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立下军令状,誓死效忠本将,违者,斩。”
姚策单膝跪地,掏出匕首,割破手指,血落军令状上,一笔鲜红。
“此身、此命,自今日起听将军调遣。”
沈芷衣转身:“好,那便一同出征。”
数日后,风起云涌。
西北战场兵临城下,敌军重新整编,来势汹汹,西北几城岌岌可危。
沈芷衣率军抢下云岭之巅,亲自统军夜袭敌营。
她一袭夜衣,飞身入敌后,与姚策并肩破敌营火堆。
血光中,她眉目沉静,手中长剑快若惊鸿,招招致命。
姚策一面挡敌,一面望着她,眼神逐渐变了颜色。
待敌将中箭坠马,营火照亮沈芷衣斜飞的发丝与剑上淌落的血,他忽而低声一句:“若我早生十年,必为你倾国。”
沈芷衣未回头,只冷声一句:“靖国王子,莫将战场当儿女情长。”
这一战大胜,震惊朝野。
然而陆行之亦已启程,率三万御林军,亲征西北。
皇榜连下三道,命沈芷衣迎驾。
沈芷衣翻阅圣旨,面无表情:“迎驾?
我不去。”
顾重言皱眉:“将军,陛下此来恐非只为战事。”
“我知。”
她将圣旨投入火盆,看着它一点点烧成灰烬。
“他不愿我掌兵,却又舍不得我死。”
“陆行之想夺我兵权,先问我沈芷衣,肯不肯交。”
七日后,夜,雪更深。
陆行之入营,未惊动众人,直赴中帐。
帐内灯火昏黄,沈芷衣独坐磨剑。
他隔帘望她,良久,未言。
沈芷衣淡淡道:“陛下何时也学会夜探军帐?”
他推门而入,两人四目相对,仿佛隔着三年雪。
“朕来,不为兵权。”
“那为我而来?”
她眼神冷如冰,“你曾赐我满门抄斩、赐我冷宫之名,又赐我万里杀伐之途,陛下还想赐我什么?”
陆行之喉间微动,半晌才道:“朕赐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他缓缓走近:“放下这把剑,回京,与朕并肩而立。”
沈芷衣望着他,唇角微弯,眼神却一点温度都没有。
“我手中握着五万铁骑、十万兵魂,你让我放下,只因你登了那个位?”
“陆行之,你把我打入地狱,再让我回到你身侧?”
她缓缓起身,剑尖斜落地面,铮然作响。
“太迟了。”
“你给我的满门血债,怎配谈情?”
陆行之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