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慕容风李幽若的其他类型小说《凤凰棺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列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支三棱弩箭擦着太后凤冠,“铮!”的一声钉入身后蟠龙金柱。箭尾雕翎颤动着,在烛光下投下一抹死亡阴影。李竹身形如鬼魅般暴起,腰间软剑已然出鞘,扑向箭矢来处。李幽若早在破窗声响起时便已滚落案几之下.这是天牢中那位老人教她的保命之法.声响未至,身形先动。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她的余光瞥见太后凤案一角.那本该深埋李府废墟的紫檀木匣,此刻竟赫然陈列在太后案头!匣上那枚残缺的鎏金锁扣,正是当年她不小心摔坏的。“原来如此.”李幽若齿间渗出一抹血腥味,才发觉自己咬破了嘴唇。看来太后早就知晓了这个秘密,今日自己死里逃生,难道是太后向皇上求情的原因?一时间心跳声如擂鼓,每一下都像是催命符。三天,她只有三天时间。牢里那个浑身溃烂的老人临终画面在眼前浮现:“倘...
《凤凰棺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一支三棱弩箭擦着太后凤冠,“铮!”的一声钉入身后蟠龙金柱。
箭尾雕翎颤动着,在烛光下投下一抹死亡阴影。
李竹身形如鬼魅般暴起,腰间软剑已然出鞘,扑向箭矢来处。
李幽若早在破窗声响起时便已滚落案几之下.这是天牢中那位老人教她的保命之法.
声响未至,身形先动。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她的余光瞥见太后凤案一角.
那本该深埋李府废墟的紫檀木匣,此刻竟赫然陈列在太后案头!
匣上那枚残缺的鎏金锁扣,正是当年她不小心摔坏的。
“原来如此.”
李幽若齿间渗出一抹血腥味,才发觉自己咬破了嘴唇。
看来太后早就知晓了这个秘密,今日自己死里逃生,难道是太后向皇上求情的原因?
一时间心跳声如擂鼓,每一下都像是催命符。
三天,她只有三天时间。
牢里那个浑身溃烂的老人临终画面在眼前浮现:“倘若得到赦免,三日之内必须离开长安”
老人说完这话的第三日清晨,狱卒发现他靠在墙角。
一双浑浊的眼睛瞪得极大,十指深深抠入砖缝,仿佛死前见到了极恐怖的事物。
“幽若。”
太后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凤座上的妇人指尖轻抚茶盏,九凤护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看着她静静垮了问道:“你当真不认得那老头?”
“回太后,晚辈确实素未谋面。”
李幽若起身福了福,一抹寒意透过衣衫渗入他的身体。
想了想,将老人遗言和盘托出,最后郑重说道:“求太后垂怜幽若!”
“砰砰砰!”
殿外传来李竹的脚步声。
老太监面色惨白,手中捧着一截断裂的弓弦,见到太后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太后忽然轻笑一声,茶盖轻叩盏沿:“你相信那将死之人的疯话?”
“晚辈不敢妄言。”
李幽若还没有从之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捂着胸口喃喃自语。
“关于荧惑守心的天象若非老人指点,幽若只怕至今不解其中玄机。”
少女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极低:“老人临终前,提到了.先帝密诏。”
“咝”李竹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在寂静大殿显得格外刺耳。
“咔嚓!”
越窑青瓷茶盏坠地,碎瓷四溅。一片碎瓷划过李幽若手背,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青砖上绽开暗红的花。
太后凤目微眯,涂着蔻丹的指甲深深陷入扶手:“哀家方才耳背,李竹你呢?”
“老奴老奴年迈耳聋”李竹佝偻着背,皱纹里渗出冷汗。
李幽若注意到他枯瘦的手指正无意识扫去一眼,却见到老太监摩挲腰间一枚褪色的锦袋。
想了想,这应该是先帝朝赏赐之物。
殿内沉静得可怕。
李幽若脚踩着冰冷的地砖,天牢里学到的生存法则在脑中轰鸣。
知道的秘密越多,脖子上的绞索就收得越紧。
“罢了。”太后忽然叹息,幽幽说道:“明日,长孙将军护送千金公主前往突厥和亲,你随行吧。”
李幽若猛然抬头,正对上太后意味深长的目光。
那眼神让她想起冬夜里的母狼.既危险又奇异地令人安心。
“多谢太后!”
