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被包养的金丝雀,又有什么区别?
她有她的底线和原则。
欠他的,她会想办法偿还。
但这绝不包括出卖自己。
谢识砚被她的话激怒。
别的女人?
也配?
“收回你的话。”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从她手中夺过那条项链。
在怀枝惊愕的目光中,再次粗暴地,将项链重新戴回了她的脖子上。
冰凉的触感再次袭来。
“我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这条项链,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戴着。”
“不准摘。”
男人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说完,不等怀枝再有任何反应,便倏地松开她的手腕。
大步流星地离开。
厚重的门被用力甩上,发出一声巨响。
整个公寓,似乎都跟着震动了一下。
怀枝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又低头看了看脖颈间重新戴上的项链。
抑制不住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连站着的力气都快没了。
也懒得再去管脖子上的东西。
怀枝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浴室,简单冲了个澡,换上睡衣,甚至没来得及吹干头发,便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几乎是沾枕头的瞬间,就沉沉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
窗帘拉得严实,室内光线昏暗。
怀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
昨晚在拍卖会上只简单吃了些蛋糕,肚子一直在发出抗议的声音。
胃里空落落的,有些难受。
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边,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刺眼的阳光瞬间涌入。
怀枝抬手挡了一下,适应了片刻,随即走到厨房,打开冰箱。
里面空空如也。
碰巧家里的菜没有了。
怀枝简单洗漱收拾好,徒步出去,想就近找个餐馆吃饭。
然而,在经过一个人烟较少的街角时。
一辆黑色的汽车突然从旁边驶出,稳稳地停在了她面前,拦住了去路。
熟悉的车牌号映入眼底。
是何家的车!
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怀枝瞳孔微缩,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抬脚就想从另一边绕开。
然而刚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略显苍老,带着几分急切的呼喊。
“怀小姐,您等等。”
这个声音…..怀枝脚步停住,缓缓回过头。
不远处,从驾驶座上下来一位两鬓斑白,体型微瘦,穿着司机服,约莫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是他。
马叔。
在何家待了二十年的老司机。
怀枝心头的戒备稍稍放下些许。
她对何家其他人没什么好感,但对马叔,却谈不上厌恶。
甚至,还有丝丝感激。
马叔小跑着几步到了她跟前,微喘着气道,“怀小姐。”
怀枝看着他,淡淡开口。
“马叔,有事吗?”
马叔局促的搓了搓手。
“先生……何先生让我过来,接您回去一趟。”
何飞章?
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是为了何蔓蔓昨晚在拍卖会上的事,兴师问罪?
还是又想利用她做什么?
怀枝眼底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
她对何飞章,没有半分父女情谊。
有的只是利用,被利用。
如今她已经和蒋斯年离婚,和何家彻底撇清了关系。
他们凭什么还来找她?
怀枝语气疏离,“我还有事。”
“马叔,请回吧。”
马叔愣了愣,脸色为难。
几度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那……好吧。”
“怀小姐,您……您多保重身体。”
在他转身要离开之际。
怀枝眼尖地注意到,他微低的额角,靠近发际线的地方,有一块不太明显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