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一滞。
我这妹妹有个毛病,从小到大,她特别喜欢我的东西,换言之,她特别喜欢抢我的东西。
衣食住行,只要是我有的,她只要扬起娇憨的小脸撒撒娇就能得到。
我早已习惯了,因我本就不在意这些。
但这几年她长大了,姜氏开始有意无意物色起城中适龄的公子,苏慕伏在姜氏膝上娇娇道不想那么快离开父母,想和姐姐一样在府中多留几年,姜氏笑着抚摸她的头,说你姐姐早订好了。
苏慕直起身回头看我,眼角还挂着泪滴。
自那以后,她开始将目光放在了江淮叶身上。
那不久,江淮叶邀我与京中几个公子哥儿同去春猎,苏慕听闻后巴巴求了父亲允她一起去,到了猎场却不会骑马。
我马术算不得精湛,江淮叶只得将她放在自己马上同乘,我一来怕伤到苏慕,姜氏必会不满而对我更加苛责。
二来是那时我足够信任江淮叶。
谁知一个公子哥一箭射偏,箭羽竟直直射向江淮叶的马,苏慕躲闪不及,那箭擦过了她的脖颈,也幸得有了苏慕,那箭才未从背后射进江淮叶的心口。
苏慕当场吓晕了过去,在府中昏睡了一天一夜,我过去的时候见江淮叶双目猩红。
他颤抖着握着我的手,说:“霁雪,若不是慕慕,我不知会成什么样。”
再怎么说不气,是不可能的,母亲走后,父亲勤于朝中之务,我又深知姜氏和苏慕的性格,与她们说不上亲近。
年少时给过我最多陪伴的,其实是江淮叶。
如今我不表现出不满,是因我信他,信他只把苏慕当妹妹。
而江淮叶只是抿了抿唇。
苏慕笑得更开心,我觉得刺眼,想转身回房时听见苏慕的娇呼。
“呀,姐姐的玉镯真好看。”
我下意识握紧手上的镯子,这羊脂玉镯是我及笄那年,江淮叶花了大价钱收到的好料子,打好后亲手戴到我手上的,少年手指温热,说玉养人,要养一辈子。
此刻腕间传来肌肤相贴的凉意,我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
“这镯子我戴久了,转赠妹妹怕是不合适。”
“你姐姐说得有道理,慕慕怎可戴他人旧物。”
江淮叶出声,我心跳漏了一拍,却听他接着道:“几年前的东西,款式也旧了,慕慕想要,我命人再打一个时兴的样子送你便是。”
苏慕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