李幽若磕了个头,额头触地的瞬间,她仿佛又看到老人死不瞑目的眼睛。
子时的更鼓声穿过重重宫墙时,李幽若在偏殿榻上辗转反侧。
窗外竹影婆娑,投在纱帐上如同鬼手。
少女摩挲着袖中暗藏的银簪.这是老人临死之前,给她有朝一日得以逃出生天之后的盘缠。
“李幽若。”窗棂突然传来三长两短的叩击声。
一个黑影贴在窗纸上低语:“钦天监正已服鸩,皇上正在搜宫。”
少女浑身血液瞬间冻结。上官承元死了?那个在朝堂上连先帝都要礼让三分的星象大师?
“拿着!”
窗缝塞进一封火漆密函,继续说道:“西直门戍卫统领是太后的人,速去。”
黑影消失后,李幽若就着月光拆开密函。
素笺上只有一行朱砂小楷:“荧惑犯心,天命难违。”落款处印着半枚凤纹正是太后平日用的私印。
她刚披上外衣,远处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透过窗缝望去,一队金吾卫正提着灯笼挨殿搜查,铠甲在月光下泛着鱼鳞般的冷光。
李幽若闪身钻入殿后排水暗道。
腐臭的污水没过脚踝,老鼠从她绣鞋上蹿过。
一年前她还是将军府的千金,如今却在宫墙下像蝼蚁般爬行。
暗道尽头是御花园的枯井,井壁上长满滑腻的青苔。
长安城的宵禁鼓声在夜空回荡,李幽若贴着坊墙阴影疾行,背后突然响起利刃出鞘的铮鸣。
“在那儿!”
五道黑影从屋顶跃下,为首的汉子脸上横贯一道刀疤。
李幽若认出这是刑部暗牢的刽子手.专门替皇帝处理见不得光的差事。
吓了一踏,幽若转身冲进西市迷宫般的巷弄。
追兵的脚步声在石板上激起回声,如同索命的无常。突然,拐角处突然伸出一只枯手将她拽进暗门。
“别出声。”
卖胡饼的波斯老妪捂住她的嘴,浑浊的蓝眼睛眨了眨:“李将军对老身有恩”
追兵的脚步声渐远,老妪塞给她一套胡服:”西直门换岗在寅时三刻。”
当李幽若女扮男装来到西直门时,戍卫正在交接。
她亮出凤纹密函,统领瞳孔骤缩,突然高喝:”有刺客!”
说完,城门刹地洞开一道缝隙,此时,身后追兵已至.
李幽若狂奔出城,耳边箭矢破空声不绝。一支弩箭擦过她的发髻,将襆头钉在城门上。
荒野上朔风怒号,少女深一脚浅一脚地奔向黑松林。
追兵的火把连成一条赤蛇,越来越近。
突然,少女脚下一空,整个人坠入深渊。
坠落瞬间,她看见悬崖上的刀疤脸举起弓弩,箭簇在月光下泛着蓝光分明是淬了剧毒。
“大人,下面是乱葬岗。”
追兵的声音从上空飘来:“那是一个连野狗都不去的地方。”
未央宫内,皇帝将密函掷入鎏金火盆。
羊皮纸在火焰中蜷曲,露出隐藏的第二层文字:“荧惑守心,女主当昌。”
“传旨。”
皇帝抚摸着案头紫檀木匣,对暗处喝道:“让突厥可汗知道,他即将迎娶的公主侍女,价值万金。”
火盆爆出一串火星,照亮了匣内那卷泛黄的星图
二十八宿中的心宿二星旁,赫然用朱砂画着个血色圆圈。
幽若的惊呼声在无底深渊中回荡。
秀剑插进泥土却止不住下坠之势。
她感觉自己像一片落叶,在无尽的黑暗中飘摇坠落。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呜咽,仿佛有无数冤魂在深渊中哭泣。
也不知这般折腾了多久,她的双脚终于踏上实地。
此时的她,浑身沾满泥土,狼狈不堪。
心中的怒火“噌” 的一下冒了起来,一边用力地拍打着身上的泥土,一边忍不住埋怨起来。
睁大眼睛,四处张望,却只见四周白茫茫一片,迷雾重重。
幽若心中陡然涌起一阵悔意,暗自懊恼自己方才太过冲动。
沉默许久,她索性缓缓闭上双眼。渐渐地,识海之中似有一缕光亮悄然浮现。
幽若仿若受到指引,循着那一缕微光,不假思索地朝着前方唯一的道路走去。
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长得离谱。
幽若只觉脚步愈发沉重,心中的烦躁与厌倦也在不断蔓延。
只见前方的迷雾越来越浓,浓得化不开来。
皱起眉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
为了追寻那一道金光,竟贸然跳入了这个传说中的禁地。
“真是疯了.”
