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府新君的其他类型小说《我,东厂夫人,岂是你可染指的! 番外》,由网络作家“鲜衣怒马张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还没黑,陆府刚用过晚膳,刘公公就来了。身后那顶雍容华贵的软轿让陆怀川眼睛一阵酸痛。知道宋语卿要去魏府。他起身朝她走去。秦氏叫住他,眼中带着不满和鄙夷。“娶亲的事有许多要你亲自做决定,今夜就别去了。”反正都是那太监头子的人接送,又不会少块肉。她儿子也是好面子的人,明知道自己妻子在里面做什么,这么守在外面,心里得有多难受?但陆怀川步履未停。“娶亲的事情母亲做主就行了。”他要装深情死皮赖脸跟着,宋语卿也不阻止,她前世那样惨,让他冻几个晚上怎么了?来到督主府时,魏烬沉正坐在床头看书。他似乎刚沐浴过,长长的乌发垂至腰下,发尾还沾着水汽,一袭水色绸衣,是宋语卿没见过的衣料,魏烬沉穿在身上,像流水一样平整光滑。天快黑了,但屋子里还没有掌灯,这身...
《我,东厂夫人,岂是你可染指的! 番外》精彩片段
天还没黑,陆府刚用过晚膳,刘公公就来了。
身后那顶雍容华贵的软轿让陆怀川眼睛一阵酸痛。
知道宋语卿要去魏府。
他起身朝她走去。
秦氏叫住他,眼中带着不满和鄙夷。
“娶亲的事有许多要你亲自做决定,今夜就别去了。”
反正都是那太监头子的人接送,又不会少块肉。
她儿子也是好面子的人,明知道自己妻子在里面做什么,这么守在外面,心里得有多难受?
但陆怀川步履未停。
“娶亲的事情母亲做主就行了。”
他要装深情死皮赖脸跟着,宋语卿也不阻止,她前世那样惨,让他冻几个晚上怎么了?
来到督主府时,魏烬沉正坐在床头看书。
他似乎刚沐浴过,长长的乌发垂至腰下,发尾还沾着水汽,一袭水色绸衣,是宋语卿没见过的衣料,魏烬沉穿在身上,像流水一样平整光滑。
天快黑了,但屋子里还没有掌灯,这身衣裳在昏暗中泛着微光,像是特意显露出他颀长的身姿、结实有力的臂膀、沟壑分明的腹肌。
宋语卿走过去,低着头唤了声:“督主。”
他放下书,伸出手,很自然地将她拉进怀里,低头看那双好看的杏眼。
干净清澈、黑白分明,竟然没有丝毫哭过的迹象。
还以为她会因为陆怀川娶妻的事情偷偷哭泣。
想跟她说话时,她已经抱住他脖子亲了上来。
主动且热烈。
前世,她有什么事情求他,就会这样。
今天会求他什么事情?
魏烬沉已经没有心思多想,心随着她的吻一点点飘忽、颤抖,他抱着她纤细的腰身,去回应去索要更多。
*
后来,她趴在他身旁,乌黑的发丝洋洋洒洒盖住裸露着的白皙后背,厚重的乌发下,透出几缕莹白的肤色,娇嫩又柔软。
“陆夫人。”魏烬沉拿手帕擦干她背上的薄汗,语气松散慵懒:“你这勾人的本事都是哪儿学来的?常跟陆大人探讨吗?”
