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我瞳孔骤缩——他挂着的钥匙扣,正是表弟初中时在旅游景点买的“八路军工兵铲”挂件。
“跑!”
哑巴阿柱突然从树后窜出,拽着我往山下狂奔。
他比划着“炸药”的手势,又指指李富贵家的方向。
我想起上个月听见的爆炸声——当时李富贵说是在炸山开荒,现在想来,更像是炸药试爆的声响。
雨越下越大,阿柱突然停住脚步,指向山脚下的河湾。
月光照亮漂浮的尸体,惨白的手腕上缠着红绳——那是表弟去年寄给我的本命年手绳。
我跪在地,手绳上的“平安”二字已被血浸透。
李富贵的脚步声从身后逼近,我攥紧地图,指甲抠进掌心:原来表弟不是跑了,是早就死在了这片河湾里。
“最后一次机会。”
李富贵的枪口抵住我后颈。
我慢慢转身,将染血的手绳塞进他口袋:“金条在防空洞,带够人手,明天晚上来挖。”
他狐疑地后退半步,我趁机撞向旁边的老槐树。
树干晃动间,藏在树洞里的日记本掉出来,扉页上“林卫国”三个字被雨水晕开——那是爷爷的名字。
李富贵捡起日记本,借着火柴光翻开。
下一秒,他脸色煞白:“你爷爷是……”话未说完,远处传来警笛声。
他咒骂着踹倒我,踩着日记本冲进雨幕。
我抓起日记本,看见被雨水泡开的那页上,赫然贴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爷爷穿着八路军军装,怀里抱着的青铜匣子,和今晚见到的一模一样。
雨停了。
我跪在表弟的“衣冠冢”前,用铁锹刻下墓碑:“林冬,守墓人之子。”
阿柱递来半块窝头,忽然指着河对岸的火光——李富贵家的烟囱正冒出青烟,和三个月前的爆炸夜一模一样。
我摸着口袋里的断钥匙,想起表弟信里的最后一句话:“哥,如果我回不来,就把爷爷的秘密交给穿灰大衣的人。”
远处传来火车轰鸣,我抬头望向星空,忽然明白——这三年我守的不是坟,是一个即将被埋进黄土的真相。
2 防空洞秘档黎明的薄雾里,我和阿柱蹲在防空洞入口。
洞口藤蔓上挂着半块日军防毒面具,橡胶管上缠着褪色的红布条——和表弟手绳上的材质一模一样。
“当年爷爷说这是storage洞。”
我比划着英文单词,阿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