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冰凉得不似活人。
“记住,”他压低声音,呼出的气息带着腐臭味,“第三碗面是给鬼吃的。”
说完这句话,他镜片后的眼睛第一次完全暴露在灯光下——灰白色的虹膜上布满细小的血丝。
随后他边从柜台下面一顿翻找,终于他拿出了一件古旧的藏青色围裙递给我,“更衣室在走廊尽头。”
更衣室的灯泡时明时暗,每次闪烁都会发出电流通过的滋滋声。
换工作服时,母亲求来的玉佩从衣领滑了出来。
当抬头看向镜子时,我的倒影竟滞后了半秒才同步动作。
镜面蒙上的水雾中似乎有黑色丝线一闪而过。
当我伸手擦拭时,玉佩突然变得滚烫,烫得锁骨处的皮肤一阵刺痛。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沉闷的剁肉声,砧板的震动仿佛丧钟般敲在我的心头,让我不由得有一种极难形容的压迫感。
推开更衣室门时,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袭来。
大厅里只坐着两桌客人,空气中有种奇怪的凝滞感,连时间都仿佛变得粘稠。
靠窗的男人约莫三十岁上下,面前摊开一本皮质泛红的笔记本,旁边放着吃了一半的阳春面。
当我端着茶水经过时,他猛地合上本子。
但我还是瞥见内页夹着的照片——两个年轻人站在小食部门口勾肩搭背,其中一个分明就是年轻些的他,而另一个人的脸部位置恰好被咖啡渍晕染成一团模糊的阴影。
“您的茶。”
我轻声道,将茶杯放在他左手边。
就在这个瞬间,我注意到他虎口处有一道像蜈蚣一样的黑色纹路,那道蜈蚣状的黑色纹路突然蠕动了一下,吓得我差点打翻茶壶。
那纹路不像是普通纹身,倒像是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游走。
而另一边角落里坐着一位穿红T恤的青年,他安静地吃着素面。
当我给他续杯时,他突然抬头笑了笑,那一刻他的嘴角似乎裂到了耳根,但转瞬即逝,快得让我怀疑是灯光造成的错觉。
“新来的?”
窗边的男人突然开口问道,声音沙哑得像很久没说话。
他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那道黑色纹路,右手食指有长期执笔留下的老茧,“我叫林秋。
“就在这时,后厨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整扇猪胴体摔在案板上的动静。
林秋的瞳孔猛地收缩,黑色纹路在他手背上诡异地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