她侧过脸,眨着迷离的大眼睛。
“臣妇与丈夫成亲三载都在守孝,侍奉大人之前,还是完璧之身,大人应该知道的。”
开始了。
前世她便经常说这番话,意思是她将完璧之身给了他,对不起丈夫,要补偿丈夫。
“臣妇想伺候好督主,所以特意学了些。”
她没有骗魏烬沉,前世,魏烬沉虽然沉溺她的美色,可天底下美人何其多,万一他只是图个新鲜呢?她既然做了这事,就要做好,要将这件事情的好处扩到最大。
所以特地花心思学习一些闺房之术。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因为后来魏烬沉对她越来越着迷,着迷到不舍得她归家,时时刻刻都想缠着她。
魏烬沉笑。
这点雕虫小技在他面前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他欲罢不能,只因这个人是她。
可这个笨女人还引以为豪,甚至很有成就感,以为是自己的技术征服了他。
“夫人有心了。”
宋语卿见时机成熟,抬起头,手撑着下巴,秋水一般的杏眼万般期的看着魏烬沉。
“大人,臣妇有个请求……”
魏烬沉面不改色。
“什么请求?”
“大人可否赏赐臣妇一枚锦衣卫令牌?”
魏烬沉目光沉了沉。
前世,她也跟他要了一枚锦衣卫令牌,说是有个小表弟,跟宫里有点关系,但还很小,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她只希望这个表弟好好活着,一定会看好他,不让他接触前朝旧臣。
她还带他见过这个小表弟,确实是个五岁小童。
但他不知道,这枚令牌保护的不是这个小童,而是前朝遗落在民间的九皇子。
前世这个时候她还没有求令牌,这一世这么早就求了。
见他犹豫,女人抱住他脖子,靠在他胸前,恳求:“大人,我夫君要娶平妻,我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是想有个护身符,不作他用,好不好?”
说完还吻了一下他的下颌。
又想骗他。
魏烬沉垂眸,看见那张白玉一般没有瑕疵的脸,清澈的大眼睛里满含期待。
心如死灰。
她仍在耳边吴侬软语。
“我一个弱女子即便能调遣锦衣卫又能干嘛呢?不过图个心安罢了……”
这个弱女子能干的事情多了。
他的心轻轻叹了口气。
明明应该拒绝她,可怎么也不忍心。
罢了,一枚令牌而已。
既然已经知道她想干什么,提前防备就是,令牌她想要便给她。
他回:“好。”
宋语卿没想到这么容易切顺利,不禁喜出望外,头埋进他颈窝,“谢谢督主!督主真是太好了!”
若是其他女人掐着嗓子娇滴滴跟他说这种话,他只会觉得恶心且头皮发麻,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像是把他的心放到了温软的云端,舒适又温暖。
她像只小猫一样窝在他颈间吻他亲他不遗余力取悦他。
如此这般,跟那些费尽心思爬上他床的女人有何区别?
换作别的女人,他早就一脚踢开,甚至让人拖出去打个半死。
可面对她,却舍不得松手,反而越抱越紧,像是要将她嵌入肉里。
宽大的手掌覆在她心口,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石头做的。
他待她那样好,哪怕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
宋语卿胸前一阵吃痛,瞬间被他逼出了眼泪,无法避免地喊了声。
他却愈加狠厉,覆过身来。
又似发了狂的野兽、不知节制地啃咬。
宋语卿死死抓住衾被,竭力忍受。
只因她知道这枚令牌的威力,他爱怎样就怎样吧,见牌如见锦衣卫,有了那枚令牌,外祖母和小表弟就有了保障。
男人不知疲倦地折腾许久,最后咬着她的耳尖,在她耳畔吐着浊气。
她抱着他的后脑勺轻轻安抚他。
三更天。
他想搂着她睡觉。
她却起身。
“大人,臣妇该回去了。”
经历两世,她每说一个字,他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指了指地上的衣服。
“令牌在衣裳里,自己拿。”
洁白的脚丫踩在暗红的地毯上,蹲在地上找到那枚紫金檀木令牌。
随后露出温婉明媚的笑容,回头朝他行礼。
魏烬沉朝她伸出手,她却没有过去,柔柔说了一句:“大人,我明夜再过来。”
也是,她的亲亲夫君还在外面等着,她不忍心他等那么久。
“陆夫人。”魏烬沉的手无声垂下,眼里淡出水,“本督服了药,你不会有孕,不要喝避子汤。”
宋语卿吃完漱口,擦了擦嘴角,准备起身时,忽然瞥见地上一道颀长的阴影,前世她曾无数次见过这个身影,心猛然一紧,豁然回头。
只见魏烬沉倚着门,玄色锦袍下依稀显出长腿的轮廓,面容俊逸,眉目却森冷,正阴沉盯着她。
“魏,魏督主……”宋语卿急忙起身,昨夜的经历太惨痛,她不由一阵哆嗦,“您,怎么来了?”
