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洛肖在一片漆黑中醒来，眼前一片模糊。
他想抬手擦眼睛，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双手双脚都被牢牢固定在一张冰冷的手术台上。
“醒了？”一个冷漠的女声从黑暗中传来。
厉芷凝走到灯光下，眼神冷得像冰。
“阿凝…”洛肖挤出讨好的微笑，“你…你消气了吗？”
厉芷凝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找不到宋南希。”她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派出那么多人，却连一点踪迹都找不到，这都是因为你。”
洛肖惊恐地摇头：“不…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厉芷凝打了个响指，两个医护人员推着采血机走进来。
洛肖的脸色瞬间苍白：“不…不要…”
“宋南希找不到，你就永远留在这里。”厉芷凝的声音不带感情。
粗大的针头刺入洛肖的手臂，他发出惨叫。
鲜血顺着管子流入采血袋，他的脸色越来越白。
“厉芷凝…求你…放过我…”
厉芷凝转身走向门口。
“你不能这样对我！”洛肖喊道，“我是你丈夫！外面的人会找我的！”
厉芷凝站在门口：“洛肖，你已经不存在了。”
“你的公司股份已经转让，房产变更，所有账户注销。”
“洛肖这个人，已经从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你…你做不到…”
“我做不到？”厉芷凝转过身，眼神冰冷，“就像宋南希突然消失一样，没人会知道你去了哪里。”
她的声音低沉而危险：“这个世界上，会有人在乎你的死活吗？”
洛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看到洛肖绝望的表情，厉芷凝满意地点点头：“好好享受你的余生吧，如果宋南希还活着，如果有一天我能找到他，也许…我会考虑放了你。”
她走出房门，留下洛肖一个人在绝望中挣扎。
……
一个月后。
厉芷凝站在手术室外，目光冰冷地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
洛肖被绑在手术台上，周围环绕着一群医生。
他的脸上被画满了标记线，医生们拿着手术刀和各种器械准备工作。
厉芷凝手中拿着宋南希的照片：“按照照片上的样子，一分不差。”
……
自从宋南希失踪后，她派出无数人寻找他的踪迹，却一无所获。
那种绝望和痛苦，慢慢变成了一种近乎病态的执念。
如果找不到宋南希，至少她要让那个骗她的人付出代价。
从一开始，厉芷凝就知道洛肖和宋南希有几分相似之处——
这也是她当初会把洛肖留在身边的原因之一。
但洛肖永远无法真正取代宋南希在她心中的位置。
而今，她要把这个冒牌货变成她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厉总，手术至少需要12小时，您不必一直在这里等待。”医生劝道。
厉芷凝摇摇头：“我要看着他变成宋南希的样子。”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近乎疯狂的光芒，让医生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是一场漫长的手术。
医生们小心翼翼地按照照片修改洛肖的脸，削骨、填充、缝合…
厉芷凝一直站在窗外，一动不动，仿佛雕塑。
终于，十四个小时后，手术结束了。
洛肖被推出手术室，脸上包裹着厚厚的绷带，只露出双眼和嘴巴。
“术后恢复需要一个月，”主刀医生说，“他需要休息和营养…”
“把他转到私人病房，减少抽血剂量，保证他活着。”
洛肖被推入一个豪华的私人病房，比之前的囚室好了太多，但同样被严密看守。
又过了一个月。
洛肖脸上的绷带终于被拆除。
当他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镜子里，宋南希的脸正回望着他。
“不！不！这不是我！这不是我的脸！”洛肖歇斯底里地喊道，双手抓挠着脸，被守卫及时制止。
厉芷凝站在一旁，满意地点点头：“很像，非常像。”
“为什么？”洛肖哭泣着问，声音嘶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厉芷凝走近他，轻轻抚摸他的脸——
那张与宋南希一模一样的脸：“因为我找不到他，所以只能创造一个。”
她的声音冰冷而扭曲：“从今天起，你就是宋南希，你会做他做的事，说他说的话，爱我如他爱我。”
洛肖瑟瑟发抖：“你疯了…厉芷凝，你疯了…”
“也许吧，”厉芷凝微微一笑，那笑容令人毛骨悚然，“但你会陪我疯下去，直到他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