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的年夜饭,每一道菜都曾包含着我对这个家的期盼和爱意。
可现在,它们像一个个无声的嘲讽。
窗外的烟花“嘭”地一声炸开,绚烂的光芒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映在盛砚川清澈的眼底,映在林晚看似温柔的笑容上,也映在我冰封的心湖上。
那一刻,我心里所有名为“温情”、“期待”、“爱意”的东西,瞬间被冻成了冰碴,然后碎裂成粉末。
我没有哭,没有闹,甚至连一丝愤怒的表情都没有。
我只是看着他们,无比清晰地意识到——盛砚川,这个我爱了八年、嫁了五年的男人,他不是不懂,他只是,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不在乎我的尊严,不在乎我们曾经拥有的一切。
在他眼里,我大概只是一个可以随时为了他的“大局”而牺牲的、方便的摆设。
“好。”
一个字,轻轻地从我唇边溢出。
盛砚川似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预料之中的笑容:“我就知道昭昭你最……第一个工作日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我打断他,声音冷得像手术刀,“带齐证件。
至于补偿,”我扫了一眼那桌菜,“不必了。
我嫌脏。”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径直走向卧室,关门,落锁。
门外,盛砚川的声音似乎有些错愕,随即是林晚低低的安抚。
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听着外面模糊的动静,抬手,轻轻覆在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那里,曾有一个我想与他分享的惊喜。
现在,只剩下一个必须被抹去的,对他最大的讽刺。
对不起,宝宝。
妈妈不能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这样不堪的父亲。
而你那个所谓的父亲和他心爱的女人,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做——代价。
我的心,在除夕夜的烟花声中,彻底死去了。
死灰之下,是即将燎原的,复仇的烈火。
2除夕夜,我是在沙发上度过的。
卧室,那个曾经充满我们回忆的地方,已经容不下我片刻的停留。
客厅里隐约传来盛砚川和林晚低语的声音,然后是电视的声音,再然后,归于寂静。
我一夜无眠,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从漆黑到泛起鱼肚白。
脑子里没有任何混乱的思绪,只有一条清晰无比的路径:离婚,打掉孩子,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然后,让他们付出代价。
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