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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劫书谢明堂谢修撰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腕间的月痕开始发烫,我的玄鸟印与长姐棺中的《璇玑图》同时泛起青光——这是前朝星官留下的血脉罗盘。
,此刻正在暴雨中拉满第二张弓弦。
3崔内侍的墨沿着梧桐焦尾琴裂痕游走时,我认出了那抹孔雀蓝——正是兄长剃度那日,护国寺经幡被雷火灼烧的颜色。
染血的西北急报在案头无风自动,露出夹层泛黄的《璇玑图》,二十年前母亲临摹的织锦纹样正在墨迹中复活。
地。
它比我们见过的任何一枚都要小,眉心却嵌着一颗赤红如血的晶石——西域火精石。
当太液池的水汽漫上来,晶石表面竟浮现出母亲年轻时的面容,她唇齿开合间,吐露的却是国师的声音:“火精燃尽三生血,方见紫微真龙颜。”
兄长踉跄着跪倒在地,心口插着的螭吻残齿正与火晶石共振。
他的血顺着残齿纹路流淌,竟在青砖上勾勒出一幅完整的西域舆图——而《河防十策》里废弃的漕运旧道,恰好贯穿火精矿脉的核心。
“原来如此……”我颤抖着拾起玉人,“西域进贡的火油,根本不是用来攻城,而是为了————为了烧掉前朝留下的星轨。”
长姐的声音从琉璃棺中幽幽传来,“母亲当年不是献祭我们,而是在救我们。”
火精石突然爆裂,赤红晶屑在空中凝成永淳二十三年的星象。
我们终于看清那夜的真相:荧惑守心并非天灾,而是国师用西域火精强行偏移紫微垣的结果。
母亲盗走半枚螭吻残齿,将三胞胎的血脉与星轨绑定——若皇帝引火油焚世,必先燃尽谢家骨血。
崔内侍的躯壳彻底灰飞烟灭,只剩那枚玉人悬浮在星图中央。
兄长突然大笑,将螭吻残齿狠狠插入星图核心:“那便看看,是西域的火精烈,还是中原的螭吻凶!”
震耳欲聋的轰鸣中,太液池水倒卷上天。
长姐的嫁衣化作火凤冲入云霄,而二十八宿星灯一盏接一盏炸裂。
在漫天火雨里,我终于触碰到王朝命盘最残酷的真相——皇帝腕间的月痕,根本不是伤痕。
那是另一枚螭吻残齿的烙印。
9螭吻残齿与火精石相撞的刹那,天穹裂开一道赤痕。
长姐的火凤在云间长唳,羽翼扫过的轨迹竟与《璇玑图》的最后一重暗纹重合。
兄长的心口血渗入星图,将二十八宿染成朱砂色——而我的玄鸟印在此刻彻底碎裂,露出里面藏了二十年的东西。
半枚青铜卦签。
“原来如此……”皇帝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他踏着燃烧的太液池水走近,绛纱龙袍早已焚尽,露出满身与兄长如出一辙的星瘢。
腕间月痕正在剥落,底下藏着的,赫然是螭吻残齿的另一半。
“朕与你们,本就是同一局棋里的双子。”
长姐的火凤俯冲而下,烈焰焚尽了
皇帝最后的伪装。
他的皮囊如灰烬般剥落,露出内里——一具刻满星轨的青铜躯壳。
国师的声音从空洞的胸腔里传出:“永淳二十三年,真正的皇帝就已死在观星台。”
兄长咳着血大笑:“所以你才需要三胞胎的血重启星盘……因为只有同源之血,才能骗过紫微帝星!”
我握紧半枚卦签,突然明白母亲的抉择。
她将我们三人命运拆解——长姐为“祭”,化入火精,成为焚世的引线;兄长为“刃”,烙下星瘢,成为斩龙的刀;而我为“钥”,藏起卦签,成为最后的变数。
皇帝的手指掐向我的喉咙:“交出卦签,否则——否则什么?”
我猛地将卦签刺入他心口的星轨裂隙,“螭吻食火……可火里藏的,从来不是你的局!”
卦签与残齿拼合的瞬间,整座皇城地动山摇。
长姐的火凤衔着紫微星坠入太液池,而兄长的血在池面绘出最后一笔——《河防十策》里那条被废弃的旧河道,此刻正倒映在天穹,成为新的银河。
国师的青铜躯壳寸寸龟裂,他在狂笑中崩散:“好!
好!
这才是真正的‘荧惑守心’!”
当晨曦穿透烟尘时,皇城已是一片废墟。
兄长坐在残碑旁,月痕彻底消失,掌心多了一枚小小的铜螭吻。
长姐的嫁衣灰烬里,一只金雀振翅飞向西域。
而我弯腰拾起玄鸟印的碎片,里面掉出一张泛黄的纸条——“三光照乾坤,一脉承紫薇。”
后记兄长远走西域,成为商道上最神秘的药师,专解火毒之症。
长姐的魂火庇佑着漕运旧道,渔民称她为“赤翎夫人”。
我以残卦入仕,重修《河防十策》。
而新帝登基那日,腕间有一道浅浅的月痕。
双生子不祥。
永淳二十三年秋,钦天监夜观星象,见荧惑犯紫微,遂奏请天子颁《禁孪令》——凡官宦之家产双胎者,留一弃一,以绝祸星。
那一夜,谢夫人跪在祠堂,对着两方襁褓和一具冰凉的琉璃棺,咬碎了唇间血。
她藏起了第三个孩子。
1喜烛爆开第三朵灯花时,我握着匕首的手终于不再发抖。
兄长脖颈间的血线像朱笔勾画的批注,在烛光下泛着妖异的红。
他穿着我的嫁衣跌坐在地,金线绣的合欢花刺得我眼眶生疼——这本该是我用十年光阴一针一线绣就的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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