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废物。”
客厅传来母亲惊喜的呼声:“这椅子还能加热!
小周真舍得花钱!”
沈父的巴掌举到半空,被周明远拦住:“爸,别气坏身子。”
他凑到沈念安耳边,温热气息喷在她流血的额角,“晚上再收拾你。”
他们离开后,沈念安跪在地上擦拭血迹和咖啡渣。
小杰的暑假作业本摊在桌上,数学题旁边画着歪歪扭扭的咖啡杯,杯口冒出的热气形成对话框:“妈妈加油”。
她的眼泪终于砸下来,在血渍上晕开淡粉色的涟漪。
“苦尽甘来”今天歇业。
沈念安推开店门时,林芮正在给苏梦的手腕贴膏药——她连轴转了三个夜班,就为多赚点小宇的手术费。
陈阿姨在角落泡菊花茶,佛珠搁在桌上,旁边摊着《妇女权益保障法》。
“我可能...坚持不下去了。”
这句话脱口而出时,沈念安自己都吓了一跳。
但当她看见三个女人同时抬头的表情,突然像决堤般把一切倒了出来:父亲的耳光,丈夫的威胁,藏在微波炉后面的报名表...林芮听完,转身从收银台取出一把钥匙拍在桌上:“我阁楼空着。”
“我认识妇联的人。”
陈阿姨摘下一颗佛珠推过来,“需要时打这个电话。”
苏梦突然举起手机:“我刚查了,《民法典》第1088条,家务劳动有权要求补偿!”
屏幕光照亮她通红的眼睛,“念安姐,你至少该分到一半房款。”
沈念安望着桌上那把铜钥匙,佛珠,还有发光的手机屏,突然想起“晨曦”配方调试成功的那一刻——各种元素突然达到完美平衡的醍醐味。
“我想先参加比赛。”
她听见自己说,“”用奖金请律师。”
林芮的咖啡勺“当啷”一声掉进杯里:“你终于说出来了。”
她们头碰头研究比赛规则时,沈念安发现苏梦在偷偷搜索“最便宜的租房”,陈阿姨的佛珠少了两颗,而林芮的左手一直按在右肩——那里有块赵成昨晚留下的淤青。
这个认知让她胸口发烫。
原来每个人的生活都有裂痕,但她们依然在裂缝中种花。
周明远发现那张报名表时,沈念安正在练习拉花。
牛奶在杯中旋转,渐渐形成一片羽毛的形状。
这是林芮教她的新技巧,纪念那个总在咖啡馆门口捡羽毛的流浪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