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玄策刘病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古史:老头我也不想无敌啊!刘玄策刘病小说》,由网络作家“大明节度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刘玄策与刘病已赶到大扬水村时,已是下午。大舅郑林家,四周的白色帷幔在风中轻轻摆动,棺材里躺着郑林冰冷的尸体。可除了郑家几个人沉浸在悲痛之中,低声啜泣,其他前来吊唁的人三两成群,小声地说说笑笑,等着丧宴开席。毕竟,人类的悲伤并不相通。刘玄策望着这场景,内心五味杂陈,不禁感慨万千。“儿子,我丧礼那天,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前几天那场混乱的丧礼,刘病已历历在目。“那天可远不如大舅这里,李四还带着人来闹事,砸了灵堂,一片狼藉,如果不是爹你突然活过来,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这时,郑家人注意到了刘玄策父子。在他们眼中,刘玄策就是个一事无成的老纨绔,看到他,那些过往不愉快的回忆瞬间被勾起。一位郑家的长辈,满脸怒容,大步走上前来,毫不客气指责道:...
《穿越古史:老头我也不想无敌啊!刘玄策刘病小说》精彩片段
刘玄策与刘病已赶到大扬水村时,已是下午。
大舅郑林家,四周的白色帷幔在风中轻轻摆动,棺材里躺着郑林冰冷的尸体。
可除了郑家几个人沉浸在悲痛之中,低声啜泣,其他前来吊唁的人三两成群,小声地说说笑笑,等着丧宴开席。
毕竟,人类的悲伤并不相通。
刘玄策望着这场景,内心五味杂陈,不禁感慨万千。
“儿子,我丧礼那天,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
前几天那场混乱的丧礼,刘病已历历在目。
“那天可远不如大舅这里,李四还带着人来闹事,砸了灵堂,一片狼藉,如果不是爹你突然活过来,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这时,郑家人注意到了刘玄策父子。
在他们眼中,刘玄策就是个一事无成的老纨绔,看到他,那些过往不愉快的回忆瞬间被勾起。
一位郑家的长辈,满脸怒容,大步走上前来,毫不客气指责道:“你还有脸来?要不是你整日吃喝嫖赌,病已他娘也不会死得那么早!”
这时,刘病已的小舅郑康也走了过来,同样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
“刘玄策,我们郑家不需要你假惺惺来吊唁,这里不欢迎你,赶紧走。”
郑家人对刘玄策充满恨意。
他们一直把刘病已母亲早亡的原因归咎于刘玄策,本想她嫁到城里,能过好日子,谁知道刘玄策这个败家玩意儿,把家产全败光了不说,还把她给气死了。
刘玄策有些尴尬。
“我是真心来吊唁,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说着,刘玄策拿出五两银子作为帛金。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足以让一个农家吃喝拉撒一年。
当刘病已将银子递过去随礼时,众人都惊呆了。
他们原本还在交头接耳,对刘玄策指指点点,此刻却瞬间安静下来,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嘴巴张得老大,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刚刚还在数落刘玄策的那位长辈,脸上的愤怒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尴尬与惊愕,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呵呵,无论什么年代,钱财都是男人第二好的外衣。
……
在地势险要、山林环绕的黑风寨中,债主解佑赫坐在主位上,手中拿着李四送来的信件,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弟兄们,九当家来信说,山下的各大富户都囤积了不少粮食,咱们要是下山去抢,今年能过个肥年。”
众人听了,顿时兴奋起来,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唯有二当家皱着眉头,神色凝重。
“大哥,此事恐怕有诈,好端端的,那些富户囤积粮食干嘛?”
解佑赫却道:“这几日探子也收到消息,县里有人高价收粮,那些富户想着倒卖赚差价,此事不会有假。”
他对二当家笑道:“二弟,你就是太多疑了,能有什么诈?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不抢白不抢,山上的粮食可不多了。”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山寨并不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穷得很,只有几位当家才有资格吃大米饭,其他小喽啰吃得跟山下的村民差不多。
眼下有的抢,众人眼里都发着幽幽绿光。
“以大哥之见,咱们去抢谁的呢?”三当家问道。
“抢就抢郑墩儒家的,他家最富了!”立刻有人提议道,语气中充满了贪婪。
“不行!”二当家当即反对,“郑墩儒可是大儒,声望极高,要是抢了他,必定会惊动官府,到时候咱们可就没安稳日子过了。”
众人一听,顿时陷入争论之中,有人支持抢郑墩儒家,有人坚决反对,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吵得面红耳赤。
解佑赫看着这场景,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我倒觉得,应该去抢郑墩儒,抢了他,势必惊动官府,咱们不就更有招安的机会了吗?”
