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方濯孙建文的女频言情小说《官场:从审讯室开始平步青云方濯孙建文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明照青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方濯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真没想到啊,我这样子,还有当小白脸的潜质?”这年头,吃软饭得看脸看身材,他方濯......勉勉强强还算能打吧!不过,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方濯狡黠的笑了笑。沈桉脸腾的一下红了。那眼波流转间,带着点嗔怪。沈桉把裹着毯子的自己又缩了缩,“市中心那套公寓,安保是顶级的,二十四小时巡逻,门禁森严。你比你住的这个地方安全,毕竟,你要是挂了,可就没有能给我治病了。”“至于包养......也不是不可以......”这四个字轻轻飘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沈桉的脸更加红了。方濯微微挑眉,他眼底的玩味更浓了。这女人......不愧是被家人保护的太好的大小姐,她可真敢说啊!他身体微微前倾,带...
《官场:从审讯室开始平步青云方濯孙建文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方濯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真没想到啊,我这样子,还有当小白脸的潜质?”
这年头,吃软饭得看脸看身材,他方濯......勉勉强强还算能打吧!
不过,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方濯狡黠的笑了笑。
沈桉脸腾的一下红了。
那眼波流转间,带着点嗔怪。
沈桉把裹着毯子的自己又缩了缩,“市中心那套公寓,安保是顶级的,二十四小时巡逻,门禁森严。你比你住的这个地方安全,毕竟,你要是挂了,可就没有能给我治病了。”
“至于包养......也不是不可以......”
这四个字轻轻飘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沈桉的脸更加红了。
方濯微微挑眉,他眼底的玩味更浓了。
这女人......不愧是被家人保护的太好的大小姐,她可真敢说啊!
他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侵略性的男性气息,悄无声息地靠近。
沈桉的呼吸猛地一窒,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裹着毯子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方濯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在她耳边响起:“既然这样的话,那咱们择日不如撞日......”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像羽毛,轻轻搔刮着她敏感的神经。
沈桉的脸,“唰”的一下,更红了。
沈桉觉得自己的的心脏,简直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就在这儿?现在?
干什么......
她的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这一下来这么劲爆的吗?
也不是不行......
可......
裹着毯子的手下意识地攥得更紧了,身体甚至控制不住地开始微微发起抖来......
方濯将她所有的细微反应尽收眼底,看着她的慌张,他眼底深处的戏谑,如同潮水般,缓缓褪去了一丝。
啧,好像玩过火了。
这大小姐的脸皮,比他想象中还要薄得多。
再逗下去,怕是真的要把人给吓哭了。
方濯赶紧收手,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声音恢复了平日里的几分慵懒和散漫:“想什么呢?”
“我刚刚是说,择日不如撞日,你赶紧把你的顶级公寓的钥匙拿出来吧。”
方濯不是矫情的人,顶级公寓给他住,他自然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毕竟人家沈桉大小姐已经把台阶都铺到脚下了,他再推辞就显得不知好歹了。
这个男人!他绝对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误会,简直是恶劣到了极点!!!
“行......行吧,给你!”她又羞又恼,猛地抬起头,狠狠地瞪向方濯。
方濯对上她那双“气势汹汹”的眸子,嘴角的弧度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深了几分。
逗她......真有趣。
“我还有一辆跑车,可以给你开。”
“谢啦。”
雨还在下。
客厅里的气氛,却不像刚才那么紧绷了。
“你要带过去的东西多吗?我反正没什么事情,送你过去。”沈桉问。
“不多,就几件换洗衣服和一些常用的东西,我这就收拾一下。”方濯道。
“我跟你一起收拾吧。”
方濯拗不过她,只好点头。
方濯还没来得及说声“不用”,沈桉已经掀开了柔软的羊绒毯子,赤着一双白皙的小脚丫,踩在微凉的地板上,朝他这边走了两步。
客厅里只开了盏落地灯,光线昏黄,将两人间的气氛烘托得有些微妙。
方濯刚从卧室角落的行李袋里翻出一摞叠好的衣物,准备放进另一个干净的背包里。
“我帮你拿......”沈桉的话音未落,白嫩的小手已经伸了过来,动作自然地想要接过方濯手里那摞东西。
指尖猝不及防地触碰到一团柔软的布料。
那触感......有点奇怪。
温软,细腻,和他想象中衬衫或者外套的硬挺质感截然不同。
沈桉下意识地捏了捏,然后低头——
目光定格在那团布料上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那么一秒。
那是一条......男士内裤。纯棉的,深灰色,被他刚才随手叠在了几件T恤中间。
“......”方濯也愣住了,抢什么不好,这丫头正好抢自己的内裤。
沈桉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她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手,触电般将那团“衣物”重新丢回了方濯怀里。
动作之快,仿佛手里拿的是什么烫手山芋。
“咳......”方濯看着女孩瞬间变得手足无措、眼神躲闪的模样,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沈桉的脸更红了,那抹绯红迅速从脸颊蔓延到小巧的耳垂,连带着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霞。
“那个......我看你东西也不多!你自己收拾吧!快点!我等你!”