魏烬沉面无表情走到她面前,默不作声垂眸看着她,缓缓抬起她下巴,掀着眼皮:“这烧退得可真快。”
他声音低沉,说话极慢,传到宋语卿耳里,却让宋语卿不由打了个寒颤。
“喝过药,出了一身汗,烧退了些,不过身子还是很难受。”
比起身体上的摧残,她更愿意受言语上的恐惧。
“是吗?”
魏烬沉虎口握着她的下巴,微微一抬,深邃的眼眸看进她眼里,像是要将她看穿。
宋语卿稳住心神,轻声道:“是的。”想了想,又加上两句奉承的话:“督主风姿俊逸,勇猛无双,能侍奉督主是臣妇的福分,只是这身子实在不争气……”
她自觉这番话情真意切、滴水不漏,可不知为何,头顶的目光却愈加低沉冰冷。
宋语卿想偷偷抬头看看怎么回事时,手腕突然被攥紧,整个人蓦的被带到他身前,撞进他坚硬的胸膛,抬头就看到那双阴沉的眼从她身上走过,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散漫。
“争不争气,试过才知。”
说完就将她抵到了身后的桌沿,桌上还未收拾的碗碟相撞,发出尖锐的声音。
“督主!”宋语卿不想再受昨夜之苦,大脑飞速转动,手横在魏烬沉胸前,“大夫说要按时喝药,否则半夜还会发烧,臣妇也希望身子赶紧好起来,好侍奉督主,否则病殃殃的样子,也扫督主的兴致,不是吗?”
前世她将魏烬沉哄的得很好,他很吃这一套。
魏烬沉揽着她的腰,看着她的眸光晦暗不明,沉默半晌,垂眸:“药呢?”
他倒想看看她又想耍什么诡计。
听到她回:“正在煎,这会儿应该差不多了。”
腰间的手缓缓松开,宋语卿大松一口气。
她乘势道:“督主,夜深了,您早点回去歇息,臣妇身子一好,定会去府中尽心服侍您。”
宋语卿此时的对策就是一个字:拖。
她深知魏烬沉的脾性,吃软不吃硬,跟他对着干没有好处,哄好他反而益处多多。
魏烬沉静静看她言辞凿凿地演戏,淡淡道:“去把药端来。”
宋语卿心想,好在早有准备。
她走向门边,小心打开一条缝隙,先是朝外面左看右看,确定没有外人后,喊了声:“秋雨?”
魏烬沉看她鬼鬼祟祟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但很快敛住,又是阴沉冰冷的一张脸。
药很快来了。
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什么也没说,却在告诉他:喏,我没有骗你吧?
呵呵。
魏烬沉施施然坐下,长臂一扬,将宋语卿拉进怀里,抱坐在他腿上,眼神慢慢扫过那碗冒着热气深棕色的汤药。
骨节分明的手拿起勺子在碗里一下又一下转动勺子,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
宋语卿等了一会儿,主动道:“督主,药凉了,可以喝了。”
魏烬沉心中冷笑,为了骗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陆夫人。”他抬头,深邃的眼眸盯着她,看不出任何情绪,声音平淡低沉:“没病硬吃药,不怕把身子吃坏吗?”
