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梁上,陈九握着玉簪逼近,而角落阴影里,还有个穿官服的男子把玩着算盘,正是县志中记载的灭门案主审官——已升任按察使的周延礼。
“爹,为什么?”
画中南枝的声音带着哭腔,“那些都是府里的孩子……”陆明修不敢抬头:“南枝,唯有剜取至亲至纯之心,才能炼成‘画骨缠’,让为父在阴司也能……”话未说完,陈九的玉簪已刺入南枝心口,而周延礼趁机抢走玉牌,算盘上的人牙突然活过来,啃噬着陆明修的魂魄。
苏妄言猛地惊醒,发现手中的半块玉牌正在与棺中玉簪共鸣。
义庄外传来脚步声,陈九的算盘珠子声越来越近。
他急忙将南枝的骸骨收入画卷,突然听见老妇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小姐去徽州城隍庙,那里有她未写完的《画骨谱》。”
逃出义庄时,苏妄言看见村口的老槐树下,十八盏人皮灯笼不知何时挂了起来,每盏灯笼上都多了行血字——正是他在山神庙看见的“归”字。
而灯笼中央,南枝的虚影正抱着画卷向他招手,只是这次,她心口的窟窿里,隐隐透出《山海经》的金光。
回到山神庙时,已是酉时。
苏妄言展开画卷,发现南枝的骸骨竟在画中渐渐凝形,而画卷背面的墨字,此刻变成了《画骨谱》的残页:“以血为引,以骨为媒,集十八具童骨,破剜心之局。”
他望着自己掌心的血色指痕,终于明白为何陈九等人一直在追杀外乡人——他们需要新鲜的“纯血”来完成当年未竟的邪术。
更漏声中,苏妄言突然听见庙顶传来瓦片碎裂声。
他抬头,看见周延礼的官印虚影正压向画卷,而陈九的算盘珠子,已顺着房梁爬满整面墙壁。
千钧一发之际,他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南枝骸骨的心口,《山海经》残页突然化作凤凰虚影,撞向官印。
“苏妄言!
你竟敢坏我大事!”
周延礼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当年陆明修想借‘画骨缠’复活亡妻,却不知这邪术需用至亲之心为引。
他剜了女儿的心,我不过是拿他的骨来补算盘——”话未说完,画卷突然发出强光,南枝的虚影抱着骸骨坐起,她眼尾的朱砂痣此刻变成血色:“周大人,您忘了《画骨谱》的反噬?
当年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