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产生诡异的回音。
四周一片茫茫迷雾。那雾不是寻常的白色,而是带着淡淡的血红色,如同稀释的血液。
幽若伸手触碰,雾气竟如活物般缠绕上她的手指,冰冷刺骨。
猛地缩回手,心跳如鼓。
“冷静.必须冷静”
摸索着向前走去,脚下的路崎岖不平,时而柔软如血肉,时而坚硬如骨。
每一步都伴随着奇怪的黏腻声响,仿佛踩在什么活物上。
路似乎永无止境。幽若走得双腿发酸,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就在她即将放弃时,前方突然出现一丝光亮。
待到光亮前,幽若手持秀剑,用力一挥,“唰” 的一声劈开了挡在身前的重重迷雾。
“轰隆!”
巨响声中,迷雾瞬间消散。
迷雾如幕布般被撕裂,眼前的景象令幽若瞬间僵立。
九曲十八弯的血色回廊如同巨人体内的经脉,蜿蜒伸展向不可知的深处。
地面是暗红色的泥土,踩上去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腥味,却又夹杂着一丝诡异的甜香。
“这这是黄泉?还是地狱?”
幽若的声音颤抖着,她下意识回头,却发现来路已消失无踪,只剩下一堵蠕动的肉墙。
没有退路,只能前行。
幽若选择了最大最宽的路,却在两刻钟后回到了原点。
她尝试最小最窄的路,结果同样。绝望中,她闭上眼睛,任由秀剑指引方向。
“就这条了!”一咬牙,踏入剑尖所指的路径。
这一次,路似乎没有尽头。幽若走得脚底生疼,四周的景象却逐渐变化。
血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暗黄色。
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死亡的气息,令人作呕。
突然,视野豁然开朗。
一条宽阔的大河横亘在前,河水如凝固的琥珀,没有一丝波澜。
那黄色如此纯粹,仿佛融化了世间所有的罪恶与痛苦。
“弱水.”
幽若喃喃道,想起母亲讲述的传说。“神仙难渡的弱水”
她拾起一根枯枝抛入河中。
枯枝无声下沉,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幽若的心沉了下去,这确实是传说中的弱水,鹅毛不浮,神仙难度。
沿着河岸行走,幽若突然停下脚步。
在暗黄的河岸边,生长着一片奇异的花丛。
花瓣如血般鲜红,花蕊却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在无风的环境中轻轻摇曳,仿佛有生命般。
“黄泉花彼岸神花”
幽若的瞳孔收缩。母亲曾警告过她,这种花能赐予永生,却会将人变成行尸走肉。
就在她犹豫时,胸口的凤凰仙棺突然发烫。
一股奇异的力量驱使她伸出手,摘下一朵花放入口中。
花瓣入口即化,甜中带苦,苦中又有一丝令人上瘾的甘美。
一朵花。
两朵花。
不知不觉间,幽若已吞下九朵彼岸花。
当她意识到时,一阵剧痛从嘴唇蔓延开来.她的樱唇开始腐烂,血肉如融化的蜡般剥落。
“不!”
幽若惊恐地触摸自己的脸,却抓下一把腐肉。
“嗡”
就在这生死关头,体内深处突然爆发出一团金色火焰。
火焰如活物般缠绕她的全身,所过之处腐烂停止,新生的肌肤更加白皙透亮。
幽若的长发无风自动,每一根发丝都闪烁着金色的火光。
她呆立原地,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
凤凰血脉在黄泉花的刺激下瞬间醒来,不仅抵御了花的毒性,更使她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幽若看向弱水,手中还捏着一片彼岸花的花叶。
鬼使神差地,她将花叶抛向河面。
“噗!”的一声轻响,花叶化作一朵青莲,静静浮在弱水之上。
“这是.”