宋语卿泄了气,早该想到魏烬沉没这么容易忽悠的,她咬咬嘴唇,露出柔弱表情。
“督主……”声音柔得想要滴出水来,眨着无辜脆弱水汪汪的眼睛,“督主威武如猛虎,臣妇体弱难以承受,还望督主怜惜……”
“嗯,怜惜。”
她前面铺垫了那么多话,他却只听到最后两个字。
他放下勺子,一手掐着纤腰,宽大的手掌在她身上摩挲,“让本督看看,是否真的发烧了。”
宋语卿仍然极力掩饰:“发烧是白天的事情,现在退烧了。”
“既然不烧了,是不是该让本督疼惜疼惜?”
宋语卿侧脸仰起头,只看到玉冠束起的乌发已然垂下,接着颈肩吃痛,他一口咬住纤细的肩骨。
秀丽的长眉猛然紧蹙,宋语卿倒吸一口凉气,手紧紧握住腰间魏烬沉的手。
这就是他所谓的疼惜。
以为只是咬一口,没想到这一口越来越深,越来越疼,她能感受到被咬的地方已经渗出血迹。
虽不是真太监,但在那个位置上久了,是不是性格也格外残暴,为何他如此喜欢这般虐她?好像对她越狠他就越痛快一样?
前世受过多大的痛楚?原本是可以忍受的,但她何苦要忍?魏烬沉最不舍得她哭。
她于是呜呜哭起来,“督主,太疼了……”
果然,肩上的力道倏尔轻了些,眼角的泪被粗暴地拭去,男人沉稳的声音传来。
“长记性了吗?”
下巴被抬起,魏烬沉凶狠地看进她眼里,“以后还敢骗本督吗?”
“不敢。”宋语卿回得很爽快,回完觉得不对劲,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她想解释,魏烬沉忽然将她换了个方向,面对面坐在他腿上。
接着就扣住她后脑勺,沉沉的吻落了下来,还是那样肆意凶狠,却不似昨夜那样只让她痛。
他垂眼看到纤薄的纱衣下若隐若现的血迹,一扯,露出雪白纤肩,他低头吻干上面的血迹。
挺拔的宽肩将她的身子拢住,宽大劲瘦的手掌覆上她的纤背,层层叠叠的衣裳被悉数扯下。
烛光跳跃,摇动的阴影落在莹白的肩背,透亮的锁骨上。
这个身体已经无比熟悉,他熟知她的每一个敏感,极容易就将她让飘飘然吊上云端。
屋外传来敲门声。
“卿卿,你睡了吗?”
是陆怀川。
宋语卿身子微微一颤,转头看过去,看到陆怀川映在门窗上的阴影,他说:“听说你发烧了,我熬了药,喝了再睡吧?”
“宋语卿!你还没完没了?!不过就是睡了一个女人而已!哪个有头有脸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睡都睡了!娶进门不就行了吗?犯得着让自己的丈夫这样卑微向你认错?!”
她大步走过去,一把拉起陆怀川。
“这样的妒妇!留着干嘛?正好魏烬沉那个阉人看上她了!休了她!让她自生自灭!免得那个阉人找我们麻烦!”
反正是原封不动送给那个阉人!休了还能留陆府清白,免受污言秽语!
“母亲!”陆怀川却不愿起来,他向来敬重母亲,此刻却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你若再提休妻我便带卿卿远走高飞,陆府两三百口人是生是死与我们夫妻无关!我们俩只要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卿卿若是走了,陆府几百口人都得陪葬知道吗?!”
“卿卿为了救陆府上下受了多大委屈?你还如此待她!”
看陆怀川演戏,宋语卿只觉好笑。
她冷嗤一声,“怀川,你没有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与母亲听吗?”
那张清冷的脸转向秦氏:“母亲,原本我愿意委身魏都督,牺牲我一人,替怀川挣前程,为陆府谋富贵,但现在想想,何必呢?自毁清白做这些,最后能得到什么?”
听完这番话,秦氏目瞪口呆,迎上宋语卿平淡且冷凝的眼神,像是有凌冰化成的水从她头顶浇下,把她的怒火一下蹭的一下浇灭。
她忽然想起陆怀川同她说过的话,怎么就没想到呢?休了丢出去比留她在陆府用处更大!
