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若隐若现。
“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她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右脸的烙刑疤痕从眼角蔓延到下颌,却遮不住左眸里跳动的苍狼图腾,那是只有部落夜巡者才会纹的印记。
我浑身绷紧,任由铁链垂落,视线死死锁住那截银哨:“你是苍狼部落的夜巡者?”
塔娅割断监工的皮带,链刃擦着我脖颈扫过,溅起的血珠滴在她护腕上的狼首纹身:“三年前,我替晨光侯爵挡下三刀,他赏了我这张脸和‘哑奴’的头衔。”
她突然凑近,银哨的狼首眼窝里嵌着半片星陨铁,正是我族图腾的核心。
“你母亲是不是总在护腕里缝鹿毛?
她教过我用狼粪烟传递信号。”
我猛地攥紧拳头,护腕里母亲的银发硌得掌心发疼。
矿道深处传来铁链拖拽声,远处新奴隶的惨叫让塔娅的疤痕抽动:“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小子。”
她扯下监工的披风扔给我,血腥味混着硫磺味。
“部落的篝火早灭了,现在我们要么啃食腐鼠,要么磨尖牙齿。”
“你认识我父亲。”
我按住她手腕,链刃的倒刺划破掌心,却发现她内侧纹着褪色的夜巡者编号,和我父亲给我的骨笛刻痕同属一脉。
塔娅顿了顿,避开我的视线,望向矿道顶端透下的月光:“他教过我‘夜风步’,说我的脚步声像踩碎冰晶。”
她突然甩脱我,链刃扫向前方的脚步声。
“留着力气问废话,不如想想怎么从格里克的腰带上摸钥匙,他左胯的皮袋里有通往地面的地图。”
监工的尸体倒在血泊中,塔娅蹲下身用他的衣角擦拭链刃,银哨重新塞回袖口:“跟着我,别出声。”
她的披风下露出半截星陨铁短刀,刀柄缠着狼毛,和我护腕里的母亲发丝一模一样。
当她转身时,我看见她后背烙着和我相同的帝国鹰徽,却被狼首图腾的疤痕覆盖。
塔娅突然拽住我,贴紧渗水的岩壁:“记住,在这儿,信任比血晶石更危险。”
她的指尖划过我护腕的狼首,声音轻得像雪。
“但如果你听见三声狼嚎,就往西南角跑,那里藏着你父亲当年埋下的应急粮。”
铁链在远处晃动,我望着她疤痕纵横的侧脸,突然想起冬猎时母亲说过的话:“真正的夜巡者,会把自己变成影子,却让同伴看见光。”
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