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家的地址,来我家找过我。
他们已经到了小区门口,我却坚持不见。
安可可和我说,我实在太过分了。
我也知道我很过分。
可高考的失利给向来顺风顺水的我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我甚至觉得无颜面对所有高中同学和老师。
我多害怕他们说:“看吧,就是她,非要把志愿填那么高,然后落榜了!”
“那个十三中的文科第一居然沦落到连985都没考上......我就说过录取分数线和试题难度有关吧!
今年高考题目那么简单,那些学校肯定要提分数线......”每年八月复读生会和高三生一起开学。
颓废到八月份,我撕碎了通知书,和家里说,我要复读。
爸爸却问我,要不要出国?
——那时候的我太在意所谓的尊严了,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答应了。
我逃也似得出了国。
大学四年,我只在过年的时候回来一次,呆不到一个礼拜又匆匆离开。
林舒文一开始还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联系我。
我每次想起他就会想起自己的高考失利。
干脆置之不理。
我拼命读书,发誓要洗掉那个高考落榜的标签。
后来几年我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林舒文的消息。
他读了研,又考了博士,誓要为祖国的未来添砖加瓦。
只是时光把我们的距离拉的太长太远,我早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
再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是他已经要结婚。
我吃了一惊,他不过二十八岁。
吃惊之后是难以掩饰的心痛。
他没有给我发请柬,也许是明白在时光中我们早已经渐行渐远,远到看不见彼此的身影。
听完演唱会我搭上最早一班高铁回了趟家,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可算找到了那本林舒文送我的《嫌疑人X的献身》。
十年了,我第一次翻开它。
书的扉页写着:“赠顾宁”。
花了一个早上,我再一次看完了这本书。
在故事的最后,石神的计划被汤川戳穿,他守护靖子母女的期待落空了。
我也看到了十八岁的林舒文,写给十八岁的顾宁的信。
笔迹清晰可见,笔触行云流水。
他写的很认真,十八岁的顾宁却没有看见。
他写在了书的封底里。
“顾宁:你好。
抱歉用这种方式给你写信。
你可能已经忘了,《嫌疑人X的献身》是你第一本找我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