刚才一时气昏没有想以后,休了她她记恨在心,在魏烬沉那儿枕边风一吹,陆府全完了!
她正发愣,听到宋语卿嗓音淡淡:“婆母,与其委身他人,不如清清白白死了,您说是也不是?”
秦氏心中哀嚎,你一人死了无所谓,我还不想死!我儿子不能死!陆府不能绝后!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平日跟绵羊一样的宋语卿今天突然这么强硬,本就受了极大委屈,还撞见夫君与堂妹寻欢作乐,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咽不下这口气,可宋语卿单纯善良,说不定哄哄就心软了。
秦氏扶着陆怀川的肩膀,挤出几滴眼泪。
“卿卿,是母亲错怪了你,你应该早说自己受了这么大委屈,也只有你愿意为怀川为陆府做这么大的牺牲……”
她话音未落,被宋语卿冷冷打断:“我不愿再做这样的牺牲。”
秦氏一听,一口气泄了下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如此金贵的儿子为了救陆府上下都下跪了,她一个老妇人还能拖儿子后腿吗?为保住荣华富贵、为了陆家后代,这张老脸算什么?
她声泪俱下,颤巍巍跪在陆怀川旁边。
“以前都是母亲不对!今早说要休了你是一时之气,求你看在怀川对你一往情深,为你连郡主都放弃的份上,救救陆府上下!”
“患难见真情,现在陆府遇到了困难,我们一家人定要齐心协力度过难关,昨夜的事是个意外,我定会好好责罚怀川,宋玉娇的事如何处置,全凭你作主!”
秦氏扯着帕子抹眼泪,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安慰自己韩信都能受胯下之辱,跪她一跪不算什么!把她哄好送给魏烬沉才是当务之急!以后有的是时间报仇!她在后宅大院几十年,能斗不过一个黄毛丫头!
还以为平日这个高高在上的婆母出身名门,有股子傲气,不会卑躬屈膝,没想到她不是不会,而是不屑。
宋语卿垂眸:“婆母可别这么说,我自幼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未带分毫嫁妆死皮赖脸在这儿住了三年,不像玉娇妹妹能给陆府带来丰厚嫁妆,该让出位置了不是?”
“卿卿哪里的话?你是怀川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正妻,无需给任何人让位置。”
宋语卿在心里冷笑,懒得跟这对母子虚以委蛇,陆府的东西都是秦氏在管,她需要什么,问陆怀川无用,得向秦氏开口。
她抬了抬秀丽的长眉:“母亲,你我同为女人,应该知道女人最担心什么,最需要什么,丈夫有了新人,我一个弱女子,在乱世之中该如何立足?”
秦氏暗里咬牙切齿,女人最担心的自然是丈夫不爱又没有儿女傍身,如今他们连房都还没圆,哪儿来儿女?她这么说话明显是想要实实在在的家产!
她装傻:“哪有什么新人?怀川对你的心意你还能不懂?”
陆怀川听了却自责难过,卿卿以前满心依附于他,是他让她心寒失望没有安全感,她想要点东西让自己脚踏实地有什么错?
他仰头:“卿卿,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城东不是有座宅子吗?可否过继到我名下,万一以后,我是说万一,我也有个落脚之地。”
她说得极为诚恳且柔弱。
陆怀川一听,眉头都皱:“好,我这就命人去办。”
秦氏心如刀割,城东那座宅子不比现在的陆府小,虽然不比现在这儿繁华,但清静且旁边风景又好,她还想着晚年去那儿养老,没想到被这小贱蹄子惦记上了!
她只得安慰自己别恼别恼,以后怀川飞黄腾达了,会有更好的。
外头下人隔着院门说刘公公还在外头等着,问这儿好了没。
陆怀川和秦氏同时看向宋语卿。
宋语卿问:“城东宅子的地契和房契……?”