说完,也不等方濯回答,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走回了沙发边,重新捞起毯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水汪汪、却努力装作镇定的大眼睛,偷偷瞟着方濯这边的动静,但视线绝对避开了他手里的东西。
方濯低头看了看怀里那条无辜的内裤,又看了看沙发上那个用毯子把自己裹成蚕宝宝、只露出个小脑袋的女孩,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无奈又好笑的弧度。
满室的尴尬之中他竟然感觉到了......一点点难以言喻的甜。
方濯动作很快,简单收拾了一个行李包。
“好了,走吧。”他提起包,转身对沈桉说。
就在这时——
“咚咚咚!”
一阵粗暴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
紧接着,是走廊里传来的嘈杂人声,虽然隔着门板听不真切,但那语气里的不善,却清晰可辨。
方濯脸色一变,几乎是瞬间,他一把拉过沈桉,将她扯到门后狭小的空间里,同时压低声音:“别出声!”
沈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但看到方濯凝重的表情,她立刻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门外。
“......妈的,开门,我们知道你小子肯定在里面!”一个粗嘎的男声骂骂咧咧。
“动作快点!别让这小子跑了!”另一个声音催促道。
方濯的心沉了下去。
冲着他来的!
危险!
门锁处传来“咔哒咔哒”的异响,那是有人在用工具撬锁!
“什么情况......”沈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方濯捂住她的嘴,紧紧盯着摇摇欲坠的门板。
“砰!”
下一秒,老旧的木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踹开,碎木屑纷飞!
与此同时,几个穿着黑色背心、手臂上纹着刺青的男人闯了进来,凶神恶煞地扫视着房间。
当他们的目光落在方濯身上时,立刻亮了起来。
“在那儿!给老子抓住他!”为首的光头大汉吼道,指着方濯。
几个人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
方濯瞳孔一缩。
他知道,以他的身手,解决这几个小喽啰不是问题。
但......不行!
毕竟沈桉还在,对方人多,他真的来硬的或许会伤害到身边的女孩。
电光火石间,方濯做出了决定——跑!
他猛地抓住沈桉的小手:“快走!”
同时,他侧身灵活地躲过最前面一人的擒拿,借力一撞旁边摇摇欲坠的衣柜!
“哗啦——”
衣柜倒塌,暂时阻挡了追兵的脚步。
方濯趁机拉着沈桉的小手冲出房门,向着楼梯口狂奔而去!
“妈的!别让他们跑了!追!”
“快追!”
老旧的楼道里,声控灯因为剧烈的动静一盏盏亮起,又迅速熄灭,光影交错,如同追逐的生死时速。
方濯和沈桉奔跑的速度极快,几个闪身就甩开了后面的人一小段距离。
就在他即将冲到楼梯拐角处时——
一只手骤然从拐角阴影里猛地伸出,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力道之大,让他猝不及防,踉跄一步!
方濯心头一惊——
“谁?!”
老赵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雨点敲打着窗户,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像是在催促着方濯赶紧回答老赵的问题。
老赵眯了眯眼,像是要把方濯从里到外看透:“小方,你这可是踩在刀尖上跳舞啊。上面查得这么紧,你就不怕把自己也搭进去?”
方濯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清汤,慢条斯理地喝下,才淡淡开口:“怕什么?我两袖清风,一没贪二没占,就是一张白纸,他们想查,还能查出朵花来不成?”
