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大媳妇受惊没法儿再议,这件事就……”
老太太再次打算糊弄过去。
可惜,傅宁月不会让她如愿。
“祖母,这分家的事还没处理呢,毕竟这铺子都是我父亲名下和我母亲的嫁妆,大伯母动了我们这么多银子,我日后可怎么办?”
她垂下眉眼,“再说了,父亲在官场也要应酬,我说上回我连买套新头面的钱都没有,祖母,你若是不为我们做主,孙女就只去敲鼓告状了。”
老太太深吸口气,恨不能上去撕了她这张嘴。
“那你想如何,一大家子分开,各立门户,你就满意了?”
“是啊宁月,分家不是小事,可不能意气用事。”傅郡帮腔。
傅宁月叹口气:“不分家倒也不是不行。”
宁远侯:???
姜执栩:???
历长峥:???
这小丫头到底想干什么,怎么又不分家了。
老太太和傅郡对视一眼,忙接话茬儿:“你说,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就是。”
傅宁月善解人意的笑道:“若是不分家的话,大伯父与大伯母怎么说也要将这么多年来从我们房里克扣的,从铺子里克扣的银子都还来吧。”
母子俩心神一震。
还来,他们哪儿来的银子还?
见二人为难,傅宁月又道:“大伯母与大伯父要是没钱的话,不如祖母贴一些吧。”
老太太神色僵硬,差点儿骂出口。
这死丫头说什么混账话呢,她的钱都是要自己留着傍身的。
宁远侯父子三人听到这儿只想笑。
就说嘛,她先提出的分家,怎么可能就突然妥协了,果然是她们想多了。
“怎么,不分家也不想还钱啊,你们这就太欺负人了吧。”
傅郡看向自己的母亲。
他不想分家啊,若是母亲能贴一些银子,他们凑一凑,这银子说不准真能还上。
然而,老太太却低头喝茶,恍若未察。
她哪里不知道儿子想的什么,也正是因此,这钱就更给不得了。
老婆子还没死呢,就惦记上她的钱了,真到了临死时候,岂不是棺材本都被他们算计没了。
傅宁月静静看着俩人,暗暗勾唇。
这母子俩,真是一个比一个自私。
只怕是忘了,这银子原本就不是他们的,偷东西偷习惯了,交还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吧。
母子俩就这样僵持着,似乎在等谁先坐不住。
傅宁月淡淡喝茶,也没说话,反正今天这件事没个结果谁也别想走。
厅堂内的气氛一时间凝固。
一杯茶接一杯茶下肚,终究是傅郡先熬不住了。
他虽然身上没什么官爵,但也要脸面,老太太不愿意补贴,他这样生生拖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干脆点。
思及此,他心一横,咬牙道:“那就分家。”
左右赌债已经还了,之前老二升官给了他这个当哥的几间铺子,省吃俭用的,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差。
傅郡想的很好,却完全忘了自己的赌瘾。
见他拍板,老太太自然也没话可说。反正她自己的荷包捂住了就成。
确定分家,接下来就是将家里的田产铺子一干财产仔细分开。
家里一半的铺面都是傅宁月母亲带来的嫁妆,这一份是分不出去的。
余下的一半,是宁远侯自己挣来的,除非人家愿意给,否则也轮不上旁人,更别说他们之前暗地里扣下的那些。
最后的结果就是,现在还在傅宁月手里的不动,原先给了大房的三间铺子也没要回来,就当是全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分。