“卿卿你放心,母亲这就亲自派人去!”
宋语卿淡淡看一眼他们,朝外面道:“去回公公,马上就好。”
重活一世,她自然知道,魏烬沉沉溺她的美色,不会轻易放过她,她无处可逃,但这一世,侍奉魏烬沉不会让陆府得到一丁点好处!
她刚准备出院子,传来秦氏的声音:“你不梳洗打扮一下,就这样去吗?”
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想着让她打扮一番好让别的男人看了更加欢喜,这个女人,当真把她当作讨好人的物件。
听了母亲的话,陆怀川看向宋语卿。
她不施粉黛,一张精致的小脸上唇红齿白、眉目如画,两支简单的珠钗挽起如云的乌发,淡烟色长裳衬得整个人肤如凝脂,我见犹怜。
这样的宋语卿,哪个男人不喜欢?根本用不着浓妆艳抹,往那儿一站,便会让男人心生怜意。
他叹了口气,起身走过来。
“卿卿,我护送你过去。”
妻子在他人床上,他这个做丈夫的即便再屈辱,也得在外面候着,让魏烬沉那厮知道他并非放弃妻子,不让那厮欺辱她过狠。
他跟在宋语卿身后,刚走出院门,看到宋玉娇身边的大姑娘哭着跑了过来。
“大人!我家小姐羞愤自杀,现在命悬一线,您快过去看看吧!”
前世,魏烬沉也跟她这么说过。
但宋语卿当时从未听说过还有这种药,她不是不信魏烬沉,而是赌不起,所以回府后仍然偷偷喝避子药。
当着魏烬沉的面,她还是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从魏府出来。
陆怀川仍在外面的马车上等她。
这回他长了记性,带了暖炉,抱着暖炉盖着毯子,靠在马车里睡觉。
不是说担心难过吗?
怎么还睡得着?
宋语卿见那暖炉在他手里摇摇欲坠,干脆帮它一把,手轻轻一推,暖炉从陆怀川手中滑落,里面火红的木炭掉在他手上、怀里。
他被烫得惊醒,连忙去拍打身上的木炭。
衣服被烫出几个洞,手也被烫得通红,犹如过街老鼠一般狼狈不堪。
抬头看到宋语卿已经上了马车,正坐在一旁淡淡看着他,心虚得口不择言:“卿卿,今日怎么这么早?”
宋语卿没好气:“怎么?你希望我在里面待一夜?”
“自然不是。”
他委屈地将烫红的手递到宋语卿眼前:“卿卿,你看我的手都烫红了……”
宋语卿一阵作呕,他还以为她是前世那个见不得他受一点伤的蠢女人呢。
“烫红了找大夫啊,我又不是大夫,找我干嘛?”
他还想说什么,但宋语卿已经转过身背对着他,靠着马车小憩,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回到陆府已经很晚了。
令宋语卿没想到的是,府里竟有一个侍妾还在等陆怀川。
她和陆怀川从前院路过,却见寂静前院的柳树下,一个弱柳拂风的身影正在顾影自怜,让人忍不住驻足相望。
宋语卿想,这么有毅力,她得帮帮忙才是。
她也不拐弯抹角,径直同陆怀川说:“我很累,想休息了,你不必送我。”走得很坚决。
回到后院。
宋语卿叫来前世帮她煎药的春香。
药方是她花了重金买的,大夫再三保证对身体没有很大伤害。
为了掩人耳目,当时春香和秋雨有所分工,秋雨负责拿药,春香负责煎药,所以一人不知道这药是谁喝,一人不知道这药是干什么的。
她将药包交给春香,让她偷偷去煎药。
前世,宋语卿身体虽算不上强壮,但是不弱。
可是侍奉魏烬沉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原以为是魏烬沉索求无度,直到死后才知,她是中了慢性毒药,那段日子,除了避子汤,她没有喝其他药,所以问题应该是出在避子汤里!