“白纸?”老赵嗤笑一声,凑近了些,“呵呵,小方,你还是太嫩了。刘书记当年也干净?结果呢?想往你这白纸上泼墨,那还不容易?到时候脏水沾身,你想洗都洗不清!”
他指了指外面市委大楼的方向,意有所指,“这潭水,黑着呢!”
这警告不可谓不重。方濯放下汤匙,目光落在老赵那条看似不太利索的腿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别人泼不泼我脏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老赵你,肯定不会。”
老赵脸上的笑容一僵。
方濯语气笃定,视线再次扫过老赵的腿,“毕竟,你这条腿,当年要不是我,现在恐怕早就废了,哪还能像现在这样,每天在这面馆里迎来送往,活蹦乱跳的?”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一丝戏谑,“虽然啊,你现在还天天装着一瘸一拐的,骗骗不知情的人,但这人情,总是实打实的吧?”
老赵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最后化作一声无奈的长叹,带着点自嘲的苦笑:“你小子......行!这份人情,我老赵认!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这事儿牵扯太大,我只能尽力而为,捞多少消息算多少,不敢给你打包票。”
他知道,方濯既然点破了他装瘸的事,这人情债,今天是非还不可了。
方濯点了点头,将一张百元钞票压在碗下:“我懂规矩。”
老赵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谢了,老赵。”
方濯站起身,没再多说,推门走进了外面的雨幕中。
老赵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中,拿起桌上的钞票,又看了看自己那条早已康复如初、却依然习惯性微瘸的腿,勾唇笑了。
方濯这小子,心思越来越沉了,是个好苗子。
......
出租车在老旧的居民楼下停稳,雨刷器刮过玻璃,留下一片短暂的清晰。方濯付了钱,推开车门,走进了冰冷的雨水中。
这一天,他可真累啊!
掏出钥匙,拧开门锁。
一股不同于屋外湿冷空气的暖意混合着淡淡的的馨香扑面而来。客厅的灯没开,只有窗外路灯的光线透过雨帘投入屋内。
然后,他看到了沙发上蜷缩着的身影——沈桉?
她竟然没走。
方濯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脚步下意识放轻,走近几步,借着昏暗的光线,他果然看到沈桉侧身躺在并不宽敞的沙发上。
长发铺散开来,遮住了她光洁的额角和脸颊。
她身上穿着的,赫然是自己那件洗得有些发旧的白色棉质衬衫。
衬衫的扣子只随意扣了中间几颗,领口敞开着,露出一段优美纤细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往下......是隐约可见的柔和弧度。
衬衫下摆被身体的曲线撑起,勉强遮到大腿中部,两条匀称的小腿就那样毫无防备地交叠着。
细腻的肌肤在昏暗中泛着象牙般的光泽。
睡梦中的她,呼吸均匀绵长,像个芭比娃娃一样。
这幅画面,对一个单身男人来说,简直可以说是致命的惊心动魄的诱惑!
方濯只觉得一股燥热猛地从小腹窜起,瞬间涌遍四肢百骸。
他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咽下口水,却感觉喉咙更加干涩灼热。
方濯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血脉贲张,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夜深了,外面又下着雨,客厅没开空调,她就这么睡着,连条毯子都没盖。
会着凉的。
这个念头让他瞬间压下了心头的绮念。他转身,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打开衣柜,取出一床柔软的空调薄毯。
他拿着毯子,重新回到客厅,慢慢靠近沙发。弯下腰,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想把毯子盖在她身上。
就在毯子即将接触到她身体的那一刻——
沈桉长长的睫毛忽然剧烈地颤抖了几下,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漂亮的亮晶晶的眸子,毫无预兆地撞进了方濯近在咫尺的眼底。
距离太近了。
近到方濯能清晰地看到她瞳孔中自己惊愕的倒影,甚至能感觉到她肌肤散发出的温热。
这这这......
沈桉似乎也被突然出现的帅脸给吓到了,身体本能地向后缩了一下,但沙发空间有限,她几乎是贴在了沙发靠背上。
她看着方濯俯下来的脸,小脸立刻严肃了起来。
随即,沈桉猛地抬手捂住自己敞开的衬衫领口,“方......方濯!你......你想干什么?!我才刚刚十八岁。”
那眼神,那动作,分明是误会了他俯身的意图,以为他......想趁她睡着,行不轨之事!
