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们都对她这个“表白对象”很好奇,看向她的眼神里写满了期待。
电话在即将挂断的最后一秒被接通,低沉的男声在扬声器里响起:“怎么了?”
周围传来低低的吸气声。
郁绥青听见背景里传来风声,声音突然发紧:“没什么,你在哪?”
“你猜。”
不想说就算了,还是快点完成任务吧。
绥青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夹着些许醉意:“……我爱你。”
借着游戏的由头说出这句话,她忽然有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醉了。
其他人压抑的讨论声像暗涌,把霍应瓷的声线衬得不太真实。
他轻笑一声,问道:“你终于肯承认了?”
像过电一样,郁绥青心里颤了一下。
她甚至能透过声音想象到霍应瓷说这句话时候的样子。
语气是上扬的,眉眼一挑,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嗓音低沉,腔调散漫。
沉默片刻,郁绥青猛地挂断了电话,同事们原本微弱的讨论声立马像潮水一样席卷而来。
“妈呀,这就是郁医生的老公吧,声音真好听。”
小文脑子里已经开始演偶像剧,一脸姨母笑:“哎呀,郁老师的审美肯定不会差的啦。”
“没想到今天出来团建还能看到这场面,值了值了!”
郁绥青扶了下额:“你们别开我玩笑了。”
“哈哈,郁医生害羞了!”
……
在吵闹声中,瓶子终于选中了下一个大冒险的对象,话题成功被转移。
郁绥青突然从热闹里游离出来,不经意地回过头看了一眼。
隔壁的帐篷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了一把椅子,霍应瓷悠闲地靠着椅背听他们聊天,透出松弛的底色。
摇曳的篝火把他的脸映得很失真,像是加了一层滤镜,格外好看。
郁绥青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到。
难道刚刚打电话的时候他也在吗?
同事们的低语声在耳边游荡,她一点别的声音也听不见。
那人像是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眼神往旁边一瞥,恰好和郁绥青对视了一眼。
郁绥青很快反应过来,像做了坏事被抓包,连忙闪开目光。
霍应瓷却一直盯着她看。
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郁绥青忍不住了,再次偏过头去,结果看见霍应瓷做了个口型:
慌什么。
她懊恼地回过头,也想问自己慌什么。
为什么每次一遇到和霍应瓷有关的事情,大脑就变得不受控制。
本来不该是这样。
酒瓶转了一轮又一轮,大多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惩罚。
有说出自己追过的三个明星的;有和身边的异性拥抱的;有模仿一段动物叫声的。
郁绥青越听越觉得兴致缺缺,心里忽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结果酒瓶真的不讲道理,再一次在她面前停下。
小文一次都没被抽到过,感慨道:“郁老师,你今天也太背了吧!”
谁知道到底是单纯运气不好还是别有用心。
郁绥青也懒得计较,大方地说:“抽牌吧。”
照例洗了三遍牌,宋韵晴从里面抽出一张,然后把卡面转过来:“到隔壁桌让人喂你一口食物!”
她念完,空气安静了一秒。
同事们似乎集体被按下静音键,突然不敢起哄了。
隔壁桌是一群差点把整个迟栖山营地包下来的人,身份非富即贵,万一惹到不该惹的,在场的没一个能担得起这种责任。
护士长也冷静下来,劝道:“韵晴,这不好吧,要不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