。罗婉儿捏着我的身契,可我也冒领着她的身份,只有维持我们二人互相有把柄的局面,才能保证谁也不会戳破谁。
我不能再一次落到罗婉儿手里,任她摆布。
谢开元惨笑一声,那张清俊精致的面孔愈发苍白了几分。
“你以为我没想过?我叫大夫给我瞧过身体,我这副身子早就糟烂透了,气血枯竭,寿数难永,只好等死。”
“万一你请的那大夫,就像这药一样有问题呢?”我说。
“不能。”谢开元答得笃定,“我娘早逝,这大夫是她留给我的。难道我娘会害我?”
“你娘不会害你,别人可不一定了。”
谁知道这大夫会不会被侯夫人和二少爷买通,加害于他?
我是个丫鬟,见得腌臜事比他这个养尊处优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不知多了多少倍。
“小侯爷,你还是另延名医,好好瞧瞧吧。万一......还有回天之术,你这样喝药,岂不是自己送自己下黄泉?”
谢开元有些困惑看着我,我摸不清他困惑的是我说的话,还是我这个人。
他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份了吧。
我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刚想找补两句,就听他没头没尾地说道:“罗婉儿,除了我娘,你是这世上唯一希望我活下去的人。多谢你。”
谢开元,为奴十一年,你也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对我说谢谢的人呐。
翌日,谢开元秘密寻了位太医过来帮他诊病。
我等在外间,听不大清他们的交谈,只知道谢开元的心情不坏,给太医封了不少银子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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