方濯哭笑不得。
他有些狼狈地直起身,后退了一小步,拉开距离,举了举手里的毯子,赶紧解释:“我......看你睡着了,没盖东西,怕你着凉。”
沈桉愣了一下,视线从方濯的脸落到他手里的毯子,再回到他脸上,这才平静下来。
她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接过毯子,把自己裹了起来,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脸蛋。
客厅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方濯挠了挠头,打破了沉寂:“你怎么......没回去?”
沈桉裹紧了毯子,“我有点累,想歇一歇再回去。方濯?”
“嗯?”
沈桉深吸一口气,语出惊人:“我在市中心有套公寓,一直空着,你搬过去住吧。”
啊?
方濯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沈桉眼神很认真,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我给你一套公寓住,这里太旧了,也不安全。”
方濯彻底被震住了。
市中心的公寓?这手笔......太大了!大得让他心惊!
“沈桉......你你你......你想做什么?包养我啊?”
“呵呵......”
秦栋梁脸上的笑容僵硬得像块劣质塑料,他干笑了两声,试图打个哈哈蒙混过去:“小桉妹妹说笑了,表哥我就是去......去倒杯水,对,倒杯水!”
沈桉那双明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她上前一步,香风微动,语调却没什么温度:“倒水?我看表哥是想躲着我吧!”
“没有......怎么可能呢......”
“切。”沈桉翻了个白眼,声音不大,却足以让秦栋梁听得清清楚楚:“我来找你有正事,我要带走一个人。”
秦栋梁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脸上却还得维持着:“带人?这里是纪委,小桉,不是你胡闹的地方。你要带谁?”
“方濯。”沈桉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方濯?!
秦栋梁的声音陡然拔高,凑近了些,急道,“我的大小姐!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刘成义案子的重要关系人!涉案金额可能高达17亿人民币!这种人是能说带走就带走的吗?!再说了,他银行卡突然多出的一万块还没解释清楚呢......也不能走。”
沈桉漂亮的眉头一挑,带着几分倨傲:“重要关系人?又不是罪人!表哥,你们有证据给他定罪吗?!据我所知,你们请他过来,只是‘协助调查’吧?既然是协助,那现在调查结束了,我把他带走,有什么问题?”
大小姐的逻辑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却又直指要害。
“至于那一万块,我打的。”
“不可能,你为什么给他打钱!”
“他救了我,我感谢他呗,用公司的名义打的,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证明。”
“......”
秦栋梁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的确,目前为止,对方濯的所有指控都停留在“可能”、“涉嫌”的阶段,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能证明他直接参与了贪腐。刘成义一死,很多线索都断了,方濯这个前秘书就成了唯一的突破口,但偏偏这个方濯嘴巴严得很,什么有用的都没问出来。
把人扣在这里,更多的是一种施压的姿态,或者说,是做给某些人看的。
可沈家这位大小姐显然不吃这一套。
“表哥,”沈桉见他不说话,语气又缓和了些,带上了点撒娇的意味,但那股子强势却丝毫未减,“方濯救过我,算我欠他个人情。而且,你也知道我的病......我爸说了,他或许能治。于情于理,这个人,我今天必须带走。”
她搬出了救命之恩,又隐晦地点了点自己的特殊病情和沈万钧的态度。
秦栋梁额头的汗更多了,背后甚至有些发凉。他知道沈桉那古怪的病,也更清楚沈万钧对这个女儿的重视程度。如果方濯真能治好沈桉,那别说只是个“协助调查”的关系人,就算真有点什么,恐怕沈家也会力保到底。
他咬了咬牙,权衡利弊,最终泄了气似的摆摆手:“行......行吧!算我怕了你了!我去安排,不过话说在前头,人可以走,但案子没结之前,他不能离开本市,必须随传随到!”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沈桉不耐烦地挥挥手,嘴角却勾起一抹满意的笑。
秦栋梁苦着脸,转身去办理手续。没过多久,方濯就在一名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神依旧清亮沉静,只是在看到沈桉的那一刻,明显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沈桉迎了上去,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没事了,跟我走吧。”
方濯看着她,眼神复杂。他没想到,这个和他才萍水相逢的大小姐,竟然真的会来捞他。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顾虑。
他低声道:“沈小姐,谢谢你。但你不该......”
