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押回来的,审了二十天才吐口。”
他翻开审讯记录,钢笔字力透纸背:“八四年腊月,江映雪通过华侨饭店接线员传话,让他制造车祸...”
窗外北风突然尖啸起来,卷着雪粒子啪啪打在玻璃上。
我盯着记录末尾的红色指印,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响,“她就为个顾太太的名分?”
“可不止。”王叔又从档案袋抽出张黑白照。
“七七年江副部长突然染上吗啡瘾,你猜是怎么着?”
王叔点燃大前门,烟雾里眼神冷得像枪管,“他闺女往老爹的龙井茶里掺了三个月白面儿!等老头子上瘾废了,她就顶替成了特务的新线人。”
我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那年冬天,顾砚之为了保护被毒虫骚扰的江映雪,生生被打断双腿。
可那群“毒虫”的雇主,竟是江映雪,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明晚华侨饭店有联谊会。”
王叔递来张烫金请柬,“江映雪要借外商考察团传递微缩胶卷。侦查处需要个生面孔……”
他话没说完,我接过请柬塞进棉袄内袋。
此时走廊的另一端传来突兀的轮椅碾过水泥地的声响。
王叔与我默契的停止了话头。
9
顾砚之的轮椅停在走廊远远的另一端,他的影子歪歪斜斜写满等待。
见我走过去,他慌忙从怀里掏出油纸包。
牛皮绳上还沾着体温,“前门老正兴的核桃酥,你说过要配茉莉香片...”
我扬手打翻纸包,酥皮碎在坚硬水泥地里。
他难过的看向我,眼底尽是受伤神色。
“顾教授有做这些无用之事的空闲,不如解释一下当年我爸妈的身份为何突然暴露,我们一家又是在为谁挡的灾祸?”
他浑身剧震,轮椅撞在身后坚硬的白墙上。
“你......都知道了?”
我无法抑制的惨淡一笑,“那年我以为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