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应瓷没再反驳,而是挑了挑眉,故作轻松地回答:“我挺喜欢的,谢了。”
郁绥青回来的这个时间点挺尴尬,恰好遇上晚高峰,车辆开始被堵在路上动弹不得。
她原本望向车窗外发呆,在等待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金黄的斜阳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光。
霍应瓷正驾驶着汽车往前挪动,余光瞥见她的睡颜,握住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松开了一只,伸向旁边轻轻摸了一下玩偶的头。
前方的车距慢慢变窄,霍应瓷轻踩了一脚刹车。
郁绥青在这时候醒了,轻轻撩起眼帘,眸子中透出几分迷蒙。
她揉了揉眼睛,发现汽车还堵在高架上:“怎么还没到?”
霍应瓷淡定地抽回抚在玩偶上的手,回了两个字:“堵车。”
燕城的交通就这样,数十年如一日,但还是很不想习惯。
“真麻烦。”郁绥青低语,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两声。
霍应瓷问:“饿了?”
她理所应当地回答:“飞机餐太难吃了。”
能让郁绥青这么不挑食的一个人都觉得难吃,可想而知这飞机餐究竟差到了什么地步。
“估计还得半个小时。”霍应瓷看了一眼表,哂道,“以后干脆在楼顶修个停机坪算了,堵车了就让直升飞机来把你载回去。”
你看,又急。
不过是吐槽了几句堵车而已,又没骂他,不知道在急什么。
郁绥青懒得计较,看向霍应瓷的眼神里带着怜悯:“原来飞机餐这么难吃,怪不得我总觉得你越来越瘦了。”
健身房里辛辛苦苦练出来的一身肌肉被人这么说,霍应瓷突然牙尖嘴利不起来了,脸色明显暗下去几度。
走完最堵的一段路之后,车流一下疏通了不少。
郁绥青的心里的烦闷消下去了些,想到刚才迷迷糊糊睁开眼时看到的那一幕,打趣道:“不是说是哄小孩的东西吗?偷偷摸得挺开心啊。”
这只玩偶栩栩如生,郁绥青越看越觉得爱不释手,甚至有点后悔把它作为礼物送给了霍应瓷。
霍应瓷不服:“你都送我了,难道还不让我摸?”
“谁不让你摸了?”郁绥青反驳,“不过你喜欢就喜欢呗,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承认确实挺需要勇气的。
这话倒有点一语成谶了,郁绥青说完自己都有点心虚,音量渐渐低了下去。
捱过无聊的路途,终于到了小区门口。郁绥青百无聊赖地往外看,突然注意到草丛里闪过一抹白。
“停车。”
霍应瓷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疯了?这里怎么停。”
郁绥青又重复了一遍:“快点停车。”
他没办法,只好在前面的人行道上靠了边。
车刚停稳,郁绥青立马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拔腿就跑。
霍应瓷跟着郁绥青从车上下来,没多久的功夫,就看见她正蹲在草丛前,两只手不管不顾地往草丛里摸。
“饿疯了?”他徐步走过去,在郁绥青身后站定。
一只白色的小狗从草丛里穿了过去,跑得极快。
霍应瓷大概知道她在找什么了,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眼疾手快地把小狗从植被中捞了出来。
被捉住之后,小狗不跑也不挣扎了,恹恹地躺在他手里。
它还很小,看上去刚出生不到两个月,身上没有任何名牌,不像是走失的样子。
霍应瓷忽然察觉到自己手心一片潮湿,低下头去,却看见沾着血的白色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