此言一出,众人都愣住了,原本喧闹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过了一会儿,八当家砰地一声把酒碗砸在桌子上,目光中隐隐蕴含杀气。
“今日要招安,明日也要招安,就不怕寒了弟兄们的心?咱们在这黑风寨逍遥自在,何必去受那官府的约束?”
此言一出,其他人或低头沉默,或神色复杂,皆哑口无言。
解佑赫脸色微微一变,面对众兄弟,一时有些懵逼,但又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之前提起过招安,有人支持有人反对。
他打心里想招安,这是黑风寨唯一的出路,总不能当一辈子土匪。
可八当家今天就跟吃了枪药一般,看似要掀桌子。
解佑赫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众人,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最后,众人不欢而散。
而到了夜里,黑风寨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二当家悄悄召集了四当家和六当家,三人围坐在一起,神色凝重。
“我们弟兄三人是从别处投奔黑风寨的,吃过官府的亏,我跟老八意见一致,坚决反对招安,咱们在这黑风寨,自由自在,一旦招安,就等于自投罗网,官府不会放过我们。”
四当家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握紧了拳头,冷冷说道:“招安招安,招个鸟安,不如杀了解佑赫,请大哥坐头把交椅,这样一来,咱们就不用再天天招安了。”
六当家点头,“对,让大哥做大当家的。”
二当家却摇了摇头,说道:“寨主对我等有收留之恩,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火并,但也绝不能让黑风寨走上招安这条路。”
“我看八当家也强烈反对招安,或许我等可以和他一起再去劝劝寨主。”
大扬水村,郑家。
林洛初正坐在充满书香气的书房里,她对面坐着的,则是当世大儒,郑墩儒。
不同的是,此时,她没有戴面纱。
“郑伯伯,您见多识广,可曾听说过这句诗?”说着,林洛初递过去一张纸。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郑墩儒沉吟道。
他认真看了看两遍,缓缓摇了摇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诗意境深远,用词精妙,若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我理应知晓,可我确实从未听过。”
林洛初听了,心中更纳闷了。
都是在秀丰,为何刘玄策知道这句诗,而郑墩儒这样的大儒反而不知道呢?
郑墩儒也惊讶不已,开口问道:“贤侄女,你是从哪里看到这句诗的?”
林洛初犹豫了一下,并不想提及刘玄策。
“我在秀丰县城偶然所得,当时看到就觉得很惊艳,所以特地来请教郑伯伯,没想到郑伯伯也没听过。”
刘病已追出一里地,追到一颗大树底下,终于追上了那个抢烧鸡的女子。
可眼前的场景让他惊呆了。
女子二十岁左右,此时正把烧鸡撕成条,递到倚在树下奄奄一息的老人嘴边。
两人看上去是母女,但她们的相貌和穿着,并不像是乞丐。
母亲虚弱地摇了摇头,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冲歌,你吃吧,娘不饿。”
穆冲歌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哭腔,“娘,你吃,你身体要紧。”
这时,刘玄策也追了过来,他越来越觉得,八十岁的身体里却有着十八岁的能量。
难道这就是自己的金手指?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公然抢劫,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穆冲歌却头都没抬,仍在撕着鸡肉,一条一条塞进母亲的嘴里。
“我娘快要饿死了,不得不去抢,等我安顿好了娘,自会跟你们去见官,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刘玄策看着穆冲歌和她奄奄一息的母亲,心中一阵不忍,但表面仍是一副很生气的模样。
“大街上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偏偏抢我们的?看我一个老头子好欺负?我儿子力大如牛,你就不怕挨揍?”
