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了。
可我还是不明白,这么多年爹娘就算纵容伯父,为什么却全然不顾我的安危。
我能理解爹娘要我尊敬长辈,能理解爹对于伯父是他长兄的顾忌。
可是我是他们的女儿啊,就算再怎么纵容,难道也要无视伯父对我无穷无尽的伤害吗?
因为爹是宰相的缘故,府前门庭若市,求我爹办事的人数不胜数,即便面对这么多人,爹也能游刃有余的对付。
娘是皇商之女,她名下店铺万千,算账十分精明,就算有一点不对也能被她发现。
怎么在外这么雷厉风行的两个人,面对伯父,却唯唯诺诺支支吾吾。
分明伯父一家人这么多年全靠我家接济,差事是我爹所找,甚至堂姐的未嫁夫婿还是我爹亲自所挑。
要不然,就凭堂姐的家世,如何能嫁一个三品大臣的嫡子?
伯父自从借宿在我家后,做出的恶事层出不穷。
不止让我跪下给他问安,还教唆堂姐去我房里多次偷东西。
这就算了,他借着我爹的权势狐假虎威得罪了人,甚至让我爹在早朝被弹劾,爹只得替伯父向他们低声下气道歉,这才作罢。
以前,我因为这些事心疼爹娘。
可现在,我发现最该心疼的人是我自己。
5午膳不欢而散后,爹坐在正厅里叹气,看向我的眼神满是责备。
“你伯父一直都是这个性子,你今日是怎么了,这般耍小性子惹你伯父不高兴?”
我耍小性子?
我喉头一哽,酸涩蔓延开来,险些让我张不开口说话。
“怎么了?
我忍气吞声十六年,这么多年我是如何被伯父打骂你们明明看在眼里,为何不替我说话,为何不劝着伯父住手?!”
“他不过是个穷秀才,你们究竟在怕他些什么,以至于这么多年如此懦弱?!”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许是从未见我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爹愣了愣,随后有些无奈的回答:“音音,他毕竟是我的长兄,祖父祖母去世前的遗愿就是我好好关照他,人总有许多不得已的事情,你要理解爹爹。”
理解?
我从未觉得这二字如此可笑。
“我还不够理解你们吗?
这么多年,就是因为理解你们,我一直在忍,可我这么多年的理解,除了换来他的变本加厉,还换来了些什么?!”
我的眼泪瞬间滚落,滴在华贵不已的衣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