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鸮摇摇头,“谢谢你的好意,我没哭。
但如果这不是纸而是钱的话我可能真的会感动哭。”
她说完这句话在心里感慨自己一定是穷疯了,居然在大街上向陌生人要钱,本来就比男人矮的林鸮在心理上无形之中又矮了一大截。
她觉得自己可真虚伪,就因为刚刚那个骚扰她的客人长得肥头大耳还秃顶,她便接受不了。
而眼前这个高大俊美的男人的一句关心却让她感到温暖,竟还自愿袒露出自己的窘迫。
像是被她的直白震住,男人竟还真就低头拿出钱包找起钱来,见包里还有现金他松了口气,也没数多少就全部拿出来递给了林鸮。
林鸮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接了过来,她都开口了,钱又递过来了,她自然没有不接的道理。
难道这时候再假惺惺地来一句:“不好意思我开玩笑的?”
她确实需要钱,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找到新的工作,但是风餐露宿的生活早在她进城打第一份工发的工资只给了一半且还没在她的包里捂热就被人偷掉的时候她就体验过了。
她不想要继续了,她的人生已经是一团乱麻了,努力有什么用?
勤奋有什么用?
她卑躬屈膝委曲求全换来的却是她明明已经考上了心仪的大学,却被人通过伪造户籍迁移证、篡改档案等手段冒名顶替她去读了书。
她还在到处打工时,有人却偷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大学时光.假如不是她一边打工补贴家用一边攒钱想重新复读,报名时才发现原来她已经在“上大学”了,也许她这辈子都以为自己没考上。
于是她崩溃了,最后的一根弦在客人的咸猪手摸她屁股的时候彻底断了,她不管不顾地把杯子砸在客人身上。
她不理解命运为何不公至此,她上辈子是犯了什么天条这辈子才会这么苦?
她很想逐级上访把冒名顶替的事情公之于众,可现实是她给当地的警方报案得到的却是“事实不符,不予立案”的结果,以及一连串不知道哪里打来的提及家人的恐吓电话。
她突然就开悟了,这些事情他们敢做,就不会怕她发现。
因为他们早就把她摸得一清二楚了,她和她的家人,不过都是蝼蚁一般的存在,要碾死他们像碾死蚂蚁一样轻松,甚至都不用自己动手,自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