“一看你们的穿着就是富人,我不抢穷人的东西,抢了你们的烧鸡,你们饿不死。”
穆冲歌说得心安理得,心中似乎有很大的怨恨。
“别看他很强壮,但真要打起来,我一不定输给他。”
刘玄策早就察觉到,穆冲歌一路飞跑过来,竟不带喘的,呼吸均匀,也没把强壮的刘病已放在眼里,原来是会功夫。
他眼底抹过一丝惊喜,又细细打量了穆冲歌一眼。
娇媚可爱种带着三分英气,尤其是那对眸子,炯炯有神中有一股隐隐约约的杀气,令人不敢逼视。
“不管你什么理由,抢了我们的烧鸡就是不对,是要坐牢的,跟我走吧,什么时候把钱还上,什么时候放了你们。”
穆冲歌蹙眉,“我早晚会还你。”
“早晚是什么时候?现在就跟我走。”刘玄策不依不饶。
见老爹如此凉薄,刘病已看不下去了。
“爹,不就是半只烧鸡吗,给她们吃不就得了,她们也怪可怜的。”
刘玄策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们两个没饭吃的时候,谁可怜过我们?李四找我们要债时,大闹灵堂,咄咄逼人的样子了,忘了?!”
“她们是可怜,但抢东西就是不对,你要敢给我当圣母婊,我非打死你。”
穆冲歌只觉得刘玄策太恶毒,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要找他理论时,母亲拉住了她。
刘玄策又说道:“我也不为难你们,给我做两天活,把烧鸡钱还了,就把你们放了。”
穆母想了想,点了点头。
穆冲歌见状,有些不乐意。
穆母劝道:“冲歌,抢东西终归是我们不对,咱们穆家光明磊落,敢作敢当,不能给你爹丢脸。”
闻言,穆冲歌冷厉的脸色缓和了几分,一对明亮的招子再次打量起父子二人。
儿子很憨厚,可他爹咄咄逼人,眼底藏着一股子狡黠和奸诈,一看就不是好人。
可母亲发话了,她也不好再反对,只得搀扶着母亲,跟刘玄策往家走。
一路上,穆冲歌始终保持着警惕,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到了家,刘玄策将母女俩安置在门房里。
“你们先住在这里,明天开始,帮我做两天活,就放了你们。”
“儿子,你去外边多买几个包子,看她们娘俩瘦的,可千万别饿死在咱们家,遭晦气。”
……
县衙内,知县王晋盛坐在主位,目光如炬,审视着下首的一众士绅。
“今日召集诸位前来,是为商讨剿匪之事。如今黑风寨的土匪愈发猖獗,对本县父老构成极大威胁,我等需齐心协力,尽快荡平黑风寨,还秀丰一个朗朗乾坤。”
“为此,本官决定练兵剿匪,诸位作为县里的士绅,理应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他话音落下,厅内陷入一片安静吗,所有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口,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人群中的李四眼底却闪过一丝异样。
见无人回话,王晋盛厉声道:“怎么都成哑巴了?剿匪事关秀奉家家户户,你们都说说。”
李四站起身,皱着眉头,“王大人还没来的时候,前几任知县也剿过几次,可都是无功而返,黑风寨的土匪实在强悍,小人以为最好不要招惹他们。”
旁边一人紧接着说道:“王大人,我们刚刚交了田赋,拿不出钱了,实在是有心无力。”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随声附和着。
王晋盛看着众人,心中冷哼。
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这些士绅们平日里人模狗样,一涉及到钱财,就像拔了他们的毛一样心疼。
“前几日胡员外家的命案,想必大家都听说了,本官近日已查清,凶手正是黑风寨的土匪,他们见财起意,杀了胡员外全家,劫走财产。十几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就那么死了。”
众人震惊。
黑风寨的土匪敢进城杀人越货了?
李四脸上诧异,黑风寨有没有下山,他最清楚,王知县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王晋盛顿了顿,眼神扫过众人,“今天他们敢杀胡员外,明天就敢杀你们。所以,土匪,任何时候都要剿,不剿不行。”
“你们却无动于衷,难道是要等到土匪杀到你们家门口,重蹈胡员外的覆辙吗?”
众人心神一荡,不约而同看向坐在王晋盛旁边的贾纲,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贾纲作为秀丰首富,地位举足轻重,县里流传着一句话,贾不假,白玉堂前金做马。
李四跟贾纲比,都是小巫见大巫。
大家都等着他表态。
王晋盛也看向贾纲,“贾员外,你觉得呢?”
他之前跟贾纲通过气,承诺过,贾纲先捐,他人后捐,事成之后,贾纲的钱如数奉还。
贾纲微微抬起头,缓缓说道:“我理解大家的难处,但王大人说得有理,我等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土匪横行,等他们杀向你我的家门,悔之晚矣,我愿意捐三百两,助王大人练兵剿匪。”
众人听到贾纲的话,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有些措手不及,万万没想到贾纲这么爽快答应了。
王晋盛大喜过望,“看看人家贾员外,不愧是秀丰士绅表率,你们呢?”
