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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用这个开头。
夜色在悬浮窗外织成朦胧的光幕,云妨盯着培育槽里的蝴蝶兰,紫色花瓣边缘流转的荧光忽明忽暗。
那蝴蝶兰散发出莹莹星光,汇成银河散落在眼前,云妨眼前一亮,终于发出了那条消息:“请问,你喜欢蝴蝶兰吗?”
“蝴蝶兰?
很喜欢。”
全息信息从眼前映着花影的光幕上蹦出来,在玻璃上投下细碎光斑,突然与记忆中那双温柔眼眸里的星芒重叠。
“我有一间蝴蝶兰的专项培育室,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昏暗的实验室里,冷蓝的全息投影在墙面投下交错的网格阴影,裴徊白大褂的褶皱里积着浓稠的黑暗,唯有金丝眼镜的金属边框在仪器幽光下泛着冷冽的反光,勾勒出他微垂的睫毛。
半晌,眼镜滑至鼻梁,裴徊倏地笑出了声。
晨光刚染透培育室的玻璃穹顶,云妨已将银灰色工作围裙熨得笔挺。
指尖掠过叶片时,沾着露水的蝴蝶兰簌簌轻颤,他忽然想起即将到访的客人,耳尖微微发烫。
那些精心培育的花株,向来是他秘而不宣的珍宝,此刻却像被掀开面纱的稚子,带着某种隐秘的期待等待检阅。
门锁轻响的刹那,云妨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衣领。
裴徊的声音裹挟着晨雾漫进来:“你好,有人吗?”
清冽声线在花架间荡开,惊起几缕藏在角落的花香。
“我在的,快请进来。”
云妨绕过缀满珍珠兰的隔断,正撞见对方仰头凝视花墙的侧脸。
裴徊指尖悬在一朵蝶翼般舒展的白花上方,瞳孔映着花瓣流转的虹彩,他侧身与云妨对视,轻声赞叹:“它们真的很完美。”
话音未落,他几步靠近云妨,从大衣口袋掏出丝绒盒子。
掀开的瞬间,一枚鸢尾花胸针在晨光中绽放,靛蓝色珐琅花瓣上凝结着细密的银丝脉络,宛如被定格的朝露。
“这是给你的礼物。”
裴徊将胸针轻轻放在云妨掌心。
尾音带着蛊惑的笑意:“希望下一次再见,你不会把我忘记了。”
云妨顿了一下,羞恧的温度顺着耳尖往上爬,连带着说话都变得磕绊,他勉强维持理智:“其实我想问你一件事,我们之前……你想问,我们的关系?”
裴徊挑眉,眼眸映着培育室暖黄的灯光,像淬了蜜的琥珀。
云妨喉咙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