前世喝避子汤的事情只有春香和秋雨知道,秋雨不可能背叛她,眼前的春香有最大的嫌疑。
她看这个平日不起眼的小姑娘应声去了后厨。
随后叫来护院,让他偷偷盯着春香,看她熬药的过程中有没有动手脚。
宋语卿沐浴更衣后,护院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包药,打开是暗沉的褐色粉末。
“少夫人,好在你有所防备。”护院浓眉紧锁:“这是铅粉,少量服用没什么大碍,但长期服用,会引发慢性中毒。”
宋语卿冷哼,果然是她。
护院出去后,药很快端来了。
春香将药放在她面前,细心地吹凉,很贴心地问:“小姐,这是什么药?非喝不可吗?”
宋语卿看着浓黑的汤药,没有回答,反问她:“你跟我多久了?”
“奴婢自小跟着小姐,已有十二年。”
“我待你不好么?”
春香和秋雨从小跟着宋语卿,被赶去庄子上住时,有好几个从前父母的忠心奴仆愿意跟她一起去,当时宋语卿太小太善良,觉得那些奴仆上有老下有小,跟着她去庄子上只会吃苦,连家都养不起,所以只带了两个与她年龄相差无几、少不更事的丫鬟过去。
在庄子上的那些年,她从未把她们当作丫鬟,与他们同吃同住,后来嫁入陆府,碍于情面,明里只能把她们当丫鬟使唤,但背地里也从未亏待过她们。
春香小心翼翼:“小姐,您待我很好。”
“那为何要这般对我?”
春香睁着圆圆的眼睛,一副不明所以、受委屈的样子。
“从实招来!”
春香扑通一声跪下,磕头道:“奴婢也不想的,是玉娇小姐逼我这么做!她说如果我不这么做,就要将我卖去青楼!”
“我的丫鬟她凭什么卖去青楼?!”
“她说她很快就是陆府的少夫人,卖一个丫鬟不在话下。”
宋语卿刚才还对她抱有一丝幻想,觉得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听完心里已经明了,不过是觉得宋玉娇入府后她会失势,宋玉娇一引诱,这小丫头便立投名状了。
她已经不值得信任。
但宋语卿没有揭穿她。
“我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知道应该怎么做吗?”
“奴婢知道,奴婢跟玉娇小姐说,说药您都喝了。”
宋语卿在心里冷笑。
下毒是吗?
前世她吃的苦,宋玉娇一个都没想躲过!
以为嫁给陆怀川便可以抢了她的丈夫、抢了她的人生!
她要让她知道,嫁给陆怀川是她悲惨的开始!
次日。
睡到日上三竿的宋语卿又被吵醒。
宋府一大家子又来了。
她睡意还未全醒,坐在前厅看他们张牙舞爪许久,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朝廷昨日刚刚下令,世家子弟不允许娶平妻,只能有一个妻子。
这条命令一下,意味着即使她答应宋玉娇做平妻,宋玉娇也做不了。
宋玉娇站在老太君身后,眼睛哭得跟胡萝卜一样。
老太君连装都不装,沉声道:“现在怎么办?朝廷下的令,谁也不敢违抗,但宋语卿,你已经收了我们一千两黄金,要么把钱退了,要么让玉娇做正妻!”
退钱?宋语卿只觉好笑,到了她口袋里的东西,岂有还回去的道理?
她懒洋洋挑了挑眉:“那一千两黄金,我已经用得七七八八,退不了多少了。”
“这才几天时间你就用完了,谁信?!”