贾纲说捐了,其他人也不得不捐。
“我捐二百两。”李四咬牙说道。
“我捐一百五十两。”
“我捐三十两。”
……
当天下午,王晋盛共凑了一千五百多两银子,为下一步杀猪盘操作,打好了基础,心情大好。
可几家欢乐几家愁。
李四回到家后,大发雷霆。
王晋盛真他娘的狠,为了骗大家捐款,竟然编造黑风寨打劫的假话。
他刚给了刘玄策两千两,现在又捐出了二百两,实在是肉疼。
地主家余粮也不多了。
李四喊来几个亲信,眼神中透露出凶狠的目光,“你立即去黑风寨,速速把这封信交给解债主。”
“你们今晚去刘宅,把那两千两给我抢回来。”
刘玄策没把刘淳青的话放在心上,带着刘病已,踏入张三娘家的院门。
刚一进门,便瞧见了张三娘那十五岁的女儿赵露露。
赵露露生得极为标致,肌肤白皙如雪,一头乌发柔顺地垂在身后,身姿窈窕,当真是个美人胚子。
刘病已整个人瞬间呆住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刘玄策心中暗自笑了笑,这小子,怕是思春了,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少女当成宝。
张三娘见刘病已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女儿,轻咳了几声。
刘病已回过神,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熟透的番茄一般,赶忙低下头。
张三娘说道:“刘员外,我家的酿酒家什都在这儿,你真要酿酒,你会吗?”
她面露疑虑,一个四体不勤的老纨绔,怎可能会酿酒,也不知道老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看在往日他曾对自己上过心的份上,就借他用了。
刘玄策嘿嘿笑道:“今天我在地府遇到了一个神仙,他传授给我一个酿酒的秘方,用这法子酿出来的酒,那简直就是琼浆玉液,定能卖个好价钱,解我们的燃眉之急。”
张三娘敏锐捕捉到了关键词,他说的是我们。
这老不死的混蛋。
她不禁面色一羞。
说罢,刘玄策便开始指挥着几人行动起来。
但见刘病已不费吹灰之力将一口大铁锅举过头顶。
这小子当真是力大如牛能扛鼎,刘玄策羡慕不已。
单靠刘病已自己,轻轻松松将大锅和木桶架了起来。
接下来便是关键的蒸馏步骤。
刘玄策用竹子做了简单的蒸馏装置,“这酒通过加热,让里面的酒精先变成蒸汽跑出来,再经过冷却,就又变回了液态的酒,这样反复蒸馏,酒的纯度和口感就会大大提升。”
三人均是一头雾水。
什么蒸馏啊,酒精啊,蒸汽啊,冷却啊,他们全然听不懂。
“儿子,把咱们带来的五坛酒,全部倒进这木桶中。”刘玄策转头对儿子喊道。
酒液倾入木桶,发出“哗哗”的声响,酒香也随之弥漫开来。
张三娘以酿酒为生,此刻看着刘玄策这新奇的做法,心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这能行吗?我可从来没见过这样做酒的。”
刘玄策没有理会,用布密封好木桶边缘,指挥儿子将另一个刷洗干净的铁锅墩在木桶上,锅里倒上冷水。
“露露,烧火吧,别太旺,得慢慢升温,让酒均匀受热,不然容易导致局部过热,影响品质。”
“我来帮忙。”刘病已格外卖力。
随着温度逐渐升高,木桶里的酒发出“滋滋”的声响,淡淡的酒香也随之飘散出来。
刘玄策神色凝重,时不时查看插在木桶中的竹管有没有液体流出。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滴晶莹剔透的酒液从竹管的末端缓缓滴入碗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成了!”刘玄策兴奋地喊道。
然而,当第一碗酒接满,刘玄策却毫不犹豫泼了出去。
张三娘见状,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肉疼,“哎呦,怎么泼了啊?”
这老纨绔,那可都是粮食啊,浪费是要遭天谴的。
刘玄策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专注地盯着蒸馏的过程,时不时调整一下火候和装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浓郁的酒香。
灶上的火苗将赵露露的脸庞映照得格外清晰,使她那原本就秀美的五官更显生动迷人。
刘病已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手中还握着一根尚未完全送入灶膛的柴禾,就那样呆呆地望着赵露露。
“刘公子,你力气真大。”赵露露说道。
这一句话,让刘病已跟吃了蜜似的。
他见老爹和三娘在忙碌,没注意这边,鼓起勇气说道:“赵姑娘,等这酒酿成了,卖了钱,我就给你买好看的发簪,好不好?”
