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巨大的恐惧并没有因为这些保护而减轻。
菲菲整夜无法入睡,眼前总是闪过嘉昳惨白的脸、唐雅塞满袜子的嘴、小玉带着笑脸伤痕的手腕、张晓红垂落在空中的脚和地面上的嘉昳的白袜。
她开始疑神疑鬼,觉得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人窥视,送来的食物里藏着毒药,每一个微小的声音都在提醒她,那个不知名的“白袜杀手”就在附近。
“为什么是我?”
菲菲问前来探视她,但已经完全形同陌路的父亲,声音尖锐得刺耳,“为什么不先杀死我?
明明是我!
是我主导的!
为什么让他们先死了?!”
校长看着女儿这个样子,心如刀绞。
他花白了不少的头发,背也驼了。
这短短几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他从一个高高在上的校长,变成一个即将失去女儿的可怜父亲。
“我们是查到了一些线索…”校长迟疑着开口,“唐雅家后院的监控拍到过一个模糊的身影…在你家也找到了一个没有指纹的印记,像是有外人来过…警方的老周一直觉得这不像单纯的自杀…”菲菲猛地抬起头,眼中有了一丝亮光,又迅速熄灭:“谁?
是谁要这么对我们?”
校长摇头,没有人知道是谁。
这个人(或者这些人)做得天衣无缝,每一次都将现场伪装得像是自杀,却又故意留下和嘉昳、和白袜子相关的、无法忽视的线索。
他们不像要杀人,更像在进行一场…表演,或者说,复仇的游戏。
第五天夜里。
保镖换班的空隙。
虽然只是短短的五分钟,但这已经足够了。
菲菲在这一刻爆发出了惊人的行动力。
她甩开了临时跟着她的保姆,冲出家门。
没有人知道她要去哪里。
校长得知后立刻发动所有力量寻找,但为时已晚。
清晨。
学校体育馆,那个嘉昳曾经穿着白色的芭蕾舞鞋、裙裾飞扬、收获满堂喝彩的地方。
保洁员发现了悬挂在篮球架上的菲菲。
她穿着学校的校服裙,那裙子显得有些大,松垮垮地挂在她瘦弱的身上。
她的脚上,穿着一双崭新的、一尘不染的白袜子。
和嘉昳常穿的那个进口品牌一模一样。
缠在她脖子上的,是一条黑色丝袜——和我那天晚上,用来绑嘉昳的丝袜,无论是颜色还是材质,都一模一样。
她的眼睛大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