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找停车位,”他声音里带着喘息,校服第二颗纽扣缝得歪歪扭扭,“念念非要挑会唱歌的蛋糕。”
林岁岁忽然想起三天前在小区花园的场景。
穿香奈儿套装的太太们围坐在凉亭里,苏挽的草莓蛋糕被切成精致的楔形,摆在骨瓷盘里。
“这是岁岁妈妈生前最爱的红丝绒?”
王太太用银匙戳了戳蛋糕,涂着珊瑚色指甲油的指尖在阳光下泛着珠光。
“不是,”苏挽的笑容僵了一瞬,“岁岁说妈妈喜欢草莓。”
躲在树后的林岁岁攥紧裙角,看见苏挽耳坠上的珍珠轻轻晃动——和妈妈的珍珠项链出自同一家珠宝店,导购员曾说这种圆形淡水珍珠“最适合温柔的母亲”。
草莓发卡滚进马桶的瞬间,她听见苏挽倒吸冷气的声音。
金丝绒盒子掉在地上,水钻在夕阳下碎成无数个小月亮,让她想起妈妈临终前,床头那盏总是忘记关的小夜灯。
“不要你们的东西!”
她抓起香水瓶砸向墙壁,玻璃炸裂声中,玫瑰香水的味道铺天盖地卷来——和妈妈梳妆台上的那瓶“玫瑰之约”,气味分毫不差。
苏挽扑过来时,碎玻璃划破了她的小腿。
顾沉猛地将继母护在身后,后颈的伤口被划出新的血痕。
林岁岁看见苏挽伸手去摸顾沉的伤,指尖却在触到血迹时猛地缩回——和她第一次给顾念换尿布时的退缩如出一辙。
“岁岁!”
爸爸的怒吼里带着难堪,西装上还沾着葬礼带回的白菊花瓣,“快道歉!”
男人腕间的新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表盘上的珍珠母贝纹路让她想起妈妈的化妆镜。
后退时后腰抵着打开的窗户,冷风卷着桂花香扑来,混着苏挽身上的玫瑰香水,竟诡异地和谐。
她想起今早苏挽替她整理书包时,偷偷放进侧袋的水果糖——葡萄味,她随口提过一次的最爱。
“我没有妈妈了。”
这句话像块冰卡在喉咙里,坠落的瞬间,她看见苏挽不顾一切地冲过来,白色连衣裙被风鼓成帆,露出小腿上正在渗血的伤口。
那道伤口的形状,和她昨晚在日记本里用蓝墨水画的、妈妈坟前的矢车菊,同样弯弯曲曲,触目惊心。
落地的剧痛中,她被一双温暖的手臂紧紧抱住。
苏挽的心跳声隔着肋骨传来,混着急促的喘息:“岁岁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