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最近可有异常?”
我摸着书架上的《昆虫记》,发现第19页夹着张当票,当品是“紫水晶蝶形胸针”,当户名“茧斋主人”,日期正是去年秋分。
周探长皱眉:“他太太说,昨晚陈敬之收到封信后就心神不宁,非要独自在书房会客。
今早发现尸体时,书桌上的西洋镜倒在地上,镜片裂成三瓣。”
西洋镜的铜框上缠着半根栗色长发,约一尺长,发尾沾着少量檀香粉。
我忽然想起,陈敬之的情妇林婉秋是新月剧社的花旦,擅演《蝴蝶梦》,惯用檀香粉,发色正是栗色。
离开时,我在花园小径捡到片蝶形紫水晶碎屑,边角锋利如刀。
回到书局,学徒阿福欲言又止:“苏先生,今早送信的人...穿的是月白长衫,袖口绣着紫蝶纹,和您小说里写的‘蝶影杀手’一模一样。”
1 茧斋谜踪当夜亥时,我按响霞飞路“茧斋”的铜环。
门房开了条缝,露出只戴翠玉扳指的手,掌心有墨渍:“苏先生请进,主人恭候多时。”
玄关处悬着七盏蝶形琉璃灯,烛火将人影投在屏风上,化作振翅的蝶影。
引路的仆人始终低着头,月白长衫的下摆沾满檀香粉,与陈敬之书房的长发上的粉末一致。
二楼会客室,檀香缭绕中坐着位戴墨晶眼镜的中年人,指间转着枚紫水晶蝶形胸针——正是当票上的当品。
“苏先生安好,”他的声音像浸了冰水,“在下茧斋主人,陈敬之的死,想必您已听说。”
我盯着他袖口的紫蝶纹:“阁下为何模仿我的小说情节?
陈先生书房的檀木匣第三层,本该放着这枚胸针吧?”
墨晶眼镜后传来轻笑:“苏先生果然敏锐。
去年秋分,陈敬之从我手中买走这枚胸针,代价是...新月剧社林婉秋的自由。”
他抬手,墙上的西洋镜突然映出幻象:林婉秋被人用蝶形匕首抵住咽喉,背景是泰和洋行的书房。
“三天前,陈敬之告诉我,胸针丢了。”
他放下胸针,底座在桌面投出蝶影,“昨夜子时,我收到这东西。”
推过来的锦盒里,躺着半枚染血的蝶形紫水晶,正是我在花园捡到的碎片。
我忽然注意到,他右手小指少了节指尖,伤口极新。
而陈敬之的尸体照片上,右手食指有防御伤,伤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