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情了。”
沈默川的呼吸喷在我耳畔,温热又急促。
他轻轻掰开我的手指,从怀里摸出那块怀表,拇指摩挲着表盖上的划痕,那是我前世用指甲留下的。
“待会儿我引开他,”他压低声音,“你从后门走,去幼儿园接小军。”
我猛地摇头,“不行!
他刚才说子弹——”沈默川突然把怀表塞进我手里,“打开。”
我愣了下,指甲抠进表盖缝隙,用力一撬——里面除了那张码头对峙的照片,还藏着一张泛黄的火车票。
“1935 年 12 月 24 日,上海至南京......”我念到一半,喉咙发紧。
那是我中弹的第二天,也是保镖本该护送银行家离开的日子。
沈默川盯着我,声音压得极低:“我祖父没上那趟车。”
外面,李文斌的脚步声停在了仓库门口。
“沈默川,”他慢悠悠地说,“你就不想知道,当年那颗子弹为什么没打死阮玲卿吗?”
我的手一抖,怀表啪地掉在地上。
李文斌是踹开门进来的。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金丝眼镜下的眼睛微微眯着,手里捏着小军的识字本,封面上还沾着半个油腻腻的小手印。
“徐招娣同志,”他笑得斯文,“你儿子画画的水平......很有天赋啊。”
他从识字本里抽出一张蜡笔画:歪歪扭扭的三个人,两个大人牵着个小孩。
我认出那是我昨晚哄小军睡觉时随手画的。
“你想要什么?”
我声音发抖。
李文斌没回答,弯腰捡起地上的怀表,吹了吹灰,“汇丰银行的金库密码,1937 年版。”
他抬眼,“你肯定记得。”
沈默川突然动了。
他抄起旁边的铁皮水桶砸过去,李文斌偏头躲开,金丝眼镜滑到鼻尖。
“沈主任,”他冷笑,“你祖父没告诉你吗?
当年要不是他临阵脱逃——闭嘴!”
沈默川扑上去,两人撞翻了一排布料架。
我趁机往外跑,却被门口突然出现的混混拦住。
对方一把揪住我头发,我疼得眼前发黑,抬脚就往他裤裆踹。
“啊!!”
混混惨叫一声松开手,我踉跄着冲出门,却听见身后一声闷响。
回头时,沈默川正跪在地上,李文斌的皮鞋踩着他肩膀,手里举着个东西,是我藏在秋裤暗袋里的最后三张认购证。
“密码,换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