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怡缓缓走至台前,声音颤抖却掷地有声:“韩氏禽兽不如!”
孙怡拭泪,指着韩睿宇:“我乃柳花远亲,自幼孤苦,柳花将我接入韩氏,言是为我寻一良配。
原是为韩睿泽择妾,然我心仪韩睿宇,遂与之私通,怀上子嗣。
谁料韩氏知半梦商号无虞,为谋其家财,竟于我饮食中下药,害我子嗣不保,弃我于乡野!”
“半梦命人寻我时,我几欲自尽。
幸得她援手,我方知真相。”
台下看客怒不可遏:“此等人家,简直丧尽天良!”
“施氏女大义,竟救此可怜女子!”
孙怡扑向韩睿宇,恨声道:“我夜夜梦见吾儿啼哭,你毁我一生,天地不容!”
韩睿宇怒目瞪我:“施半梦,你处心积虑,竟连此事也算计!”
他欲扑上,被护院拦下。
柳花忙辩:“皆是污蔑!
施氏编造谎言,欲毁我韩氏清名!”
然看客心如明镜,谁真谁假,一目了然。
戏台终了,韩睿宇与柳花被护院驱逐,孙怡掩面痛哭。
我走至她身旁,轻拍她肩:“遇人不淑,非你之过。
你尚年轻,天地广阔,定能重绽光华。”
孙怡泪眼婆娑,欲跪谢:“半梦,我害你至此,愧无地自容。”
我扶她起身,摇头道:“你不过二十,错在韩氏,怎怪你?”
此番风波落幕,坊间议论纷纷,赞我为女子典范,商号门前更有少女投书,愿效我之为人。
女子情义,远胜世间虚伪。
至此,我与韩氏恩怨尽断。
韩睿宇闻我商号无事,曾欲闯县衙撤回和离书,然我早遣护院守于衙门,将其逐出。
他怒不可遏,却无可奈何。
我自戏楼归来,仰望星空,只觉心清气爽。
戏楼外,士子围住韩睿宇与柳花,争相责问。
我乘马车悄然离去,未曾留意,一双阴鸷眼眸自暗处紧随…腹中孩儿将生,乖巧异常,纵我与韩氏周旋月余,亦未催我。
我入城中医馆待产,孙怡随侍在侧,言愿终身为婢,报我恩德。
我笑她言重,然身旁无人,遂留她在侧。
韩氏自戏台败落后,人去楼空,宅邸为债主占尽。
闻其未归故里,一家三口杳无音讯。
韩睿泽债台高筑,债主岂会轻饶?
然我无暇他顾,只因我儿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