赵露露眼神闪躲着,羞涩地不敢直视刘病已的眼睛。
就在这时,蒸馏装置里传来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刘病已急忙转身查看。
赵露露也赶忙凑过来。
两人的肩膀不经意间碰在了一起,这轻轻一触,让两人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们对视了一眼,又迅速地移开目光,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羞涩与甜蜜。
可这一切,让刘玄策尽收眼底。
臭小子,年纪轻轻就会撩妹了,祖传的本事?
终于,在傍晚时分,新酒酿成了。
张三娘小心翼翼地舀出一小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酒液入口,瞬间,一股醇厚绵柔的香气在口腔中散开,口感浓烈而不失细腻,回味悠长。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满是惊喜,“这酒怎么如此醇厚香浓?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未酿出过这般好酒。”
刘玄策却暗自摇头,味道比后世差远了,当然,在大魏朝已经是独一档的存在。
但他装了个逼,淡淡说道:“这也就是入门级的,还有比这更好喝的呢,你就瞧好吧。”
张三娘喜不自禁,“都累了吧,今天你们留在这儿吃饭,我去炒一盘腊肉。”
不一会儿,一盘香气四溢的腊肉端上了桌。
早已饥肠辘辘的刘玄策看着那盘色泽诱人的腊肉,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腊肉放入口中,肉质紧实,咸香的味道瞬间在味蕾上绽放。
三娘不仅长得好看,手艺也不错。
他吃得那叫一个狼吞虎咽。
张三娘也重新审视起刘玄策,有些恍惚。
八十岁老头比半大小子这么能吃?
眨眼功夫,一盘腊肉被刘玄策父子消灭得精光。
“刘员外,不管外边人怎么说你,我心里清楚,你是个了不起的人,能想出这酿酒的法子,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刘玄策闻言,停下了手中吃饭的动作,开口问道:“三娘,你以前卖酒多少钱一斤?”
“一斤也就卖三十文,还不好卖,大多都是卖给附近的穷人,赚不了几个钱。”
刘玄策微微点头,“那依你看,现在这酒能卖多少钱一斤?”
“一百文?”张三娘心里发虚。
刘玄策笑着摇了摇头:“低了。”
张三娘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二百文?”
刘玄策还是摇了摇头,“至少五百文。”
张三娘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手中的筷子都差点掉了。
只听刘玄策又说道:“明天,我去一趟同福酒楼,把酒卖给他们,看看他们能出什么价。”
张三娘听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同福酒楼?那可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他们会要我们的酒吗?”
刘玄策淡淡一笑,“不如改名叫醉翁亭,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闻言,郑墩儒和林洛初脸上愠色逐渐褪去。
尤其是郑墩儒,顿时转怒为喜,“醉翁之意不在酒,妙哉妙哉,以后就叫醉翁亭了,当浮一大白。”
他态度十八度大转变,甚至亲自给刘玄策倒了一杯酒,“在下谢兄台赐名。”
等刘玄策喝完,郑墩儒邀请他入座。
“兄台,方才是我小家子气了,请多多包涵。”
郑墩儒又命人取来文房四宝。
“兄台能否将刚才的诗句写下来,在下帮你宣扬出去,那时,兄台必名噪一时。”
刘玄策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郑夫子,实不相瞒,我的字实在拿不出手,还是你来写吧,你的书法必定能让这首诗增色不少。”
刘玄策是懂人情世故的,他也看出来了,想要搞定林洛初,先得搞定郑老头,只要把郑老头哄开心了,给自己打辅助,何愁大事不成。
果然,郑墩儒心情大好。
他站起身,拿起毛笔,饱蘸浓墨,笔锋游走间,那首《木兰花》跃然纸上。
写完后,他轻轻放下毛笔,微微摇头感叹道:“自此之后,恐怕没人轻易敢再写木兰花这一词牌了。”
刘玄策并不在意郑墩儒的夸奖,而是看着林洛初,轻声说道:“我与林小姐可谓一见如故,林小姐或许对我有些误会,我作这首诗,也是希望能解除我们之间的误会。”
可林洛初对刘玄策的态度依旧冰冷,“你我之间没有误会。”
在她心里,刘玄策老色胚的标签算是撕不掉了。
这首木兰花,是刘玄策专门为林洛初写的?