幽若惊呼声中,深吸一口气,往前踏出一步。
青莲稳稳托住她的重量,无风自动地向对岸漂去。
弱水在莲下无声流动,幽若却感到无数视线从水下投来,如针般刺着她的后背。
“谁在那里?”她猛地回头,却只看到平静的水面。
青莲继续前行,幽若的神经却绷得更紧。水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跟随她,偶尔能瞥见苍白的手臂一闪而过,又迅速沉入深处。
突然,青莲停了下来。
幽若低头一看,顿时毛骨悚然水面上浮现出无数张人脸,全都是她的模样,却带着诡异的笑容。
“来陪我们吧”
那些人脸齐声低语,声音如同指甲刮擦在铜镜,发出悚人的声音。
“来吧,黄泉路上好寂寞.”
幽若强忍恐惧,催动体内凤凰火焰。
金光闪过,人脸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青烟消散。
青莲缓缓前行,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抵达彼岸。
踏上彼岸的瞬间,幽若腿一软,跪倒在地。
刚才的经历如噩梦般不真实,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的力量增强了,对凤凰之火的感应也更强烈了。
抬头望去,前方是一条蜿蜒向上的石阶,尽头隐没在血色的雾气中。
石阶两侧立着无数石像,每一尊都保持着痛苦挣扎的姿态。
幽若握紧秀剑,迈出了第一步。
石阶在她脚下发出呻吟般的声响,仿佛在警告她回头。但她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了。
难道天书就在这条路的尽头?
如此,无论那里是天堂还是地狱,她都必须走下去。
石像的眼睛似乎随着她的移动而转动。
幽若能感觉到它们的视线如蛆虫般爬过她的肌肤。
加快脚步,却听到身后传来。
“咔嚓!”一声,一尊石像的手指,似乎动了一下.
两个时辰的追踪后,幽若在一片荒林外勒住缰绳。
炊烟袅袅升起,伴随着放肆的笑声和肉香。
她悄无声息地靠近,透过树丛看到了十几个男女围坐在火堆旁。
男人们身着黑衣,脸上带着戾气;女人们浓妆艳抹,正嬉笑着翻烤着什么肉块。
幽若的目光落在火堆旁的包裹上几个熟悉的绣花包袱,正是她在山涧尸体旁见过的款式。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秀剑,剑鞘冰凉,却压不住幽若的杀意。
“小妹妹,你怎么在这里?你的家人呢?”
一个妩媚的红衣女子发现了她,扭着腰肢走来,伸手就要拉她的缰绳。
幽若任由她抓住缰绳,声音平静得可怕:“姐姐,蓝田城外的人是你们杀的吗?”
红衣女子脸色骤变,下意识松开了手:“你你什么意思?”
“那些老人、孩子,是你们杀的吧?”
幽若的声音轻柔得像在谈论天气,但眼神却冷得骇人。
“是不,不是!!”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女子慌乱后退,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匕首。
幽若笑了。
那一瞬间,红衣女子仿佛看到少女眼中闪过一道火光。
秀剑出鞘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但红衣女子却感到喉咙一凉。
她惊恐地捂住脖子,温热的液体从指缝间涌出。
她想尖叫,却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然后像破布娃娃一样倒在了地上。
火堆旁的土匪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抄起武器。
“杀了她!”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吼道。
幽若轻盈往前踏出一步,秀剑在她手中化作一道银光。
她想起了天牢中那个教她用剑的老狱卒的话:“剑如人心,心有多冷,剑就有多快。”
一剑飞花!
第一剑,划开了一个壮汉的咽喉。
第二剑,刺穿了另一个土匪的心脏。
第三剑,削断了一个女人的手腕
剑如飞花,在空气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每一片花瓣都带走一条性命。
“怪物!她是怪物!!”剩下的土匪开始溃逃。
幽若的目光锁定了那个转身想逃的中年男子!
