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虽会清洗,可若有草药长期附着,渗入罐壁,在反复高温煎熬下,其成分融入新煎的药中,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拿起药罐递给胡太医,他仔细闻了闻,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从这药罐散发的气味以及罐壁的细微色泽变化来看,确实极有可能长期浸过那乌头草,难怪每次煎药都会混入这种相克之物。”
我迫不及待地将药罐之事告诉顾清砚,可他听完,只是缓缓垂下眼眸,神色平静,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
没有丝毫惊讶,不见半分愤怒,更无一丝悲伤,那平淡的模样,就好似我刚刚说的不过是今天天气如何这般寻常小事。
顾清砚缓缓抬头,目光直直地看着我,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冬芷,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不准再提起。”
我满心不解,一心想要将此事告知老夫人:“顾清桓竟然妄图谋害于您,哪怕他是世子,老夫人也一定会为您做主的。”
“冬芷,如果连我的话你也不听,那你也不必留在我身边伺候了。”
顾清砚眉头紧皱:“明日一早,你就离开侯府吧,我会求祖母给你脱籍。”
9 水牢惊魂08 我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夺眶而出,扑通一声跪下:“大公子,冬芷不愿意离开你,求大公子不要赶我走。”
顾清砚轻叹一声,目光中满是复杂:“冬芷,你是为何入府,别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
“当初你来求我时,带的那碟糕点,我就知道你是谁。”
我震惊得瞪大了双眼,身体微微颤抖,他知道了,他竟然知道我是冬青的妹妹。
“冬芷,他已经死了。”
“当初那场意外已经有太多人受到牵连了,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无力改变什么。”
顾清砚口中的“他”是我的哥哥冬青,就是那个被污蔑给马匹误食了烈心草、害得顾清砚摔下悬崖的马童。
我声泪俱下,情绪激动地辩驳道:“大公子,当年之事绝不可能是我哥哥做的,那烈心草虽是毒草却价值千金,他一个小小的马童,又如何能轻易获得。”
“那又如何?”
顾清砚神色黯然,声音低沉而沙哑:“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当初之事是母亲亲自调查的。”
“那一定是夫人弄错了........”我看着顾清砚那哀伤又无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