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她慌忙摸向枕头下的纸巾,却触到一张皱巴巴的画 —— 孤儿院的糖糖画的 “顾叔叔笑脸”,背面写着 “骗他们的,你从不笑”。
“怎么了?”
顾承洲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床头灯亮起,他穿着睡衣坐在床边,下巴的胡茬比昨天更密,“又咳血了?”
林晚摇头,将画塞进枕头底:“没事,做噩梦了。”
“我在。”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尖划过她眉骨,“不会再让你做噩梦了。”
她看着他眼下的青黑,知道他已经三天没睡。
想起下午陆沉说的 “他每天只睡三小时,怕错过你任何一个动静”,心脏忽然疼得厉害 —— 不是因为病,而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终于把她放进了心里。
“顾承洲,” 她轻轻叫他的名字,“以后别种白玫瑰了,我喜欢向日葵。”
他愣了愣,像是没料到她会说这个:“向日葵?”
“嗯,” 她点头,“向着太阳生长,不会在阴影里凋零。”
顾承洲的眼神软下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
他忽然起身,走向衣柜,再转身时,手里多了件黑色大衣:“穿好衣服,带你去个地方。”
雪夜里,顾承洲的轿车驶入郊区。
林晚看着窗外飞逝的雪景,想起三年前他也是这样载着自己,却始终不发一言。
此刻他却主动开口:“陆沉说你设计的灯塔通过审批了,明年春天动工。”
“真的?”
她转头看他,眼里亮起星光。
“真的。”
他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等灯塔建好,我们每天去看日出,好不好?”
林晚点头,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老茧 —— 那是他每天擦她咳血的西装留下的痕迹。
她忽然想起他说 “让我疼,求你” 时的眼神,终于明白,他的自毁式救赎,不过是想用疼痛抵消对她的亏欠。
轿车在废弃的花田停下,顾承洲下车打开后备箱,抱出一大把向日葵:“临时买的,可能不太新鲜。”
雪落在花盘上,却掩不住金黄的灿烂。
林晚站在花田中,看着他在雪地里笨拙地摆出心形,头发和肩膀落满雪花,像极了童话里的傻瓜。
“喜欢吗?”
他走近她,眼里带着忐忑。
林晚笑了,这一次,她没有隐藏眼中的泪:“喜欢。”
她伸手替他拂去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