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兰回了趟卧室,出来的时候把银行卡摔在茶几上,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面。
“赶紧转完账滚蛋!”
牛美娟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你说让谁滚蛋呢?”
“说的就是你们!”
胡春兰尖着嗓子,食指直戳牛美娟鼻尖,“一窝子晦气东西!多在我家待一秒,我都嫌脏!”
“你说谁脏?”
牛美娟一把拍开她的手,“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胡春兰阴阳怪气道:“呦,怎么着,你还威胁上了?”
“是你欺人太甚!”
牛美娟气得浑身发抖,“我们一家三口客客气气过来还钱,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就这态度,咋滴。”
胡春兰叉着腰,下巴高高扬起,“还指望我给你们这群丧门星好脸色看,没门!”
一听这话,牛美娟的声音陡然拔高。
“你他妈说谁丧门星?”
胡春兰冷笑一声,双手抱胸,“田小娥这个狐媚子,一连克死两个男人,她不是丧门星谁是?还有你们,能养出这么个好女儿,我看也离丧门星不远了!”
“放你娘的屁!”
牛美娟气得嘴唇直哆嗦,“你儿子才是个短命鬼!他一个二椅子,被男人戳皮燕子的烂货!自己时运不济,掉茅坑淹死跟我们家小娥有什么关系?”
牛美娟一口一个二椅子,短命鬼,直戳胡春兰的肺管子。
她气得脸色煞白,抓起沙发上的抱枕朝着牛美娟砸了过去,声音都变了调。
“你放屁!我儿子就是被你家这个丧门星给克死的!就你们这一家,能有什么好货?”
“你儿子田耀宗白瞎了这名字了,舔领导女儿舔得跟条狗似的!你当初就应该给他起名叫田狗!”
胡春兰越说越来劲,唾沫星子乱飞。
“还有你家那小女儿,就算考上大学又怎样?保不齐跟她姐一样,是个专克男人的狐媚子!”
牛美娟一听对方把战火引到自己宝贝儿子女儿身上,顿时火冒三丈。
她“腾”地站起身,撸起袖子,反击了回去。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照我看,牛顺八成也是个二椅子!”
她斜眼打量着牛坤,又补了一刀:“牛坤长得跟牛顺一点都不像!保不齐是你在外头偷人生的!”
胡春兰气得发抖,抓起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就要砸过去,“你放屁,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臭嘴!”
牛美娟也不甘示弱,抄起身边的实木凳子,“来啊!你以为我怕你啊!”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两个女人怒目而视,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直到这时,牛顺终于黑着脸站起来,一把按住胡春兰的肩膀,沉声喝道:“够了!”
田大勇怕坏事儿,也赶紧拉住牛美娟,压低声音道:“你忘了我们来是干嘛的了吗?别跟泼妇一般见识!”
“都他妈别吵吵!”
牛坤一脸阴鸷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田小娥面前,眼中闪着凶光,“你,赶紧还钱!还完钱赶紧滚蛋!”
说着还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正好落在田小娥脚边。
田小娥下意识后退半步,牛坤又逼近一步。
“怎么?该不会你们根本没带钱来,故意耍我们的吧?”
他歪着头对牛顺说,“爸,我就说这家人信不过。”
胡春兰立刻帮腔:“就是!丧门星带着两个老不死的来耍横!今天不还钱,谁都别想走!”
田小娥被牛坤嘴里喷出的酸臭气息熏得几欲作呕,她强压下胃里的翻涌,挺直腰板道:“谁说我们没带钱!”
她转向田大勇,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爸,给他们转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