“不该什么?”沈桉打断他,“你这个人废话怎么这么多!跟我走吧。”
“嗯。”方濯正要走。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面容冷艳,气质干练的殷茵大步走了过来。方濯看着明艳窈窕的大美女朝着自己走来,眼睛不由的看直了,却很快被沈桉给挡住了视线。
殷茵走到方濯跟前,目光在沈桉和方濯之间扫过。
而后,她将一个物证袋递给他,里面装着他的手机、钱包和钥匙。
“方濯,”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森然的警告意味,“你的情况,你自己清楚。刘成义的案子没完,你暂时还不能离开本市,必须保证二十四小时通讯畅通,随传随到。”
方濯接过物证袋的手指紧了紧,点了点头,声音沉稳:“知道了,我会配合。”
殷茵不再多言,转身利落地离开。
......
走出纪委办公楼,外面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雨后特有的清新,与楼内的压抑截然不同。
方濯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身旁的沈桉,郑重地说道:“沈小姐,今天的事,多谢你了。”
这份人情,欠得有点大。
沈桉侧过头看他,明艳的脸上带着一丝好奇:“谢就不必了。我帮你,也是为了我自己。我的病,你打算怎么治?”
提到这个,方濯收敛了心神,认真道:“你的情况比较特殊,需要循序渐进。我初步的想法是,先进行第一阶段的调理,以针灸和特制药浴为主,缓解你体内的寒气郁结。大概需要一周时间,每天一次。”
“好!”沈桉毫不犹豫地答应,“时间地点,你定,我全力配合!”
她顿了顿,看着方濯略显疲惫的样子,又说道:“你现在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方濯报了个地址,是一个离市中心不算太远的老小区。
沈桉开的是一辆线条流畅的红色跑车,在略显陈旧的小区门口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车子停在单元楼下,方濯再次道谢后下了车。沈桉看着他走向楼道口,鬼使神差地没有立刻离开。
方濯走到自家门口,掏出钥匙。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拧。
“咔哒。”
门开了。
然而,门刚推开一条缝,方濯的脸色就猛地变了!
他一把将门完全推开——
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然收缩!
客厅里一片狼藉!
抽屉被整个拉了出来,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沙发垫子被掀开,歪倒在一旁;书架上的书被胡乱地扒拉下来,纸张散得到处都是;甚至连卧室的门都敞开着,隐约可见里面同样被翻得乱七八糟!
整个家,像是被抄了一遍!
方濯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触及到李国强的字眼,方濯啧了一声,很是不耐烦,但也没敢怠慢,说了句失陪。
一接通,那边便传来李国强不悦的声音。
“小方,我问那边的队长,你都没上岗?你这是消极怠工,态度有问题啊!”他好不容易挑着毛病,肯定不能轻易放过。
方濯陪着笑,索性也就实话实说了,“李局,我这在路上碰着个遇到困难的人,耽误了点时间......”
“谁都要帮助,你不在自己的工作上,跟着瞎操什么心!”李国强数落了一句,话题急转直下,“纪委的人马上过来,你配合调查,马上回局里一趟。”
纪委?一般来说,惊动纪委出面,那都得是顶大的事了,他一个小人物,何德何能?
思及此,方濯便有些站不住脚了,挂了电话,便和沈家父女道别。
“方濯,我留你个联系方式吧。”沈桉看方濯确实着急的模样,笑了笑,自然的开口说道。
她的相貌扎眼,自信的底气更添一层魅力,方濯想了想,还是同意跟她加了个微信。
“方先生,桉桉的病,你一定有办法吧。”沈父说话客气了不少,“这样吧,只要你能治好她的病,价格随便你开!”
沈桉的情况很复杂,心脏上伴随着神经的问题,只是这种棘手的情况,他之前也不是完全没有经验。
方濯没有一口应下来,回答了个需要考虑,便离开了。
路上沈桉给他转了个一万块钱,“我说到做到,方濯,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方濯不置可否的摇头笑了笑,只觉得这大小姐的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怪有意思的。
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一进环保局,一股低气压笼罩而来,心口阵阵压抑。
尤其是路过的人看向方濯的眼神,仿佛一个灾星,方濯自己都纳闷起来了,他这才离开了不到半天而已,怎么就跟变了天儿似的?!
