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密密麻麻的字,是母亲的字迹,从1995年到2000年,每年忌日写一句:“小满,妈妈买了新的铁皮青蛙小满,阿蓝的红痣又长大了”。
最后一句停在2000年:“小满,妈妈要去陪你了,钥匙在槐树洞”。
原来“女鬼”从未存在,是姑姑用蓝裙子、录音和涂鸦,在老宅搭建了二十年的“回忆剧场”,逼迫小蓝叫直面真相。
而真正的小满,早已变成密室里的骷髅,却把所有的爱,都留在了墙面上、玩具里、母亲不敢寄出的日记中。
小蓝叫抱着蓝裙子走向阁楼角落,在灰尘堆积的阴影里,发现具蜷缩的尸骨,左手握着铁皮青蛙,右手攥着半片槐树叶,脚边散落着三十七个桃核——从她六岁到三十岁,每年生日小满“收到”的桃核,其实是姑姑替小满攒的,刻着“阿蓝平安”。
尸骨后颈的皮肤早已风干,却仍能看见与她对应的红痣,像朵永不凋谢的槐花。
她终于明白,母亲日记里最大的谎言,不是锁门,而是隐瞒了小满的求生欲——火灾后小满爬出密室,在阁楼等了半个月,用最后的力气给她准备生日礼物,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想的还是“阿蓝要好好长大”。
窗外的槐树突然剧烈摇晃,无数槐花落在阁楼窗台,像在下一场迟到的花瓣雨。
小蓝叫把小满的尸骨抱进怀里,发现她腰椎处有块烧焦的疤痕,正是当年推开她时被木架砸中的地方。
原来从出生起,小满就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哪怕是在死亡面前。
“阿蓝,蝉鸣停了。”
姑姑的云笔记里,最后一条短信这样写。
小蓝叫望向窗外,不知何时,整座青槐巷的蝉鸣都消失了,只剩下风吹过槐花的沙沙声,像小满在她耳边说:“阿蓝,我不怪妈妈,也不怪你,我只是怕你们忘了,我曾那么想活着。”
她低头吻了吻小满的额骨,那里还留着属于双胞胎的体温。
二十年前被母亲剪断的红绳,此刻在她们手中重新系紧,不再是“禁言”的枷锁,而是血脉相连的证明。
槐树下的空棺,终究没能困住小满的灵魂,她早就在阁楼的涂鸦里、铁皮青蛙的“呱嗒”声中,与姐姐完成了无数次无声的重逢。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阁楼时,小蓝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