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窗洒进店里时,我在角落里发现了那个熟悉的牛皮纸袋,里面静静地躺着那幅未完成的便利店画作——右下角依旧空着,就像是我的心上被剜去了一块,空落落的,满是疼痛。
我从店员那里打听到了沈星遥所在的医院,迫不及待地赶了过去。
当我推开病房的门时,看到的是她蒙着眼罩蜷缩在床角的身影,她的枕边堆满了揉皱的画纸,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压抑而又沉重的气息,“别碰!”
我刚想伸手安慰她,她却突然尖叫起来,那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我什么都画不了了,连线条都抓不住……”她的声音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敲打着我的心。
我轻轻地打开那本素描本,将彩铅再次塞进她冰凉的掌心:“还记得玻璃门怎么画吗?
左边贴着那张草莓大福的海报,中间是自动感应门,右边……”我故意停顿了一下,将她的手缓缓地按在纸面上,“右边站着等你喝热牛奶的笨蛋。”
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砸在纸上,晕开了一大片蓝色的水渍。
但令人欣慰的是,她的笔尖终于开始缓缓地移动,在我的引导下,那些颤抖的线条如同灵动的精灵,在纸上欢快地舞动,慢慢勾勒出记忆中的轮廓,窗外的银杏叶在秋风中簌簌飘落,金色的叶片如同蝴蝶般翩翩起舞,病房里只剩下铅笔摩挲纸面的沙沙声,那声音轻柔而又悠扬,就像是春天的第一场雨,带着生机与希望,悄然降临。
五在沈星遥正式失明的那一天,我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我退掉了便利店的租约。
我们两个在盲童学校旁边找到了一间向阳的小屋,把它改造成了一个温馨的工作室,我们把墙壁刷成了她最喜欢的鹅黄色,那颜色明亮而又温暖,就像是初升的太阳,照亮了整个空间,她开始摸索着用陶土捏制各种各样的小动物,虽然那些作品歪歪扭扭,看起来有些粗糙,但却被阳光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显得格外可爱和生动。
“今天我们来画海吧。”
我把盲文写字板轻轻地放在她的膝头,然后握住她的手,让她感受纸张那特有的纹理,“沙滩就像撒了白糖一样,软软的、白白的,浪花则要用力些去描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