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煤窑去抵债,你自己选!”
我抱着蜷缩在地上的林跃,浑身冰冷。
送林跃去医院,医生说骨折需要手术,加上住院费、医药费,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我掏空了身上最后一个钢镚,连挂号费都不够。
我站在医院惨白的灯光下,看着缴费单上那一串冰冷的数字,第一次感到了什么叫绝望。
卖掉自己?
去哪里卖?
卖给谁?
就算卖了,能换来这么多钱吗?
就在这时,一个在夜市认识的、神神秘秘的老大爷,拉住了我,塞给我一个地址。
“丫头,看你可怜,给你指条路。
城南旧书店,老板姓秦。
他那儿……或许有你想要的东西。
但记住了,代价,你得付得起。”
我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夜找了过去。
那家书店藏在一条极深的巷子里,连个招牌都没有,门脸破旧,像是随时会塌掉。
推门进去,里面却别有洞天。
空间不大,但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旧书,从地板一直摞到天花板,只留出一条窄窄的过道。
空气里弥漫着纸张发霉和墨水混合的奇特味道。
一个穿着黑色丝绸衬衫的男人,背对着门,坐在唯一的柜台后面,手里拿着一块软布,正在擦拭一盏造型古怪的青铜灯。
他很高,身形清瘦,却莫名给人一种沉甸甸的压迫感。
听到动静,他转过身来。
我这才看清他的脸。
很年轻,大概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五官精致得不像真人,皮肤冷白,嘴唇很薄,没什么血色。
最让人心惊的是那双眼睛,漆黑幽深,像结了冰的湖面,看不到底,也透不进光。
他就是秦默生。
我把催款单放在柜台上,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了我的请求。
他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问:“代价呢?”
我愣住了。
我能有什么代价?
我一无所有。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那里挂着一根红绳,系着我爸留下的唯一遗物——一枚磨得看不清纹路的铜钱。
“这个……行吗?”
我把它摘下来,递过去。
他扫了一眼,摇摇头。
“不值钱。”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去接受那未知的、可能更悲惨的命运时,他突然开口了。
“你的声音不错。”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清亮,干净,像山涧的泉水。”
他用一种评估物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