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声,却不屈不躬。
她穿着那袭破嫁衣,仍风华绝代。
行至刑台下,她忽然抬头,朝高台之上的陆行之望去,红唇轻启:“陆行之,若你今日敢杀我,来世我便做你之妻,杀你满门,偿我沈家血债。”
陆行之神色未动,唯有指节紧扣扶手,青筋微跳。
刀起时,天色突变,狂风乍起,万民失声。
远方忽传急报:“西北异动,十万铁骑反旗——将帅为沈家旧将,拥沈氏遗女为主,誓复沈冤!”
陆行之骤然起身,望向刑台之上,那抹红影。
沈芷衣眼神如刃,嘴角含笑:“陆大人,你若真想杀我,就趁现在。”
风沙扬起,天地翻覆,刀未落,血已冷。
2 冷宫囚心雨下了一夜,冷风透骨,皇城之巅沉入水雾迷蒙中。
沈芷衣被押入冷宫。
那是曾经的太妃所居,如今荒废多年,蛛网满屋,腐朽气息扑面。
她脚踝的铁链已被取下,手腕却仍有红痕勒进皮肉。
小太监偷偷给她送了热水和干粮,匆匆退下前,小声说了句:“姑娘,陛下亲口下令,将您封为‘冷婕妤’。”
沈芷衣低头喝了一口水,淡淡道:“冷宫之婕妤?”
那小太监一哆嗦,不敢再言。
这封号,不过是笑话。
她身着孝服而入,冷宫的牌匾却金漆未落,仿佛早就等着她来。
这一日,宫中大雨如注,宫门外却跪着一人。
他身披玄衣,满身淋得湿透,半点不避,任风雨鞭身。
“启禀摄政王。”
内侍低声,“她入宫已有三日。”
陆行之垂眸,雨水顺着发梢滑落下颌。
“她可曾求见?”
“……未曾。”
陆行之倏地抬头,眼底压着万钧风雷。
“她就这么甘愿在冷宫?
她以为朕——”他话未说完,却猛地止住。
良久,他轻笑一声:“沈芷衣,果然还是你。”
冷宫之中,沈芷衣擦净房中尘埃,亲手熬药,抹去肩上那道刀伤的血迹。
她在战场学会缝合伤口,也学会在信任最深的人背后,捂住心口咽下痛。
夜色沉沉,忽有脚步声起。
她不抬头,只问:“你是来杀我,还是来救我?”
门外人站定,沉声道:“沈姑娘,属下是顾重言,原东境副将。”
沈芷衣抬头,目光如炬:“你还活着?”
顾重言低头行礼:“当年西北之役,沈将军命我诈死避敌。
五年来,属下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