“你不知道这事闹得有多大,钟欣悦都被抓进去了,刘书记留这么多钱,难怪死不瞑目呢。”
“谁能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刘书记平时看着憨厚,居然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贪官啊。”
“方濯跟在他身边,能干净到哪去?难怪我觉得他一来,这办公室都乌烟瘴气的......”
方濯把桌上散乱的资料整理好,便听见门口几个同事的议论,隐隐还听到了刘书记,钟欣悦等名字......
刘书记的头七已过,人都死了,还要遭这些非议,方濯在心里替师傅暗暗抱不平,却也没法子。
几个同事看到方濯,脸上毫无背后蛐蛐别人的心虚之意,只是白了他一眼,叉着手,“李局叫你去一趟会议室,纪委的人已经在那等着了!”
纪委办居然来得这么快,方濯路上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惴惴不安到了会议室,李国强和纪委办为首的人正单方面热情的寒暄着,讨好之意写在脸上。
反观,那纪委的人却眼观鼻鼻观心,神情冷漠,直到看见方濯进来,才多了一丝表情。
没容得李国强多有介绍,他就径直了当开口,声势逼人,“你就是方濯?”
方濯点了点头,对面的人眼神尖锐而深入,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狠劲,仿佛任何谎言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掏出证件来,“我是省纪委二组的秦栋梁,你涉嫌参与一场贪污受贿案,高达17亿人民币,请你立刻接受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方濯心头一跳,17亿人民币,他活到现在,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又何来涉嫌参与一说?
“同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一直在兢兢业业的工作呢。”方濯满脸的问号,只能试探着周旋道。
一边的李国强一看见方濯就来气,环保局向来清净事少,这还是第一次惊动省纪委的人,害得连带他们也都要检查一遍,罪魁祸首,都是方濯这个扫把星。
“方濯,纪委都来了?有什么就说什么,你做过的那些事,也只有你自己清楚!”李国强板着脸,以教训的口吻说道。
这话歧义太大,无疑是把他往火坑里推,方濯来这里就和李国强不对付,其他也就忍了,可这是要蹲监狱的大事,他必须要反驳几句了。
“李局,我一直拿你当领导,可你这态度,好像知道我会出事似的啊?”方濯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所以我们昨天开会决定,任命你为环境保护局副局长,希望你能尽快转岗,适应新的工作环境。”
一套公式化模板的输出,直接让方濯哑口无言,纵然有再多的不甘心,但人家是正规路子下来的审批,去投诉又有什么用?
环保局副局长?哼!不过说得好听。
方濯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子,进了市里众所周知的养老部门,那才是真的自葬前途。
但方濯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感谢组织的信任,我一定尽力做好工作。”
一朝天子一朝臣,刘书记一死,自己这个旧臣自然也就被边缘化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环保局离市委办公室不远,方濯很快便到了地方报到。
环保局局长名叫李国强,五十多岁,只在这个岗位等着退休,对于这个突然空降的副局长,态度不咸不淡,
“小方啊,来了,”李国强笑呵呵地放下保温杯,指着对面的椅子,“我们这边不比市委,你也不用拘束。”
方濯坐下,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李局长。”
李国强笑呵呵的:“咱们哥俩不用这么客气,你叫我一声老李也行。”
方濯哪能不知道他这就是客气话,当下就笑了笑:“李局你说笑了。”
两人寒暄了一下,李国强又递上了自己的保温杯品茗。
“小方啊,你以前是刘书记的秘书,能力肯定很强。”李国强笑眯眯地说道,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以后局里的工作,你就多费心了。”
“李局,你太客气了,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肯定效犬马之劳!”方濯人精似的,大肆奉承了两句,把老局长的马屁给拍顺了。
李国强一推面前的文件,点头道:“你有这个觉悟就好,这是局里上半年的工作日志,要不你先看着?”
方濯眼睑一垂:“好的。”
而在市委里,关于方濯调任环保局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平日里和方濯不对付的人都开始幸灾乐祸。
茶水间里,有人先开了头。
“方秘书被调到环保局去了,谁不知道那都是一群刁钻的老鬼?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别,别说,现在人家可是方副局,乍一听还升官了呢!”
“他也就靠着刘书记水涨船高,现在人死了,一跳脚的小丑,能嚣张到哪去?”