从他华丽的腰刀和指挥若定的样子判断,这就是匪首。
手腕一抖,秀剑脱手飞出,如离弦之箭贯穿了男人的后背,从前胸透出。
男人踉跄几步,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冒出的剑尖,然后轰然倒地。
最后一名土匪跪地求饶:“女侠饶命!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幽若走到他面前,拔出插在匪首身上的剑,鲜血顺着剑尖滴落。
“奉谁的命?”幽若轻声问道。
“是是.”土匪突然暴起,袖中暗箭直射幽若面门。
幽若头微微一偏,暗箭擦着她的发丝飞过。
秀剑划过,一脸狰狞的土匪的头颅滚落在地,脸上还凝固着凶恶的表情。
寂静重新笼罩了荒林,只有火堆偶尔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幽若走到那些包裹前,用剑尖挑开
孩童的银镯、妇人的发簪、老人的烟袋.每一样物品都刺痛着她的眼睛。
“畜生。”
幽若低声咒骂,从匪首腰间摸出一块奇怪的令牌黑铁打造,上面刻着一个狰狞的鬼面。
幽若皱眉,这不像普通土匪会有的东西。
她将令牌收入怀中,准备稍后研究。
正当她转身准备离开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凤凰仙棺烫得几乎要灼穿她的皮肤。远处,隐约传来了马蹄声,仿佛来自幽冥。
幽若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雾气不知何时又浓了起来,在树林间缓缓流动,像有生命一般。
“谁在哪里?”幽若皱眉喝道。
没有回答,只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周围是横七竖八的土匪尸体,幽若的呼吸尚未平稳。
血腥往四下弥漫,幽若将染血的秀剑从最后一个土匪胸口拔出。
尸体倒地的闷响惊飞了枯树上的乌鸦,她弯腰从土匪首领怀中摸出一封火漆密函。
“老人家,孩子们.”
望向远方,幽若轻轻一叹:“我替你们报仇了。”
密函的火漆印着北齐皇室特有的蟠龙纹,幽若心头一跳。
正要拆开,后颈寒毛突然炸立.
“咴”马儿焦躁地刨着蹄子。
树林里突然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
幽若闪电般转身,看到一匹黑马驮着绛紫宫装的老者踏碎枯枝,缓缓而来。
来人面白无须,头戴北齐宦官特有的鎏金幞头,腰间悬着的却不是拂尘,而是一柄缠着红穗的短剑。
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老太监,出现在幽若的眼里。
老太监看到幽若和满地的土匪尸体,也是一愣。
显然,他也没料到会在这偏僻之地遇到一个孤身少女。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一时间,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老太监勒马停在尸堆前,浑浊的眼球扫过满地残肢,最后钉在幽若染血的衣摆上。
“大周皇城派来的?”
老太监的声音像钝刀刮骨,一声尖叫:“不可能,和亲队伍二日后才到蓝田。”
幽若蛾眉紧蹙,毫不畏惧地回道:“想不到北齐的奸细,竟然出现在大周的地盘!”
老太监闻言,心中一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服饰,暗自懊恼自己的大意。
不过,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幽若身上时,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想不到来自长安的小姑娘,生着一双火眼金睛.如此,我便留你不得!”
话音刚落,老太监猛地抬手,一掌朝着幽若拍去。
掌风呼啸,带着凌厉的劲道,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撕裂。
幽若见状,迅速举起手中的剑鞘格挡。
“砰!” 一声巨响.
幽若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袭来,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三丈远,差一点就摔落在那无头尸体之上。
马儿受惊,嘶鸣一声,赶紧往树林外跑去.
心中暗自想着:这女主人可真是个杀神,刚杀完一波,又来一波。
幽若气血翻涌,喉咙一甜,差点喷出一口鲜血.
她强忍着不适,冲着马儿嚷嚷道:“一边去,别碍事!”
幽若抬头望向一脸阴冷的老太监,心中暗暗叫苦。
她深知,自己与老太监的实力差距巨大。
老太监乃是炼气五重的高手,而她不过是炼气二重。
这差距,犹如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昨天夜里,她没有与尸仙教的黑袍老人动手。
今日面对来自北齐的老太监,却让她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
“轰!”老太监再次出手了
西风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天山书院、昆仑剑宗,乃至尸仙教,幽若此前从未听闻。
然而,她却知晓,那皆是无数渴望修仙之人梦寐以求的圣地。
传说,只要能拜入那些仙山之中,便有了问道长生的契机。
只是,纳兰雨既未多言,她也就不能追问。
幽若决心一路西行,亲自去寻觅专属于自己的修仙机缘。
行至城中,纳兰杰要护送三位女子归家,幽若挥手话别。
修仙虽是她心中炽热的梦想,可她也不会对着仅有一面之缘的男子倾诉过多。
哪怕男子身旁,还有一位身着素裙的妇人。
“咳咳!”
