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骨子里便无低人一等的卑微姿态。
他在我面前,自称永远是“我”。
“哪里的话,你救了我的命,我理应还了你的恩情。”
“小姐也曾救过我,眼下是两清了。”
沈云逸凝眸望向我,不卑不亢。
若非亲眼目睹大婚之夜,他绝情狠毒的模样。
我断不会信眼前温润有礼之人,便是害死我的真凶。
沈云逸,你当真是好演技!
“怎能相提并论,你可有所求之物?”
他先是摆手,而后神色不定,似有难以启齿之语。
“有什么心愿但说无妨。”
“不怕小姐笑话,我想入学堂求学。”
“而后考取功名,做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
“让这世上,从此再无如我一般的难民。”
与前世毫无二致,连话语间的停顿都如出一辙。
我有些愣神地看着沈云逸。
看他那双澄澈如秋水般深邃的眸子。
看他说此话时,迸发出来的少年意气与满腔大志。
“小姐可是觉得我在痴人说梦?”
“怎会,我信你,终有一日定能了却心中所愿。”
我重复着同上一世一般无二的话。
泪,却不知何时悄然落下,浸湿了衣襟。
沈云逸,与你相识四载有余,你可曾记得我一丝好?
除去恨意,可曾对我有过一丝真情?
又可曾在递予我毒酒时,有过一丝迟疑?
见我落泪,他慌乱得不知所措,欲言又止。
我没再看他,走至窗边,轻轻阖上了窗。
“到底是冬日寒风,吹得我双目生疼,竟不自觉落下泪来,让你见了笑话。”
这个由头,我都不信,沈云逸又哪里会信。
只是,没挑明罢了。
“你入学堂求学之事,我会去求父亲,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考取功名还需靠你自己刻苦,林府帮衬不了你。”
第二日,我便去求了父亲,父亲也应得很快。
而沈云逸,自然如愿所偿。
6自沈云逸入了学堂,我就免去他手中的大小活计,叫他安心读书。
他的确刻苦,天色未亮便起来读书。
三更半夜,房中还亮着烛光。
我虽久在深闺,却不喜女工,亦不善女工。
琴棋书画,可谓样样不精通。
偏这书卷,常看常新。
我有所好,父亲母亲欢喜还来不及。
于是,我的房中各类藏书,源源不断地送来。
不知沈云逸从何得知,有时竟拿着名家大作与我来探讨一二。
我倒也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