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城头幸存的士卒突然哭喊出声。
只见荒原尽头腾起狼烟,韩忠的白须染着北狄人的血,率领兵强马壮的镇北军支援而来。
数十里外,运粮车一辆接着一辆,郁菁菁和高恒带着大批粮草正往边境赶来。
“难怪偷换粮草后还要焚毁霉粮。”
马车上,高恒打开探子的密信,递到我面前与我同看,里面是半截未燃尽的密函。
密函上明晃晃写着:以沙换粮,城破之日,定助三殿下夺嫡。
皇宫里庆宫宴上,老皇帝眯眼倚在龙纹软榻上,刘贵妃涂着丹蔻的指尖捏着剥了皮的葡萄往他嘴里送。
三皇子高严一袭绛紫蟒袍,捧着镶金边的奏折跪在御前:“儿臣幸不辱命,十万石粮草已全数运抵边关。”
“严儿最是贴心。”
刘贵妃眼波流转,“陛下可得好好赏……且慢!”
殿门轰然洞开,高恒扛着半袋黍米大步流星跨进来,粮粒顺着破口淅淅沥沥洒在金砖上,“三哥这粮草送得妙啊,边关将士吃沙啃土,北狄敌营吃白米!”
和高恒一起进来的我抖开素帕接住落沙,往琉璃宫灯下一照,沙粒竟泛着金光:“三殿下好阔气,运军粮还要掺金沙?”
我指尖轻弹,沙粒落进酒盏发出清脆的叮响。
刘贵妃嗤笑:“七王妃怕不是穷疯了,沙……此乃北狄黑水河特有的赤金砂!”
老将韩忠突然出列,抽出佩刀劈开粮袋,更多金砂倾泻而出,“半月前北狄王用三百车这种砂子,跟三殿下换了十万石新粮!”
高严脸色煞白,他明明已经将所有的证据都处理干净,没有留下任何把柄,现在高恒怎么会……不对!
高恒不是傻的吗?
那个痴傻愚笨,从小被自己欺负到大的傻七弟,什么时候懂得这些了?
“你装傻?”
直到这个时候,高严才后知后觉,“你一直在装傻?!”
高恒轻蔑一笑,眼底寒光尽显:“不装傻又怎能在你们母子眼皮底下活到今日,又怎能查清我母妃真正的死因?”
刘妃闻言,忍不住吓得一哆嗦,却仍旧嘴硬:“大胆……你胡说,你母妃当年是得急病而死,与本宫和三皇子何干?
休要血口喷人!”
似乎早就料到刘妃会有这番说辞,高恒听了只是不屑一笑:“你母子二人包藏祸心,祸国殃民的事情干的还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