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lia。”
?何棠顿住脚步回头看他。
“今天硰咀有庙会,晚上一起去看吗?”
闻言,何棠张张唇,有些不知所措,这些不知所措大多来源于不知道该如何体面拒绝。
“学长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上房东太太找我有些事。”
说完她神色愧疚,见学长依旧是彬彬有礼的模样,只说不巧,神色并未有任何牵强之处。
何棠心放了下来,又应了两句转身下了楼。
没成想走到花园的时候却被忽然攥住手腕,她吓了一跳,可原本惊慌的神色在看到那人脸时化为惊喜:“陈先生!您又是来公干的吗?”
陈洺问冷着脸,不知是不是错觉,似乎比第一次见到他时还冷,冷到骇人。
她后知后觉有些害怕,用力挣开手向后退:“您有什么事吗?”
“离蒋昀微远点。”陈洺问绷着一张脸。
“什么?”突如其来的话砸得何棠云里雾里的,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您认识蒋学长吗?”
听她一口一个学长的叫,陈洺问莫名心口发堵:“离他远点。”他仍旧重复着这句话。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何棠没想明白,“他是我社团学长,为人挺好的……”
陈洺问却忽然打断她,语气颇重:“他不是好人,总之你离他远点。”他无法说出蒋昀微的家世。
何棠被吼得一愣,鼻子陡然一酸,“你好好说话不可以吗?我又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忽然让我远离他。”
“如果一个人忽然让你远离另外一个人,你难道不会想知道为什么吗?”
她越说越委屈,眼眶开始发红,终究还还是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说完转身就走。
陈洺问心中骤然揪紧,可最终却也只是绷着脸任由那道身影离开视线。
何棠心里憋着一股气,一口气走到五楼教室竟然一点也不累。楼道里的穿堂风微凉,吹得她头脑清明些许。
她忽然有些后悔刚刚冲陈先生发脾气,她有什么立场发脾气,有什么资格委屈?人家本意是好心,明明他们只是见过几面而已,算不上熟,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陌生人。
所以到底为什么委屈?明明那时被秦淑仪羞辱,那样孤立无援她也没有这样情绪化。
因为,她喜欢陈先生……
这一念头浮上脑海的一刻她是惊恐的,可同时也清楚地知道这是真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心理学上讲过吊桥效应,人在危险中遇见一个人,会把当时因为惊恐而产生的心跳过速错认为对那个人的悸动。
也许是第一次在道弥敦的时候,他救了他,也许第二次她不知天高地厚假冒梁生侄女,他又救了她。
一下午上课她都是处于游离的状态,以至于就连下课了仍然坐在位置上发呆。
直到同学喊他,她才回神。
“Thalia,下课了哎,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讲师好无趣。”同学撇嘴吐槽。
“应该还好吧,能进港大应该水平都可以的,可能是不善于表达。”事实上何棠根本没怎么听。
“这个还真不是凭自己能力进来的,我听说是某个荣誉教授的家眷。”
何棠点点头,哦了一声。
如果换作平时她也许会问问关于荣誉教授的事情,毕竟梁教授借她的丝帕还没还,可今天实在没有心情,又简单说了两句便道了别。
何棠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最近的思维塞天主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