陡然间,三位女子中的一位抬手掩嘴,剧烈咳嗽起来。
兰姨轻叹一声,走上前去,将一枚药丸轻轻塞入那女子口中,
语气平淡地说道:“外头风大,你们还是赶紧回家吧。”
三女满心感激,一边连声致谢,一边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幽若在街角转弯处,与众人挥手作别,独自一人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送完三位女子,纳兰雨回到客栈。妇人终于按捺不住,微微皱眉。
开口说道:“凡人修仙,谈何容易?难道你竟想用自己这微薄之力逆天而行?”
纳兰雨轻轻摇了摇头。
轻声回应道:“师尊,当年的我,不也同样是一介凡人吗?”
不知为何,尽管与尸仙教的那一战并无定论,在他眼中,幽若甚至还未踏入修行的门槛。
但他内心深处,却莫名地想要为幽若指引一条明路,只可惜师尊并不应允。
皇甫玉兰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说道:“世间女子多如繁星,一介女子罢了.就算你是神仙,又怎能管得过来?”
“这”
纳兰雨心中一阵纠结挣扎,终究还是没有再与师尊辩驳。
路过蓝田,不过是他漫长旅途中一个转瞬即逝、毫不起眼的瞬间.
师尊不愿他被世家女子牵绊,对此,他也着实无能为力。
“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天亮之后我们还得继续赶路。”
皇甫玉兰言罢,推门走了出去。
纳兰雨点了点头,转身走到床边,一脸疲惫地躺了下来,拉过被子,和衣而眠。
幽若站在客栈窗前,望着蓝田城夜空。
暮色中的长街行人渐稀,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玉棺吊坠,心里却忍不住幽幽一叹。
“天山书院,昆仑剑宗,尸仙教”
轻声呢喃着纳兰雨提到的名字,每个字都像是一把钥匙,却不知能打开哪扇门。
楼下传来店小二招呼客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幽若摇摇头,将窗扇合上。
烛火摇曳中,她褪下外衫,正准备就寝,忽然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不对.”
猛地起身,指尖已经凝聚出一缕淡淡淡的火焰。
长街上,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速度快得几乎不似人类。
幽若瞳孔骤缩那黑影飘忽不定,竟像是没有实体。
“尸仙教的余孽?”
咬紧下唇,想起白日里那些扮作黑白无常的邪修。
胸前的玉棺突然发烫,仿佛在发出警告。
幽若不再犹豫,推开窗户纵身跃出。
夜风呼啸着掠过耳畔,她轻盈地落在青石板上,足尖一点便追着黑影而去。
“站住!”
幽若低喝一声,秀剑出鞘,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
黑影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竟真的停了下来。
幽若心头一紧,在距离三丈处站定。
直到此刻,她才看清那黑影的全貌.一袭宽大的黑袍将身形完全遮蔽,脸上戴着一张惨白的面具。
面具上只露出两个黑洞般的眼窝。
“你是谁?”
幽若握紧剑柄,感到玉棺的温度越来越高。“为何深夜在此作祟?”
黑影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一只枯瘦如柴的手。
幽若这才发现,那手上根本没有皮肤,只有森森白骨!
“装神弄鬼!”娇叱一声,幽若手中秀剑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刹那斩出。
“一剑飞花!”
剑气如虹,却在触及黑影的瞬间如同泥牛入海。
幽若心头大骇,急忙变招,却见黑影突然消失在原地。
“后面!”玉棺传来一阵剧痛,幽若本能地侧身闪避。
一道黑气擦着她的脖颈掠过,在墙上腐蚀出一个大洞。
冷汗顺着额头滑下。
幽若知道,自己遇到了真正的对手。她不再保留,左手掐诀,口中念动真言:“凤凰涅槃,焚尽八荒!”