方濯给局长办公室搬水的路上,正好就听到众人对自己的编排,瞬间握紧了拳头。
还真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他以前虽然行事张扬,但却都做得有理有据,不愧对任何一个人。若是出了事人人就都讲上两句闲话,那他岂不是要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哟!你们聊得正嗨呢?”方濯实在咽不下气,直接走了进来。
没想到,还有个老熟人,刚才,应该就是他带头议论的。
孙建文端着茶壶,站在几人中间,他和方濯之前斗得你死我活,现在对手落魄,他只恨不能再踩上两脚。
“这不是我们方副局吗?”孙建文阴阳怪气道:“非常时期,方副局可得夹着点尾巴做人,别再落下什么把柄了。”
方濯绷紧了牙:“孙建文,你就是碎嘴子,我看夹着尾巴的人是你才对,不然早升官儿了。”
“你——”孙建文被扎了心窝子,顿时如鲠在喉。
“方濯,你还当自己是个人物呢,敢这么对孙秘书说话?”旁边的人开口说着,无不嘲讽。
孙建文听了这话,霎时便提了底气,手上的杯子揭开盖,直接就往方濯的脸上泼去。
“我看你就是太飘,入组织这么久,还不知道好好做人!我就来教教你!”
他的动作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拦,方濯硬生生受下,明明是水打在脸上,他却比挨了巴掌还难受!
方濯的拳头捏得嘎吱作响,那是他的尊严在被践踏!
孙建文料想他也不敢还手,悠哉悠哉收了杯子,轻蔑的嗤笑一声,“不好意思啊,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就是给你灭灭火!”
说罢,他们便直接踢开了方濯装水的推车,径直离开。
方濯深吸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潮湿,心里憋屈的要命。
他手上没有实权,孙建文倒是成了新书记跟前的红人儿,两个人的地位,高下立见。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方濯虽然已经给了自己够多心理暗示,但调到环保局总会是让人失落的一个事实,再加上还有孙建文等人搅局,一整天下来,精疲力竭。
今天还要去岳母家吃饭,他和叶青青的订婚在即,可有些事既然发生了,那也不能隐瞒。
一进门,岳父岳母连忙来迎,叶青青从厨房拿着锅铲探出头来,看到方濯也忍不住露出笑意。
她可是刚跟父母和朋友吹嘘完,方濯的领导死了,肯定是要接替领导的位置。
叶青青读的书不多,和方濯是高中同学,后来两人遇上才暗生情愫,自从和方濯在一起后,她就躺在家里没出去工作了。
“工作调任通知下来了没?”
方濯苦笑,却还是点了点头,“下来了。”
“方濯,你可真厉害,把领导熬走了,以后不都是平步青云的大路!”叶青青笑得眉不见眼,幻想以后自己有一天成了局长夫人,指定在那群姐妹中扬眉吐气。
“是啊是啊,小方这孩子,踏实又聪明,肯定堪当大任。”叶母连忙在旁边附和道。
“什么熬不熬的?现在刘书记一走,我的庇护所也没了,哪有那么容易过好日子。”方濯似是自嘲的开口。
叶青青隐隐意识到这话里些许不对,敛了笑容,“什么意思?那你怎么办?”
方濯沉默了一瞬,才淡淡开口,“把我调到环保局去了,做副局长。”
叶青青神色复杂,声音不禁高了些:“环保局?你在这个部门能有什么前途?再怎么努力往上爬,充其量也就是个正职!”
“青青,什么意思啊?这一下成副局了,不是很好吗?”叶父连忙拦住女儿,纳罕道。
“爸,你是不知道,环保局就是管扫大街的!”叶青青把锅铲一扔,顿时连饭都做不下去了,“方濯这是被边缘了,估计一辈子都难出头。”
平常因为方濯的缘故,她对这些职级都很是了解,这会解释的头头是道的。
叶父一听,表情也难看起来。
方濯工作的时候就心累,回来还要被这几人指着鼻子质问一顿,但好歹还有长辈在,他只能压着火,“环保局也是铁饭碗,工作也轻松......”
“轻松有什么用!你还这么年轻,就不能争取一下吗?再不济塞点钱,送点礼,你个木脑子......”叶青青看到他这颓败的样子,更是心头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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