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寒陌二话不说,上前抓起乔凝胳膊沉声警告:“乖乖在家待嫁,否则打断你的腿,乔家基业创立不容易,从爷爷那辈起辛苦打拼起来了,可不能毁在你的手里。”
乔凝只觉得好笑。
什么跟什么。
她说结婚了,就是学坏,被人骗?
甚至还能连累乔家跟着倾家荡产?
那三个月她是出去花天酒地吗?
她说自己被绑架缅北,他们也是不信。
说她被绑架了,怎么可能逃出来。
那她能说,是她老公把她救出来的?
他们自然是不信,认定是叠加的谎言。
乔凝使劲地甩开乔寒陌的手,声音疏离而又不屑。
“乔家若是能毁在我手里,那得等到只剩我一个人了。”
除了奶奶,有一个算一个,哪个是真正把她当成自家人?
连自家人都不是,能让她招来的人骗得倾家荡产?
乔寒陌愣了一下,听出她声音里的嘲讽之意,登时恼羞成怒。
“看来,你真需要好好面壁思过,从来没有真正融入这个家,把我们当家人,你太让我们失望了,你对得起爸妈和奶奶吗?”
他半是挟持地架着乔凝往楼上走。
小小的人儿,根本无力抵抗。
她挣扎间,扭头望向客厅,看到爸妈眼中的失望,奶奶表情晦涩复杂,而乔挽月唇角弯起的得意,更是心灰意冷,对这个家彻底绝望了。
没人相信她,很容易地被乔挽月带偏了。
在乔家人眼里,她就这么不堪么!
再次,乔凝被关进了那杂物间。
“砰!”
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乔凝闭上眼睛,泪水潸然。
她抱紧自己的胳膊,蜷缩在角落,不受控制地战栗,仿佛又回到了那不堪回首的日子......
楼下。
乔挽月坐在奶奶身边,扬起皱巴巴的小脸,轻声相劝:“奶奶,乔凝就是跟我置气,一时走歪了而已。好在时间不长,才三个月,我会好好劝她,等她跟沈灼结婚后,自然会收心。”
忽然失踪三个月,让乔家人特别是奶奶承受了太多。
她是懂得如何下刀子。
乔奶奶叹息一声,张张嘴,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她不相信乔凝是个乱搞的人,但事实如此,拒绝跟沈灼成亲,还要搬出去住。
若不是外面有相好的,或者为了游戏人生方便,又何止如此?
乔奶奶心里很乱,太多疑问,让她一时理不出个头绪来,也就无话可说。
她不愿想当然给乔凝下结论。
乔父冷哼一声:“我乔家女儿未婚前绝不能出去单住,成何体统。”
乔母也附和道:“就是,这不成规矩,会让婆家犯疑心。”
乔寒陌从楼梯上走下来。
“爸妈奶奶,你们放心啊,我将她关在杂物间,好好反思自己,婚事我们得抓紧了。”
他再次盯着乔挽月的眼睛,一字一顿再次确认:“月月,你确定让出沈灼?若是......”
乔挽月现在满心满脑都是裴时川,他比沈灼更高富帅,不等乔寒陌说完,斩钉截铁地回应:“大哥,沈灼本来就是沈爷爷和奶奶他们给姐姐定下的亲事,我想明白了,如今乔家一切都该还给姐姐,天经地义。”
“更何况爸妈还有奶奶允许我继续住在家里,保全我乔家小姐身份,我怎能不感恩?还霸占着沈灼不放手?大哥,以后不要再质疑我了好吗?我是真心的,姐姐跟沈灼更适合,这样你们也会心安。”
她迎视着乔寒陌的眼睛,微微点头,坚定中带着发自内心的微笑,没有丁点委屈和不甘。
乔寒陌自认了解这个妹妹,见她如此形容,便相信了。
他冲着她竖起大拇指,叹道:“月月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妹妹,乔凝实在是太过分了。”
“爸妈,奶奶,赶紧跟沈家就近定个日子给他们完婚吧,免得夜长梦多。乔凝这丫头,死犟死犟,一声不响就能跑出去三个月,再弄大肚子......”
乔父也紧张了,若是再跑了,还不知道多久能回来,坏了名声,跟沈家婚事就黄了。
“妈,我跟您老明儿就去找沈爷爷商量......”
乔奶奶却有不同意见,她摇摇头,表情看不出悲喜,声音却坚定。
“没得女方上杆子催婚,岂不是让人疑心?饶是以我病为借口,早成亲,以沈家门第也得选个黄道吉日,你们慌什么。”
老人家发话了。
乔寒陌跟乔父都不敢反驳,双双点头赞成,脸上表情却是焦灼,都望向乔母求救。
乔母了然,她双眉微拧,神色担忧,轻声提议:“妈,月月不是认识一个玄学大师吗?让她直接介绍给沈叔。”
乔挽月随即了然,忙接口说道:“我会私下跟大师讲,就近选日子的诉求。”
乔母眉头舒展,欣慰地望着她赞道:“月月你真是我们的好孩子,总能及时解我们之忧。”
乔奶奶,乔父等人对此提议也很满意,催婚不动声色,正中下怀。
乔寒陌见事情解决了,也是心头畅快,不由感慨:“乔凝若有月月一半懂事就好了。”
乔挽月忙摆手笑道:“大哥,可别这么说,姐姐是乍回来,还在跟我们磨合适应期。”
一句话,为乔凝不落痕迹地正名。
乔家人对她的善解人意愈发喜欢,都认为不愧是在乔家长大的,就是懂事。
乔挽月察觉到此,唇角弯得更深了。
乔凝在昏暗的杂货间,经历了最初如在缅北魔窟中那般感觉后,渐渐适应过来了。
这里没有折磨,除了无边的黑寂。
她不断安慰自己不要怕,是在所谓家里,很安全,除了被限制自由。
忽然,门打开了。
一道光亮射进来。
乔凝下意识抬起胳膊,挡住眼睛。
“凝儿,吃饭了,别怪你大哥狠心,他也是为你好,月月将沈灼让出来,你嫁过去,沈家人都会善待你,特别是沈爷爷喜欢你,你可不能再使性子,否则弄砸了,你就会彻底失去沈灼,日后便再也没有比沈家更好的婆家了。”
乔母站在门口,声音温柔,谆谆善诱。
她手上端着一个托盘,四菜一汤,发出诱人的香味。
乔凝心自然是不在吃上,自己被禁足了,上班成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