郑墩儒仿佛明白林洛初为何讨厌刘玄策了。
一个八十岁的老头,竟然对她有非分之想?
简直岂有此理。
你俩差六十多岁呢。
我敬你,是因为那首木兰花和醉翁亭,可你这般直勾勾地看我贤侄女,动了坏心思,一点礼数都不懂,休要怪我打你脸。
郑墩儒干咳一声,不动声色说道:“兄台,你说林小姐对你有误会,我看这样好了,你不妨再作一首,如此,林小姐也就信你了,如何?”
他也有考究刘玄策学问的意思。
刘玄策微微一笑,“林小姐,我再作一首的话,你是不是信我了?”
林洛初担心他早有准备,冷哼一声,“既然郑伯伯发话了,那就给你一次机会,但这次,我来命题,如今边关战事吃紧,你就以此为题,写一首吧。”
她要刘玄策原形毕露。
一旁的刘病已听到这话,顿时紧张得大汗淋漓。
他心里清楚,父亲哪会作诗啊,这下可完了。
他偷偷看向刘玄策,眼中满是担忧。
刘玄策却神色镇定,他微微沉吟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那首经典的边塞诗。
片刻后,刘玄策缓缓开口:“当时明月照今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郑墩儒和林洛初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震惊。
这首诗气势磅礴,意境深远,但更让他们震惊的是,诗中所提到的“龙城飞将”,极有可能指的是本朝名将穆青云。
而穆青云,可是朝廷认定的罪臣。
林洛初的心跳陡然加快,紧张地看向四周,生怕这话被其他人听到。
刘病已看着老爹的眼神,像是看到了鬼。
天撸了,老爹连书都懒得看,什么时候会作诗了?
刘玄策瞧着郑墩儒和林洛初脸上那凝重,且带着几分惊恐的神色,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首诗已经有人写了?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怎么突然都这么严肃?”
郑墩儒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地问道:“兄台,你这首诗可曾告诉过别人?”
刘玄策摇头,“没有,我刚作出来,这不是头一回说嘛。”
郑墩儒听后,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紧张神色略微缓和了些,“那就好,那就好。”
刘玄策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追问道:“这诗有什么问题吗?”
“刘兄这首诗明显是为穆青云将军而写,他虽已不在人世,可仍是朝廷罪臣,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发现,拿这首诗做文章,你可就大祸临头了。”
郑墩儒眉头紧皱,目光中满是担忧
刘玄策立即在原主的记忆里搜寻与穆青云有关的信息。
穆青云本是大魏朝名将,在边关纵横沙场,连败突厥,屡立奇功,堪称国家柱石,因其骁勇善战,素有“飞将军”之称。
然而,朝廷奸臣当道,那些奸佞之人为一己私利,不择手段构陷他。
当朝皇帝也忌惮他功高震主,竟听信谗言,将他骗回京城,治罪下狱。
天下无数官员、百姓皆为穆将军鸣冤叫屈,可朝廷却下令,谁要是敢为穆青云说情,同罪。
最后,穆青云在狱中被残忍杀害,天下冤之。
穆青云之死,成为大魏建国以来,最大的意难平。
刘玄策恍然大悟。
原来自己撞枪口上了。
可诗都作出来了,后悔晚了,更何况绝对不能在林洛初面前表现出丁点胆怯的样子。
男人,绝对不能说不行。
这时,林洛初目光灼灼地看着刘玄策,眼神中满是钦佩之色。
“刘员外能作出此诗,说明是个有良心的人,是真正的大丈夫。”
她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我父亲也曾为穆青云积极奔走,试图为他洗刷冤屈,只可惜人微言轻,最终也没能改变什么。”
林尚书说,这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
穆将军死了,他们这一代人将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郑墩儒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刘玄策,此人无论才学,还是这份胆量,都让人钦佩不已。
郑墩儒只把刘玄策作为同道中人,亲自斟上三杯酒。
“来,我等一起敬穆将军的在天之灵。”
刘玄策将酒洒在地上,祭英雄,也祭死去的那个自己。
郑墩儒又给三人倒上一杯。
“刘兄的木兰花婉约清新,这首边塞诗又豪迈大气,当真是高人,在下再敬你一杯。”
刘玄策喝进嘴里,摇了摇头,“酒是好酒,可味道终究差了些,回头我送你一坛好酒。”
郑墩儒震惊了。
这可是御酒,天下最好的酒。
林洛初好奇,“刘员外喝过比这还要好的酒?”
