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
女人的高跟鞋碾过积水,“沈晏要去美国读MBA,你以后别再纠缠他了。”
她递来张支票,“这是补偿,离他远点。”
支票边缘割着林婉的掌心,她看见轿车在雨幕中拐过街角,尾灯像两颗将灭的星。
蝉鸣声突然消失了,整个世界只剩下暴雨的轰鸣。
她想起沈晏说过要带她去看海,要陪她逛陶艺展,要……“对不起。”
她对着轿车消失的方向轻声说,将支票撕成碎片。
雨水冲进她的眼睛,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蝉在树上发出最后的哀鸣,她忽然明白,有些告别,连再见都来不及说。
5.电梯里的重逢(2021年春)林婉的指尖在17楼的按键上悬了悬,深吸一口气。
电梯镜面映出她苍白的脸,锁骨下方的烫伤疤被高领毛衣遮住,却遮不住眼底的疲惫,她刚从江北的乡镇中学辞职,带着父亲的病历本,来这家知名设计公司面试。
电梯门开的瞬间,她闻到了那缕熟悉的皂角香。
沈晏站在落地窗前,西装笔挺,腕间戴着她送的那块旧手表。
听见动静时他转身,咖啡杯在大理石桌面上磕出清脆的响,黑咖啡泼在文件上,晕开深色的渍。
“林婉。”
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带着五年未见的压抑。
林婉看见他喉结滚动,目光定在她高领毛衣的领口,那里露出一点银色的链子,是他送的蝉形吊坠。
“沈总。”
她递出简历,指尖在发抖。
沈晏接过时,两人指尖相触,像触到带电的导线。
他的手比记忆中粗糙了些,虎口处有块淡淡的茧,是当年打篮球留下的。
“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声音平稳得可怕。
林婉坐下时,看见他办公桌上摆着个陶土小狐狸,正是她当年在美术课上做的那个,底部还刻着“S&L”的缩写。
面试过程比想象中顺利,沈晏甚至亲自带她参观工作室。
经过陶艺区时,他忽然说:“我们有全国最先进的陶窑。”
林婉看着窑炉里正在烧制的作品,喉咙发紧:“我以前…学过一点陶艺。”
“我知道。”
他的声音很轻,“你的高考美术联考成绩,是全市第一。”
林婉猛地抬头,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放弃了江大,放弃了设计,放弃了…他。
蝉鸣声从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