“轰!”一团淡淡的火焰从她掌心喷薄而出
黑影似乎没料到她有这一手,被火焰正面击中,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啊”
黑影剧烈扭曲着,黑袍被烧出几个大洞,露出下面腐烂的躯体。
幽若强忍恶心,正要乘胜追击,却见黑影猛地掷出一物,随即化作黑烟消散。
“嗖!”
一道黑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幽若下意识接住。
入手冰凉,竟是一块通体墨色的玉佩。
回到客栈,幽若锁好门窗,这才仔细端详战利品。
玉佩只有她掌心一半大小,正面雕刻着一轮奇特的太阳图案,背面是密密麻麻的陌生符文。
奇怪的是,当她用手指描摹那些纹路时,竟感到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
“这是.”她刚要将玉佩举到灯下细看,异变陡生!
玉佩突然剧烈震颤,发出刺目的青光。
幽若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玉佩化作一道流光,“嗖”地钻入她胸前的仙棺之中。
“啊!”
惊叫一声,幽若扯开衣领。只见玉棺表面浮现出与玉佩上如出一辙的太阳纹路,转瞬即逝。
幽若跌坐在床上,心跳如鼓。
自从在长安城外醒来,这玉棺就与她形影不离,却从未有过如此异动。
她颤抖的手指抚过玉棺光滑的表面,忽然感到一阵眩晕。
恍惚间,玉棺里的青气似乎受到刺激,竟然弥漫出一丝黑雾。
给幽若的感觉,便是那没入玉棺的玉佩仿佛心有不甘,要往外冲出。
不对。
电光石火之间,她突然感觉到一道恐怖的气息,要将她刹那吞噬
“这是.涅槃之火?”
幽若怔怔看着掌心跃动的火焰,凤凰之灵曾说过,唯有在生死关头,凤凰血脉才会真正觉醒。
她突然明白过来,噬魂珠与仙棺的对抗,将要再次改变她的一切。
黑珠疯狂旋转,客栈内的桌椅开始悬浮。
瓦片从屋顶剥落,在房中形成小型旋风。
幽若的长发在狂风中飞舞,发梢竟渐渐染上鎏金色泽。
她感到某种古老的力量正在苏醒,眼前闪过无数陌生画面:浴火重生的凤凰、持剑而立的女子,还有一道决绝的背影。
幽若紧紧握住仙棺,噬魂珠的黑雾顺着她指尖侵入。
仙剑感应到幽若的心意,调转剑锋刺入噬魂珠!
剧痛中的幽若,恍若看到自己的心脏被剑尖挑出,那颗跳动的心脏一半漆黑如墨,一半赤红如火。
仙剑轻颤,剑身上的梵文流水般涌向心脏,在黑与红之间勾勒出金色的分界线。
当心脏重新落回胸腔时,幽若听见了天地初开般的轰鸣。
噬魂珠不再挣扎,乖乖地回到仙棺之中。
仙剑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仙棺深处。
客栈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她剧烈的喘息声在黑暗中回荡。
一声佛言,镇压天地万物,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奇异变化终于到了尽头。
仙棺黑珠完全失去了光彩,彼此融合。
仙棺从昏迷中的幽若手上掉了下来,重新挂在她的脖子上。
半梦半醒之间,发现自己的五感变得异常敏锐。
她能听见隔壁房客的呓语,能嗅到三里外酒坊的香气,甚至能看见月光中流动的灵气。
更奇妙的是体内奔涌的力量。
那不再是单纯的凤凰火焰,而是融合了佛门金光与噬魂之力。
一夜雨打芭蕉,搅得人梦魂摇曳。
待晨曦初露,幽若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心中念头笃定,决定再度踏上未知的征途。
长安城外那一战,虽惊险万分,却斩获了十几个钱袋。
原本囊中空空如也的幽若,暂时不必为生计发愁。
牵着马儿,悠然穿梭于市井之间。
逛了东市,逛西市。
精心挑选,购置了崭新的衣裳与靴子,
还买了胭脂水粉,买许多干粮和可口的零食。
自从拥有了凤凰仙棺,幽若仿佛有了底气,一时兴起,开启疯狂购物模式。
两多的东西,也有地方放。
毕竟在天牢中饱受一年饥饿折磨,她实在是怕了,生怕再次挨饿受冻。
直至她踏过长街,与纳兰雨师徒再度相逢。
今日的纳兰雨,身着一袭飘逸白衫。
晨风拂过,衣衫猎猎作响,仿若谪仙下凡,引得路过的女子纷纷侧目,不时投来娇羞的回眸。
而幽若,依旧身着那件青丝长裙。
袖口与裙摆处绣着密密麻麻的金钱图案。
远远望去,恰似一缕在沉沉黑夜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夺目而热烈。
纳兰雨远远瞧见幽若,招呼道:“幽若,你这是要离开蓝田?”
