裔为炉鼎,每吸一口精魂,施术者眉骨的伤疤便会加深一分。”
她忽然咬住爵沿,将酒液全数吐在帝辛胸前:“大王若想要妾的人,便该像寻常男子般,先赠妾青梅酒,再诉衷肠。”
帝辛愣住了,随即大笑起来,笑声震得酒池生波:“好个胆大的丫头!
你可知上一个敢泼孤酒的人,已被做成了肉羹?”
他忽然拽住她的广袖,露出她小臂上未褪的守宫砂,“但孤愿意等——等你心甘情愿,将心捧来。”
三日后的椒房殿,姜皇后的十二旒冕冠滚入雕花案几底,露出她鬓角那道三寸长的伤疤。
妲己握着染血的金簪,忽然想起初入宫时,宫女们私下议论:“皇后娘娘当年为救大王,被黑熊抓破面容,如今却连侍寝的资格都没有。”
她蹲下身,指尖抚过姜皇后惊恐的眼睛:“娘娘可知道,为何大王总让您戴这遮疤的金步摇?”
金簪骤然刺入心脏,鲜血溅在妲己新制的茜纱裙上,“因为他害怕看见您的疤,就像害怕看见自己也会软弱。”
殿外忽然传来钟鼓齐鸣,帝辛的脚步声混着龙涎香逼近。
妲己将染血的金簪插入自己发间,故意让茜纱裙的血渍对着他:“大王要杀便杀,只是杀了妾,便再无人能看懂您眼中的孤寂。”
帝辛盯着她胸前起伏的胎记,忽然看见她发间金簪的纹路——那是他去年赏给姜皇后的,簪头刻着半只玄鸟,此刻与她腕间胎记相衬,竟成完整图腾。
“你早就知道,孤修炼噬心术会遭反噬。”
他忽然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你故意引孤吸你精魂,就是为了让眉骨的伤疤与你胎记共鸣,对不对?”
妲己笑了,血泪顺着眼角滑落:“大王可曾想过,为何您的伤疤恰好三道,而妾的狐尾,天生少了三缕?”
帝辛猛地松开手,踉跄后退——他终于想起,幼年在宗庙见过的壁画:玄鸟与白狐交战场面,玄鸟左翼缺了三根羽毛,白狐尾尖断了三缕。
“原来,我们是被天道诅咒的双生。”
妲己走近他,指尖抚过他眉骨的伤疤,“三百年前,您斩下狐王左眼,狐王抓落您三根羽毛,从此我们的精魂,便在轮回中互相寻找。”
帝辛忽然抱住她,力道大得几乎要揉碎她的骨骼:“所以你才会故意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