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断电话,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和笔。
“写自愿退出比赛!”
我的视线模糊了,但脑海中突然浮现 《高塔之中》的结尾—女孩用镜子让巫婆看见自己扭曲的面容。
我抬起头,声音颤抖却清晰:“不。”
这个简单的音节像按下了暂停键。
父亲的表情凝固了,食堂里的私语声也戛然而止。
“你说什么?”
“我说,不。”
“我!
要!
参!
加!
比!
赛!”
我一字一句地说出我的反抗!
父亲的脸由红转白他慢慢收起纸笔,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很好!”
“从今天起,你不会再收到一分钱生活费。”
“亲情卡取消,等你愿意认错的时候,再来找我。”
他转身离开时,我的手机震动起来-—是短信通知,账户余额只剩下 3.72 元。
7那天晚上,宿舍楼下,张学姐匆匆塞给我一个信封。
“预支的编辑助理津贴。”
“只有五百,但够撑一阵子。”
她低头说。
我撐着信封,突然问:“学姐,你上次说的校外餐厅兼职……还招人吗?”
她犹豫了一下:“那家店要夜班服务员,但不太安全。”
“没关系。”
我打断他。
“把地址给我就行。”
回到空无一人的宿舍,空气安静得可怕。
我知道,是室友们默契地给我留出了空间。
我从床垫下抽出那本笔记本,在《高塔之中》的最后一页添上结局:女孩终于明白,巫婆永远不可能自愿打开塔门,于是她将长发剪断,在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纵身跃入黑暗。
8夜晚,我拨通了通讯录里存了很久却从未联系过的号码。
“妈,我需要谈谈………关于爸爸事。”
挂断母亲的电话后,我蜷缩在宿舍床上,窗外的暴雨拍打着玻璃,像极了十岁那年我被反锁在卧室里的雨夜。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带着陈年的疼痛。
四岁那年,母亲离开了我们,那天我第一次意识到父亲和其他小朋友的爸爸不一样。
十岁生日那天,我收到一本日记本。
那封面是一片自由的天空,我躲在被窝里,借着台灯光写下第一个秘密:“今天学只考了96分,爸爸撕了我的漫画书,其实……… 我故意做错了三道题。”
三天后的深夜,刺眼的顶灯突然亮起。
父亲站在床前,手里拿着被撬开的日记本,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