宋语卿耸耸肩:“信不信由你。”
宋夫人撇嘴:“有人生没人教的丫头,这般无赖,真是上不得台面。”
宋语卿不怒反笑:“总好过无媒无聘爬人床的丫头,不仅无赖无耻、还不要脸。”
她刚说完,宋玉娇怒不可遏冲过来,豁的抬起手就要打她。
忽然一个黑影挡在宋语卿身前,宋玉娇的手被拦在半空。
宋语卿见状,反手一巴掌扇过去。
“啪!”的一声。
满厅寂静。
宋玉娇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捂住脸,大哭:“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宋语卿理也没理他,低头吃自己的。
秦氏被气得连翻白眼。
正对峙之际。
宋玉娇来了。
见里面气氛不对,她端方有礼问道:“姐姐今日晚膳在一起在前厅用?还是自己开小灶?”
秦氏把府里的膳食交给她打理,她便以主母的姿态过问各房的事情了。
宋语卿抬头看她一眼。
“今日我不在府中用晚膳。”
宋玉娇笑笑:“大人今日都在府中用膳,姐姐是自己出去?”
说完还阴阳怪气来了一句:“姐姐挺忙啊。”
她一说完,秦氏和陆怀川的脸色微微一变。
宋语卿晚出早归,是去干什么,他们俩很清楚。
宋语卿意味深长地看着意有所指的宋玉娇。
懒懒道:“是很忙,妹妹想一起来忙活吗?”
她话音刚落,秦氏忽然猛烈咳嗽起来。
嬷嬷急忙给她端茶,她怒气冲冲瞪了一眼宋语卿。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说这种话给谁听?!
存心要气死她吗?!
…
他们仨从宋语卿房里出来。
秦氏和陆怀川脸色已经难看得不知如何形容。
宋玉娇跟在后面,没走几步。
秦氏回头,冷冷道:“你先去忙吧,别跟着我们。”
宋玉娇垂头:“是。”
心里更加确定心中所想。
她一回房,就嘱咐崔嬷嬷今夜派人跟紧宋语卿。
陆府园子里。
宋玉娇一走,秦氏便大发雷霆:“看见没有?这就是纵容那个贱人的下场!蹬鼻子上脸!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陆怀川铁青着脸不说话。
“这样下去,她不是陆府的少夫人!是陆府的祖宗!”
“等魏烬沉玩腻她,她没了利用价值!你必须休了她!”
“母亲!”
陆怀川烦躁道:“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我已经够烦的了!”
“就你烦,我不烦吗?!好好的寿宴搞成这个样子!我这副模样!恐怕一两月都出不了门!”
她又道:“魏烬沉除了给你尚书之位!其余什么都没有!你到底让那贱人去问赏赐没有?!”
陆怀川心中混乱不已,满脑子都是宋语卿刚才对他爱搭不理的样子。
连拿成平郡主气她都没用!
她当真一点都不在乎了……
毕竟是自己亲生儿子。
秦氏自然知道此刻陆怀川心里难受。
她悄声道:“你为了保后院那祖孙二人,付出了多少……现在是不是应该用他们点醒一下宋语卿,不要忘本?
没有我们陆府,那个小男孩只怕早就见阎王了吧?
让她知道,没有我们陆府,她什么也不是。”
…
刘琦收到陆府传来的消息后,去书房禀报。
远远看到唯我独尊、极具威慑力的督主正在处理公务,周身散发的清冷之气他在几丈之外都能清晰感受到,几个锦衣暗卫在他面前如履薄冰。
这般孤高桀骜、杀伐果断的督主,怎么会看上那个无知的女人?
竟然愚蠢到约督主去月满楼那种地方?
督主什么身份?她想让全京城都知道一个宦官勾搭上了人妻?
他在外候了许久,等到督主处理完公务才慢条斯理走进去。
“大人,陆夫人来信,说约您今晚在月满楼一叙?”
就连魏烬沉也愣了一下。
前世,她从不愿跟他同在一个场合,巴不得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压得死死的,不叫一个外人知道。
他们幽会的唯一场所,就是府里他的寝屋。
两人第一次在外面幽会,却是在月满楼那种地方,他心里……着实难受。
想想却也只能应下,万一他不同意,她便不再提去外面幽会呢?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