幽若嘴角上扬,浅浅一笑:“正是。”
说罢,目光投向纳兰雨身后的妇人,微微一福:“东海路遥,前辈一路珍重。”
“嗯!”
皇甫玉兰轻轻颔首,回应道,“你亦如此。”
就在幽若回眸瞬间,皇甫玉兰心中泛起一丝奇异的感觉。
昨日还稍显青涩稚嫩的少女,仅仅过了一夜,仿佛历经岁月雕琢,摇身一变成为一块气息内敛、温润含光的美玉。
往昔那丝丝外露的锋芒已全然不见。
皇甫玉兰原本心中还在斟酌,要不要开口邀请幽若同行。
可就在犹豫之际,少女已然向她道别。
纳兰雨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嘴唇微张,轻声问道:“这便要走了?”
幽若平静地应了一声:“嗯。”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二人就此告别,不见离别的依依之情,亦无伤感的愁绪满怀。
正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何须故作离别时的惺惺作态。
“幽若,我昨夜见你为那妖物所伤,这里有一枚疗伤的丹药,权当你我相识一场的见面礼。”
思索片刻,皇甫玉兰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递向幽若。
幽若见状,并未伸手去接,轻声婉拒道:“前辈.”
皇甫玉兰却执意将玉瓶塞进幽若手中.
叹道:“此去楼兰,路途遥远且危机四伏,你务必多加小心。”
幽若不再推辞,郑重收起玉瓶。
轻声道谢:“多谢前辈。”
“不必客气,希望我们有缘再相见。”
“好的。”
纳兰雨潇洒地挥挥手,利落地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皇甫玉兰深深看了幽若一眼,神色几番变幻,最终还是将欲言又止的话咽下,转身渐行渐远。
收到妇人所赠丹药,幽若心中一阵迷茫。
呆立片刻后,幽幽叹了口气,牵起马儿,朝着西边缓缓走去。
前方百里之外,便是蓝田关。
她要在那里,等待长孙将军和千金公主的到来。
这是她对太后的承诺。
幽若牵着马儿走出城门,青丝长裙在晨风中轻轻摆动。
袖口裙摆的金线刺绣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昨夜一场雨,洗净了长安城外的血腥,却洗不掉她心中的阴影。
“驾!”轻喝一声,打马而去。
凤凰仙棺在她胸口微微发烫,仿佛在提醒着什么。
离开城郊不久,幽若忽然勒住缰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样的腥甜,那不是雨后泥土的芬芳,而是
“血的味道!”
循着气味来到昨夜来到的山涧,阳光穿透晨雾,照亮了眼前的景象,幽若的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山涧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尸体。
老人、妇女、孩童,无一幸免。
鲜血染红了尘埃,像一幅残酷的泼墨画。
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女孩仰面朝天,眼睛还睁着,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已经染血的布娃娃。
幽若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翻身下马,靴子踩在血水混合的地面,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声。
“畜生.”
她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但胸口的凤凰仙棺却骤然发烫,仿佛感应到幽若的怒火。
蹲下身,轻轻合上小女孩的眼睛。
尸体上的刀伤杂乱无章,有些甚至是虐杀所致。
一个老妇人的手指被齐齐切断,显然是在逼问财物下落。
幽若眼中的火焰几乎要化为实质。
抬起手,一缕金色的火焰从指尖跃出,落在最近的尸体上。
“安息吧。”她轻声道:“我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火焰迅速蔓延,要将地上的尸体化为纯净的灰烬。
一个时辰后,所有尸体都化作了风中尘埃。
幽若翻身上马,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地上的马蹄印还很新鲜,那些畜生走不了多远。
“驾!”
催马疾驰,青丝长裙在风中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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