刘玄策笑道:“林小姐还记得你我第一次的见面时,有人要抢我的酿酒秘方吗?”
林洛初仔细回想了一下,想起了在六福酒楼的情景。
就在这时,郑墩儒的二儿子郑宪火急火燎跑了过来,面色焦急。
郑墩儒见此情形,眉头一皱,忍不住训斥道:“慌什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事要沉稳,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郑宪喘着粗气,急切说道:“爹,不好了,前几天那个高价收粮的粮商不见了。”
“什么?”郑墩儒大惊失色,猛地从石凳上站了起来,“你再说一遍,谁不见了?”
“高价收粮的粮商不见了。”
“这未必不是突厥的阴谋,想让我大魏陷入自乱。”刘玄策又补充道。
林洛初站起身,“不管如何,他既然要对郑伯伯动手,我这就去湖州调兵,剿灭这帮贼寇,郑伯伯,你先去县城躲躲吧。”
林洛初愿意离开郑家,刘玄策松了一口气。
他象征性地关心了郑墩儒一下,“郑老弟,听林小姐的吧,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郑墩儒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感激之色,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刘玄策又说道:“消息告诉你们了,我就先撤了,你们慢慢商量。”
说罢,他带着刘病已,张庭弼,和那个七岁的孩子,要离开郑家。
郑墩儒拦住他们,“黑灯瞎火,夜路难行,刘兄,贤侄女,我看不如这样,我郑家在山上还有一处别院,先去那边暂住一晚,明日一早出发也不迟。”
刘玄策沉吟了一下,现在生态环境这么好,万一半路上遇到猛兽,即便儿子再牛,也不可能跟武松一般,赤手空拳打死老虎吧。
那就住下吧。
一行人举着火把,在几个家丁的护卫下,摸黑前往别院。
一夜无言。
第二天早晨,刘玄策没再睡懒觉。
但他起床的时候,林洛初早已出发去湖州了。
“儿子,咱们也走,让老郑自己和贼寇交涉。”
刘玄策和孩子坐在驴车上,在刘病已和张庭弼一前一后的护卫下,往县城进发。
“你叫什么名字?”刘玄策摸着他的小脑袋问道。
“杨二狗。”
刘玄策蹙眉,“这名字不够霸气,我给你换个名字,叫杨擒虎吧。”
走在前边的张庭弼闻言,觉得这名字霸气侧漏,拱手说道:“我替杨二哥谢谢刘员外给孩子赐名。”
刘玄策好奇,“你堂堂玄甲军出身,怎跟一个山贼关系这么铁?”
张庭弼说:“当初我上黑风寨,有些人害怕我是官府的内应,不愿接纳,是杨二哥为我担保,留我在山上,坐了第八把交椅。”
“恩公,别看杨二哥是贼寇,但我觉得他是条好汉。”
……
不知不觉,四人进了县城,回了家。
刘玄策看到穆母在院子里整理花草,走过去,有意无意说道:“今天我在路上碰到一个山贼,他手里的横刀跟穆姑娘手里的一模一样。”
穆母听到这话,原本正在摆弄花草的手微微一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闪躲。
她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语气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或许是个巧合吧。”
“穆姑娘那把横刀,是从哪买的,我也想给我儿子买一把。”
穆母犹豫了一下,像是在脑海中飞速地寻找着合适的答案,最终说道:“那是她爹留下来的。”
刘玄策却不依不饶,追问道:“那她爹从哪买的?”
穆母神色越来越慌乱,敷衍地回答:“这个我也不清楚,刘员外怎么对横刀有了兴趣?”
“我带了一个人回来见你,他说认识你。”
刘玄策拍了拍手,示意张庭弼进来。
张庭弼见到穆母的那一刻,像是见到了久别的亲人,当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几分激动与恭敬,喊道:“夫人。”
夫人?
刘玄策吃了一惊。
刘玄策望着跪在地上的张庭弼,和神色慌张的穆母,不禁恍然大悟。
“张庭弼,你喊她夫人,难道她是穆将军的夫人?”
张庭弼听到这话,整个人如遭雷击,身体瞬间僵硬。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刘玄策根本不知道穆母和穆冲歌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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