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一夜。
我佯装熟睡不知,望着漆黑的夜,听着晚间的风。
临别时,跟李梦、罗佳拥抱告别。
跟顾泽霆道了声珍重。
大学生活艰苦,绚烂,也忙碌。
每个月,我都能收到一封顾泽霆寄来的信,包括 20 块钱生活费。
这对于大学生而言,属实算一笔巨款。
有次拆封被室友瞧见,越发羡慕我家那位疼人能干。
我但笑不语,只将钱全部收好不动。
现在我边学习边做家教,跟着老师做科研,每月能挣 8 元,省吃俭用些,总能养活自己。
偶尔,信里会压着一片红叶,或一朵寒梅。
信纸上一句简短好看的钢笔字:家乡枫叶已红。
或是:门前寒梅一朵。
或是:父母安康,勿念。
有时,我也能收到罗佳、李梦的来信。
因着袁老师的辅导,罗佳这一世也顺利考上海大。
李梦落榜,依旧在纺织厂工作,两人偶尔会将一些趣事写与我分享。
比如罗佳不屑地写道:开学半月,学校举办校园之星选拔,白芷拔得头筹。
又比如李梦愤慨地骂道:白芷借着顾泽霆的头衔,在海大混得风生水起。
还有人传她是顾泽霆的爱人,两人有个十分乖巧的儿子。
我已不甚在意。
时光匆匆,转眼已至年关。
大学第一个寒假,同学基本已离校。
我跟辅导员提了住校申请,批准后,便写了封信寄回去:学业繁重,寒假不归。
南方的冬天比北方暖和,过年街头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大年除夕,我一人在宿舍和面。
门卫室通信员在楼下喊我去接电话。
是顾母打来的。
“你这孩子,要不是今天泽霆回家过年,我还不知道你没回来!
“你一个人在外面还好吗?”
电话那头,我能听到远方天空烟花炸开的声声巨响。
“挺好的。”
我吸吸鼻子,呼出一团白气。
“你们呢,身体还好吗?”
“妈妈,外面烟花真好看!”
小孩子清脆的呼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一愣,这是白芷孩子的声音。
顾泽霆已经把情人带回家过年了啊。
阖家团圆的时刻,人的情感总是格外脆弱。
我知道自己已经退出这场不属于我的爱情故事,可此刻的心仍旧刺痛到不能呼吸。
为什么,不能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在意一下我的感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