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褶皱:“姐姐这是何意……自然是成全和祝福你们呀!”
我转头替荣臻披上喜袍,指尖故意划过他紧绷的下颌,“世子穿红当真俊朗,当年我嫁进来时,怎就没福气见你这一面呢?”
满街哗然。
“这柳氏莫不是疯魔了?”
“哎哟,正妻给外室张罗喜服,闻所未闻!”
“怕不是以退为进,等着世子回心转意……”荣臻猛地甩开我的手,袖口扫过我头上的步摇,差点抽到我的眼睛。
“闹够了没有?”
他眼底压着怒意,声音却刻意压低,“非要在这大门口闹得人尽皆知?
哪有王府主母的做派!
还不快点滚回去!”
我淡定从容的从怀中掏出和离书,连毛笔一并摊开在他面前:“签了吧,世子。
咱俩好聚好散。”
他一看到‘和离书’三个字,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你休想!
你今天为何像变了一个人?
不再温婉贤淑了。”
他伸手要夺,我旋身后退,将文书紧捂在胸口,踮脚凑近他耳畔:“世子,契约两年,今日到期。
若我当众嚷出你为和青梅赌气假意娶我——欺辱我一个无依无靠的落破侯府孤女……”指尖点了点他心口,“明日言官弹劾的折子,怕是要淹了你的书房。”
他身子一颤,踉跄退了两步:“花清婉,你当真如此狠心!
不念这两年的旧情。”
“珍珠都没这么真。”
我斜睨一眼马车边探头张望的燕知婉,故意扬声道,“快签呀,你的小青梅眼巴巴等着呢!
难不成要她做妾?
再不签,我可要大声喊了”我抬头看向四周的围观群众,假装要大吼出声“各位……”便看到荣臻额角青筋暴起,终是抓过毛笔狠狠落下名字。
我夺过文书,又摊开手心:“私印。”
“你!”
他咬牙从腰间扯下私印,盖得几乎戳破纸张。
阿紫端来漆盘,我将账册、库房钥匙一一摆上:“这两年侯府的各项收支账本、铺面收益全在这儿,侯府半根线我都没沾。”
荣臻盯着漆盘,忽然攥住我手腕:“你……当真对我毫无留恋?
你表现出来的那些对我的关心都是假的吗?”
我轻笑抽手,心想:留恋你个渣男,还不如留恋街口的狗。
正要上马,却见燕知婉已换上喜服下车,鬓边还歪歪插着支金钗,怯生生道:“姐姐不会反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